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那個人還在該死的數秒！
瘦個子嚇得快要尿褲子，抓住他手臂：“海哥，怎麼辦？”
周大海被他用力扯到手臂，車身跟着搖晃了下，後排有東西撞擊的聲音，緊接着他們聽到了陳遠的悶哼。
所有人的心狠狠往下沉。
他們再窮兇極惡，在法治社會也沒想過要殺人，國內實行命案必破的追查制度，就算他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饒是這次僥倖逃脫，下半輩子也得在貧困潦倒和擔驚受怕中度過……何況……這是逼着他們殺人……
殺雞殺狗就算了。
殺人……
有幾個人敢殺人……
周大海眼神激烈晃動，內心黑白兩個小人互相博弈的厲害，額頭更是冷汗熱汗簌簌而下。
“18。”
度日如年的數秒聲響起。
他好像陷入夢魘。
眼神從劇烈晃動變得恐怖堅定。
因爲他看見那輛火車了。
而他們也來不及剎車。
他在開車很清楚現在的車速過快，就算制動剎車也需要時間，現在剎車很可能撞到火車上去。
到時候他們也是個死。
周大海一想到死，渾身打了個機靈，不再有絲毫的猶豫，泯滅了最後一絲人性，咬牙道：“所有人跳車！”
瘦個子回頭望了一眼：“那他呢……”
周大海悶聲沒回答。瘦個子手機裡的機械男聲鬼魅般繼續道：“17。”
如同一記炸雷驚在所有人耳邊，提醒着他們生死一線的處境。
周大海國字臉漲的通紅，麪皮發紫，握着方向盤的手極度用力，再次大聲喝道：“我們跳車！”
這下再沒人提出反對聲音。
周大海厲聲：“老6，打開車門。”
根據對方的提醒，現在過去的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逃生的機率，他也許可以多在車上留一下，幫陳遠爭取求生的概率。可是生死麪前誰又是聖人，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好人。
既然走到這一步了，所有人默認人質死了最好。
如果人質活下來，就會跟警察指認他們，到時候就算他們跑掉了，也要被抓回去。
一旦形成這個念頭，再也沒人提起陳遠的死活。
幾人分作前後三路從車上跳了下去。
……
後面顧三開車對着前面窮追不捨。
他看到鐵軌上出現的貨車，再看到前面麪包車上跳下去的人，一時大腦一片空白。
“哪兒來的火車？還有他們怎麼不要車了。”
“加速。”喬念沉眸，眸底一片沁涼，冷靜地指揮道。
“是，喬小姐。”顧三本能的聽從指揮，一腳油門踩到底。
眼看着他們要追上前面的車，顧三來不及分神思考喬念想做什麼，又聽見她說：“方向盤往右邊轉。”
顧三手上動作比腦子快，他們開的黑色跑車性能本來就比麪包車好太多，車速也是麪包車比不上的，一個甩尾飄逸，更是利用慣性將車身往前甩了兩個身位。
就這兩個身位足夠黑色跑車接近行駛中的麪包車了。
顧三滿額大汗中，又聽見女生車門和最後指揮的聲音：“踩急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