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後靠沙發，反過來打量曹雲：“你很年輕。”
“二十六歲。”大部分時間曹雲是很坦誠和誠實的一個人。
寒子道：“我見過很多律師，從來沒見過一位三十歲以下，能獨當一面的律師。你這白條就算了，這趟活我接了，保證不會讓你失望。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承諾。”
“當然。”
寒子拿起加油站帽子戴上：“我走了，你買單？”
“我買單。”曹雲做個請的手勢，目送寒子離開。怎麼說呢？除了是女性之外，曹雲對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不是曹雲重男輕女，事實上，在社會各種職業中，除非是壓倒性性別優勢，比如產科和婦科之外，男生職業能力多高於女生。
再比如說莫蔚介紹寒子空手道四段，曹雲信，但是是女子空手道四段。寒子毆打幾個普通人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遇見段位一樣的男子選手，肯定不是對手。不過現在曹雲沒人可用，不管怎麼說，寒子還是可以用一用。
……
“看不出來你喜歡打高爾夫球。”
律師所內，高山杏見到曹雲正在做揮杆練習，有些驚訝。
“爲什麼這麼說？”曹雲揮竿後問。
“我想你應該很忙。”
“有些客戶喜歡邊吃飯邊聊事，有些客戶喜歡邊打球邊聊事。”曹雲將球杆放回球袋中，拿起自己的西裝穿上，見高山杏提了一個小行李，問：“要出門？”
高山杏點頭，回答：“大島村村民有些糾紛，村委會打電話過來……你如果無聊可以和我一起去嗎？大島村很漂亮，如同公園一樣。”
“我就算了吧。”
“那我不在這兩天，律師所就麻煩你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曹雲回敬點頭，目送高山杏離開，泡茶，坐下喝茶，先看看自己的銀行存餘，好涼快。如果七天後不能拿下大律師執照，自己就要另想辦法。反正這個月怎麼也得搞點錢出來，否則自己就得找盧羣借貸，太丟人了。
再看信息，寒子別傻乎乎給自己發信息，諸如微信是一個很好的社交工具，但是曹雲不理解，這只是一個社交工具，你每天拿着手機刷微信就算了，怎麼會認爲別人也是24小時拿着手機看微信呢？曹雲遇見好多有事給自己發微信的客戶，導致事情延誤。雖然曹雲表面道歉，但是曹雲內心早就爆炸。
“喂。”曹雲接電話。
“曹律師，有一位先生說是你同學，我說你調任東唐工作，換了新號碼。”
“對，對！”
是班頭，果然被曹雲說對了，班頭五一沒開張，房東子侄就把店給收了，他也聰明，沒動機器，把機器堆積到倉庫，自己的機器進場，同時班頭也沒有收到一個月的違約金，更沒有書面收店通知。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賠死他。機器怎麼折價？一臺電腦原本就算三千元，兩年後價值多少？沒有標準，但是班頭還可以利用這些電腦繼續開網吧，這樣一來電腦本身的價值就會升值，而且在合法經營時候，被人非法侵佔，不僅可以獲得民事賠償，還有刑事責任，這種刑事責任被告可以爭取原告的諒解。人家除了錢外，憑什麼諒解你呢？這些法盲，完全是來送錢的。
“你先報警，就說自己店被入室搶劫。然後你找歐陽律師，他最擅長這類官司，錢也要的多，最少會要兩到三成賠償金……恩，就這樣，我有電話進來，先掛……”曹雲這電話號碼是新的，目前東唐沒幾個人有號碼，曹雲看時間是下午兩點五十分，接電話：“寒子？”
果然是寒子：“照片上的兩個人乘坐唐開的汽車，剛剛到達高爾夫球場。”
“明白。”曹雲掛斷電話，提起高爾夫球袋反手關門，直奔下樓，衝出馬路，攔截了一輛出租車。
曹雲上車，掏出口袋準備好的錢：“精英高爾夫球俱樂部，五百罰款，五百獎金，快就一個字。”
司機配合：“只要說一次。”掛擋油門飛起。
果然不是一般的快，不僅在正常道路快，而且穿梭各條街道小巷，在最快的捷徑上還是做到了快字。當然，這行爲是非常危險的，非常不提倡，曹雲給大家做了一次反面典型。
三十五分鐘的正常車程，十五分鐘到達。
曹雲進入大廳，出示了商務卡。通常來說，高爾夫球場只有會員可以進入，爲了吸納更多會員，出現了商務卡這樣的產物。商務卡一點都不便宜，優點在於商務卡是按照次數算的，會員則是包年。
打一次球要一千三百塊，馬列隔壁！曹雲微笑和接待人員點頭，走向更衣室。
“啊……那個，張律師。”
“曹律師。”中年男子驚訝一聲，他就是張峰。
張峰和曹雲握手，然後介紹身邊五十歲左右的一名男子：“唐總，這位就是我上次說起的松本案我的臨時助手曹律師，曹律師，這位是我的老闆，唐開律師所的社長唐開。”
“唐開。”曹雲震驚，上前雙手握住唐開的手，滿眼是崇拜：“四十二次出庭全勝的唐開？”難以置信，回頭看張峰確認。
唐開豁達笑，等曹雲放開手，道：“過去的事了，我早就退居二線。還要感謝曹律師在松本案中對我們律師所的協助……曹律師一個人？”
曹雲道：“我是高巖市天馬律師所外派到高山律師所的職員，算是初來乍到，有些手癢，所以就想一個人來玩玩。”
“天馬律師所？”唐開想了想，道：“相見不如偶遇，既然曹律師是一個人，那就一起吧。”
曹雲如同中大獎一般，強制按捺心中的激動：“可以嗎？”
“可以可以。”唐開表現如同一位開朗的長者：“我們還要先熱身，你先去換衣服吧。”
曹雲連連點頭，快步走向更衣室，唐開和張峰邊走邊道：“天馬律師所派過來的人，可以聊聊。我們律師所不能只侷限在東唐，現在東唐和高巖市商務往來密切如同一家人，高巖市的雙證律師不少，我們東唐的雙證律師可不多，張峰，這個叫曹雲的能力怎麼樣？”
張峰道：“讓我驚歎。”
“是不是真的？”
“是，這案件我本來已經做好了辯護策略，贏面也是比較大。但是不會贏的那麼徹底，甚至可能直接把兇手挖出來。他的思維非常慎密，是個很老成的人。”
“老成，剛纔可不老成。”唐開若有所思，豁達笑道：“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看來我早退休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