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嘉把方州賀的簡歷放到了最後一個，然後讓助理按照人名往裡進開始面試，也並不是所有能進面試的人都能來進行再次面試，那一沓簡歷裡能來一半就不錯了。
即便是如此，越往後面試等待的時間越長。
最後幾個走的很多，崔長嘉以爲方州賀也不會留，沒想到他竟然留到了最後。
人一進來崔長嘉就驚訝了，因爲方州賀是拄着單拐進來的，他的一隻腳上還裹着石膏。
人事許經理附在崔長嘉耳邊悄聲說道，“崔總，第一輪面試的時候這個人是正常的，剛纔在外面的時候我問過他了，他是昨天腳受的傷。”
崔長嘉點點頭，讓人事許經理出去了，許經理雖然驚訝，但還是照做了。
方州賀進來面試看到崔長嘉早就震驚了，春風度的老闆竟然是崔長嘉。
她們家不是做傢俱的嗎？她怎麼做上了奶茶行業了？他找工作的時候，看到傢俱行業的工作都是避開的，沒想到竟然還是遇到了。
“長嘉姐，”方州賀的神情有些難堪，“沒想到你竟然是春風度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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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州賀看着氣場強大的崔長嘉，內心不自覺的就涌上了幾分畏懼，幾年不見，他們和崔家已經有了雲泥之別啊。
崔長嘉看着面前那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孩，不，不能說男孩了，方州賀已經沒有了青春年少的模樣，他和長樂同年，長樂還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但是方州賀的眼神裡已經開始有了滄桑，大概是爲了面試，身上的衣服還算得體。
“我也很驚訝，”崔長嘉和氣的讓他坐下，“坐吧，你怎麼想幹客服了？”
方州賀面露囧色，“我之前也幹過一段時間的網絡客服，還是很有經驗的，所以就投了一下。前兩年我媽做了心臟支架花了很多錢，我這幾年也不太順當。其實我投了很多的簡歷，只要能有工作，幹什麼崗位都可以。”
“人都會有低谷，跟我們家似的，從前那麼難，現在漸漸地也好了不少。”崔長嘉安慰道，“說不定哪會就時來運轉了。”
方州賀苦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自己的運氣上差了很多。
之前做業務員，每次一到業務快成的時候，總會出差錯，要麼是甲方改主意了，要麼就是簽了別人的。
他做服務員，三天兩頭的不是摔碗，就是往客人身上灑東西。
最倒黴的就是昨天，經常走的那條路，出了一個很小的坑，他不過是踩空了一腳，摔在地上，腳趾的骨頭就摔裂了一個。
方州賀躊躇了很久，低聲問道，“長嘉姐，長樂現在怎麼樣？她還好嗎？”
提到崔長樂，崔長嘉原本和煦的神色忽然就冷了幾分，她淺淡的說道，“她博士畢業之後留京工作了。”
“留京了啊.”方州賀語氣裡似乎有些許的遺憾，“那挺好的。”他頓了一下，又道，“我們那一屆同學當中，她算得上最有出息的了。”
崔長嘉微微擡起了下頜，淡淡的說道，“對於我們來說，她有沒有出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