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看着他：“你女兒都想趕緊把你送走，你卻還要留下來，真仗着自己那點家底以爲可以無法無天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程維鈞聽完，原本平和的臉色瞬間如罩了一層寒霜，原本深邃有神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目光中透出幾分寒意，薄脣不自覺地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腮幫子也微微鼓起，顯然是在極力壓抑着內心翻涌的情緒。
“程總。”秦肆又讓出一條路，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彎腰：“請吧！”
接下來一個小時內，除了程維鈞被帶走外，和程家相關的不少人被強行帶走調查。
留在國內的程家分支以及和程家有合作的人各個瑟瑟發抖，夾着尾巴到處找關係打聽又怎麼了。
大家都知道前段時間程家在港口的事情上處理不當，以至於商業峰會遭遇了冷遇。
可隨着程維鈞到來，又在京市積極活躍，大多數以爲風暴過去了，看這個架勢暴風雨壓根沒來。
之前頂多算吹吹風，現在纔開始電閃雷鳴。
……
“喂。”程於婧接到來自程樹峰的電話，神情緊繃不復以往的高傲銳利，多了份被訓練出來的小心討好。
“爺爺。”
“嗯。”程樹峰口氣不佳，一上來就把剛收到的消息告訴她，問她知不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
程於婧一張臉繃着。聽到手機那頭程樹峰說她爸也被抓走了，她的表情驟變，驚愕之色率先爬上臉龐，她的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
“我昨天就給他買了機票讓他暫時離開國內……”
“我沒讓他走。”程樹峰獨斷專橫打斷她的話，乾脆道：“我們在國內投資了幾百個億，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就回去。再說你叔叔還在他們手裡，我聯繫了幾個老朋友原想走動關係，就叫你爸晚一天再走。”
誰知道就是一天的功夫出事了。
程樹峰不可能承認錯誤，將一切歸咎在下一輩身上：“你到底怎麼和那位說的，怎麼不止沒讓他們低頭，反過來變本加厲了。”
“我……”程於婧喉嚨乾涸說不出話來。
程樹峰：“你爸落在他們手裡只怕沒好果子吃。另外他們還抓了你堂妹、你外婆的家族。”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程於婧憤怒洶涌而至，那股怒火在她眼中熊熊燃燒，原本白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她的眉毛高高挑起，帶着十足的怒意，雙手緊緊握拳，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身體也微微顫抖着，顯然內心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
程於婧壓低嗓音：“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葉妄川竟然對他們下手，手段未免太髒了！”
“圈子就是這樣子，兩家既然槓上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用什麼手段都不過分。”程樹峰對此不置可否。
“可是……”程於婧從小在外婆身邊長大，對自己親生父親程維鈞也許都沒對外婆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