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手續？
顧清歌頓時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一時之間顧清歌都反應不過來。
“母親，您的意思是……讓我跟斯寒，離，離婚？”
“不然呢？”傅夫人眼神冷冽地瞥了她一眼，嚴聲道：“就你幹出來的那種事，我都可以把你逐出傅家，但是不體面，所以大家還是好聚好散，你跟斯寒乖乖地去辦離婚手續，回去以後也別提你跟傅家的關係，就當作是從來沒認識過，你來傅家這一趟，我也知道你受了些苦，我會給你補償的，還有你父親公司，我也會派人……”
“母親是不是覺得，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交易？”
“不然呢？你以爲你跟斯寒當初是有感情所以纔在一起？可別忘了，你嫁過來的時候，你父親可是收了一千萬。”
一句話，就這麼用力地甩在了顧清歌的臉上。
她粉嫩的脣瓣微張了張，她想辯駁，可卻是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火辣辣的，比被人給打了一耳光還要難受。
她的確是沒得辯啊。
當初嫁過來的時候，父親的確是收了傅家的一千萬，她跟傅斯寒本身就是一場交易，當初還簽了合同要離婚。
只不過是後來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彼此喜歡上對方。
想到這裡，顧清歌艱難地開口道：“就算這一開始只是一場交易，但是現在我跟斯寒之間已經有了感情，我不會隨便離婚的。”
“感情？呵。清歌啊，你覺得像斯寒這麼優秀的人，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孩子嗎？憑什麼？你本身有什麼過人之處嗎？你能不能對着母親我，說五個你的優點？你會什麼？”
說完，傅夫人用鄙夷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毫不客氣地抨擊道。
“我就拿身邊的幽藍跟你比行不行？她會英語日語韓語，會鋼琴會跳舞會作畫還會小提琴，她會這麼多項技能，可她卻是一名醫生，還是一回國就被任命爲手術主刀的醫生，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幽藍也長得漂亮，哪樣都不比你差。”
顧清歌聽到這裡，心冷了一半。
“所以母親的意思是，擇偶都是靠這個選擇的嗎？那您當初爲什麼還要答應讓我嫁進傅家？”
“無奈之舉。”傅夫人輕哼一聲，“你自己都說不出來你的優點吧？不如我來說說，你除了長得好看點，似乎也沒有其他優點了，那我們就按照你的外表來說說看，如果我兒子是因爲你的外貌而喜歡上你，你覺得這種喜歡能持續多長時間？你能一直保持這種樣貌下去嗎？等再過幾年，你確定斯寒還會對你有感情？”
一番話把顧清歌說的什麼地位都沒有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傅幽藍，穿着淡藍色的長裙，柔順的長髮披肩，優雅美麗。^
再看看自己，還穿着吊帶睡裙，外頭胡亂地套着一件外套，頭髮凌亂的樣子跟她相比，還真的天與地的差別。
她會好幾國的語言，可是她只會一項英語。
她會鋼琴小提琴，她卻什麼都不會。
她的確是不優秀，傅斯寒卻很優秀，他應該跟傅幽藍一樣，什麼都會吧。
本身兩個人就是不平等的。
自己也沒有優點，讓傅斯寒可以永久地喜歡自己。
大概身後的許靜秋看出了她內心的自卑，突地衝過來大聲地道：“傅夫人您說錯了，感情本來就沒有什麼門當戶對，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難道碰到一個更優秀的就會改變自己的心意嗎？那這種感情也太廉價了吧？”
“你說什麼？”傅夫人沒想到許靜秋會衝過來替顧清歌說話，況且她只是一個女傭而已。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傅夫人，這個世界上比您優秀的女人也不少，傅先生也沒有見異思遷啊，您就是這樣看待感情的嗎？”
“……你！”
傅夫人氣得站了起來，顧清歌生怕許靜秋受連累，連忙將她拽到自己的身後，趕緊轉移仇恨點。
“母親，你今天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你無非就是想勸我跟斯寒離婚而已，可是我現在告訴您，我不會跟他離婚的，我喜歡他，就算將來有一天他對我沒感情了，那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彼此有感情，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拋下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清歌的眼底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許靜秋低下頭，替顧清歌高興。
“少奶奶，說得好。”
“你說的也不錯。”她也回了一句，然後兩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
兩人把傅夫人氣得不輕，刷地就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母親，您別生氣，我說的不過都是實話，現在我跟斯寒彼此都喜歡，就算我跟他真的如您所說的那般，那我也想試一試，並且，我相信斯寒不是那樣的人。”
傅幽藍心底很震驚，原本她覺得姨姨說的那些話已經夠抓心的了，沒想到她居然不受用，看來得想想別的辦法。
想到這裡，她跟着站起身，走到傅夫人身邊。
“姨姨，我……”
“今天就算是你不同意，那這個婚也得離！現在就跟我回家。”
傅夫人突然上前，不由份說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面拉。
“走。”
她一動手，顧清歌只能掙扎着，但又不敢掙扎得太用力，只能一邊退一邊道：“母親，我不要去。”
“由不得你不去，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傅夫人拉着她往外面走，許靜秋也不敢對傅夫人動手，只能跟上前，一邊拉着顧清歌，傅幽藍在一旁看得極爲尷尬，想上前幫忙，但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只能一邊亦步亦趨地跟上前。
砰！
傅夫人打開門，就要把顧清歌往外拉，她的動作很粗暴，顧清歌又不敢用力地反抗，白皙的手腕一下子就被她勒紅。
“無論如何，斯寒都會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做什麼都是爲了傅家，他要是……”
傅夫人到了脣邊的話就這樣一頓，當他看清楚在門外的人以後，面色瞬間一變。
傅幽藍也是無意地擡起頭，看到門外的人以後，不可置信地伸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