黑警表情凝滯了半秒鐘,差點被她牽着鼻子走,轉瞬又反應過來,惡狠狠地質問道:“好,你說不是你。你怎麼解釋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受害者家裡?你總不可能走丟了,走到了他家裡。”
“據我們所知,你和受害者互相不認識,受害者不可能邀請你去他家裡做客。那麼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回答我!”
審訊人員拍了拍桌子,試圖讓她認真一些。她卻只是擡了擡眼皮,目光掃過對方,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隨後,她慢悠悠地轉動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動作不緊不慢,每一個細節都透着從容與淡定。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哼笑,那聲音裡帶着說不出的慵懶,卻又暗藏着一絲不屑。
“我出現在他家裡是殺人證據?”終於,她開口了,聲音清冷,帶着一絲沙啞,彷彿是深夜裡的風掠過寂靜的街道。
審訊室裡的幾個黑警被問懵了。
什麼意思?誰在訊問誰呀!
“我出現在他家裡可以是走丟了,也可以是進去偷東西、敲門問路或者非法闖入,但不管我爲什麼出現在那裡,這都不算我殺人的直接證據!你們說我殺了他,先拿出我殺人的證據……”說話間,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動作隨性而自然,卻又帶着幾分撩人的痞氣。
“否則我……”“
喬念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指交疊,下巴抵在指節上,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審訊人員,那副模樣,哪裡像是被審訊的人,倒像是掌控着整個局面的人。
“無可奉告!”
幾個黑警見過進了警察局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人,也見過色厲內荏在審訊室裡大喊大叫的人。他們迄今爲止沒見過這麼淡定囂張,反問他們要證據的人。
爲首的黑警回過神來,當即冷笑一聲,撐着手臂向前:“你以爲證據很重要麼?”
喬念烏髮鬆鬆垮垮地藏在鴨舌帽裡,髮尾有些凌亂地散落着,幾縷碎髮垂在臉頰兩側,卻更襯得肌膚冷白如瓷。琉璃瞳裡泛着冷光,眼尾微紅,像是熬了整夜,卻依舊亮得驚人,彷彿藏着萬千浩渺,卻又冰冷刺骨。
她應了句不相干的話,“這裡是警察局。”
在場的幾個黑警臉都黑透了,聽出她言外之意——在警察局裡證據都不重要,那他們警察是什麼,是匪徒嗎?
“呵!”爲首黑警很快反應過來,冷着臉喝斥:“你不配合我們的詢問,我只有對你有特殊手段了。”
女生垂着鴉黑的睫羽在白熾燈照射下投出陰翳,人還是鬆弛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她纔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往那裡一坐身上就有千軍萬馬之勢。
“你可以試試。”
黑警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階下囚,心一橫,剛要用上以往的手段,就在這時有人闖進審訊室。
“老大。”
那人俯耳到爲首的黑壯男人身邊壓低聲音,“icpo的人來了,坐在外面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