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監獄。
喬念吃完那份加了料的牛排大概過去1個小時。
負責審訊她的獄警盡職盡責在規勸。
“妹妹,我勸你老實配合他們。”
她一邊在桌上戳着鋼筆頭,一邊眼睛往外瞟,低着頭壓低聲音勸道:“以你的身體可受不了他們再折磨一遍了。”
她見喬念毫無反應,又抿了抿脣,靠的更近了。
“妹妹,我不是害你。”
“大家都是女人,我看你是個女的才這麼跟你說,進來這裡的就沒幾個全須全尾出去的人。你還年輕,不曉得這裡面審訊人的手段多陰毒。趁着他們現在只是讓你吃點皮肉之苦能交代的趕緊交代了,不然你一個女的進了這裡面有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兒。”
喬念這會兒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像藏着一汪幽潭:“我要喝水。”
“行叭。”女獄警梭巡過她的臉,發現喬念臉色極差,爲蒼白的臉龐鍍上一層暖光。
她轉身出去讓外面的人送了杯水進來。
門口守着的保鏢在遞給她水的之前,還不耐地問:“她還沒交代?”
女獄警有些無奈又爲難道:“不喊苦不喊累也不怕痛,我磨破嘴皮子,她都沒反應。”
“嘴真硬。”保鏢抱怨了句,將水杯遞過去,催促她:“儘快讓她開口。不然就換我們來。”
女獄警心頭凸跳,接過水杯道了聲謝,重新回到051監獄裡面。
她把水杯遞給坐在審訊椅上的女人。
擡眼看着喬念拿過杯子跟沒事人一樣喝水,又憋不住說:“妹妹,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害你?”
喬念喝了口水,喉頭泛起鐵鏽味,太陽穴突突跳着,眼前廊柱的朱漆突然融化成扭曲的黑線。她聽得見有人跟她說話,卻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只覺得那道聲音在她耳畔盤旋,怎麼也入不到耳膜裡。
“…我真沒害你。”
喬念皺了皺眉,指尖猛地一顫,瓷盞噹啷摔在青磚上。身體不受控往前傾,又被審訊椅卡住了。
“你怎麼了?!”女獄警發現她狀態不對勁兒,嚇一大跳,立馬上去要扶她。
她指尖掐進掌心也喚不回力氣,冷汗順着額角砸下來,喬念硬撐着要坐直腰桿兒,才驚覺小腿肌肉在不受控地抽搐,像有無數螞蟻順着腿骨往上啃咬。
“水……”沙啞的音節剛落,舌根已發麻。
女獄警猛地反應過來,看着地上砸了的水杯,倒吸一口涼氣得出結論。
“水裡有毒?”
“……”
喬念已經說不出話來,胃袋翻涌着絞緊,喉間嚐到腥甜時,指尖終於再無半分力氣,整個人順着冰涼的審訊椅滑坐,整個人如同浸入水中大汗淋漓撈出來。意識像被浸進摻了墨的溫水,漸漸混沌。
女獄警見她嘴角滲出血絲,心頭大駭,也顧不得攙扶她起來,立馬朝外面拔足狂奔。
所有聲音都遠去了。
喬念只看見晃動的人影突然裂成重影。
……
喬念再醒過來時已經換了地方。
她首先感覺到有冰涼的液體順着手背流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