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爲了他的兩個女兒,也太慷慨了些,他想做什麼?”扶粵嗤道。
原、越交界,一座香火清淡的道觀內,地內另有洞天,十幾箱珍珠美玉黃金白銀璀璨奪目。
扶襄拈起一片金葉,藉着燈光看清了上面鐫刻的小字“越祥歷二十年”,道:“扶門的內冊上記載,越王登基前曾在南疆領兵數載,駐營地就在距此不足百里之處,這個地方想必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這點財產不過是當年的一些積攢。於嵇申來說,無關痛癢。”
“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麼?”
“那種事哪用得着一位王子去做?各級地方官們的孝敬足矣。”扶襄將兩串珠子分別掛上自己與扶粵脖頸,“當了這兩個東西,五千兄弟本月的餉有了。”
“馱運這麼多的東西,再是如何的喬裝,也很難不驚動四方,僅是這沿路的山賊……”
“運它作甚?在這處放了這麼多年都是安然無事,繼續放着唄。”
“怎麼可能?”扶粵柳眉擰結,“若是嵇申出爾反爾,在我們不知道的情形下偷樑換柱,到時我們要拿什麼養軍?”
扶襄“卟哧”泛笑:“你對他的信任爲零吶。”
扶粵美眸氣瞋:“我在說正經的!”
“我也沒有不正經。你認爲嵇申肯給我們這些東西,是爲了什麼?”
“不是照顧他那兩位公主?”
“你也知道兩位公主在我們這邊,還怕他反悔不成?再說……”扶襄雙手捧起一顆圓潤東珠對着光線觀望箇中成色,“不管嵇申出於怎樣的考慮輕易放棄了江山,既然如今他有了爲嵇釋資助一位勁敵的打算,我們何不笑納?”
“可是……不管怎麼說,對嵇申其人不能不防。”
“好唄。”扶襄無可奈何,“將這些東西就地埋了,如此既不用長途運輸,也可也防着中途生變,如何?就算嵇申當真反悔,到這邊發現空無一物時也只會以爲我們已經將寶物移走,可否?”
扶粵這才展顏一笑。
唉,前越王閣下在阿粵心中的信用已經破產到負值,但願那位撇下江山放下女兒所要做的,不是挽回阿粵的芳心。扶襄爲前越王向天祈禱。
此間事落地的一個月後,扶家軍甲冑上身,裝備到位。
巧不巧,就在此時,雲國與原國接壤處,一夥千人左右的匪徒日漸壯大,瞅準各國亂事紛起的時機,大行殺人放火姦殺擄掠之能事,青白白日也敢招搖過市,邊境處十幾村鎮連遭洗劫,惡跡累累。
扶襄派出了特遣營的一隊人馬前往匪徒盤踞之所,三日後凱旋而歸,千餘匪徒盡遭覆滅,百名扶家軍無一傷亡。
牛刀小試。
隨後,原國境內各處惡名昭彰屢攻不下的匪寇山寨皆成了扶家軍的練兵場,無往不利。
扶家軍名聲漸起。
“那些匪衆雖人人皆是罪大惡極之輩,但說起來也只是烏合之衆,沒有受過任何攻伐守備的訓練,方會在你們配合得當前後呼應的攻打下節節敗退,但你們有一日勢必與真正的軍伍對壘,對方斷不可能如匪衆般處處漏洞,屆時你們的戰爭纔算真正開始。”扶襄高立帥臺,如是教導。
遠方,冉輕塵在四位男裝美婢的護持下四平八穩地走來,邊走邊揚聲:“扶帥,可否讓你這五千人與我的五千人一戰?”
扶襄淡哂,目掃臺下矗立如鬆的諸人:“你們意下如何?”
“戰——”羣聲如海浪滾滾,令得山川迴應,松林共鳴。
冉輕塵眉尖一跳。
片刻後,五千人風馳電掣,集結待發。
“這一戰,雖然用得不是真刀實槍,還請你的這些人不必手下留情,我要讓我的兵士曉得他們弱在何處。”冉帥容色莊肅,向扶襄施下一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