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青松此時的臉上滿滿都是不信,在他看來葉離剛剛應該是在無可奈何之下,才胡言亂語的。
然而葉離現在說自家店鋪連牌匾都換了,那麼一旦證實,這件事就不可能有假。
想到這一點,他看向牛千斤的眼神都已經不同了。
作爲鑄器世家的盤山家族,他自然是明白鑄器堂的能量有多大。
歐千邪帶着鑄器堂名號獨自脫離的事情,他也有耳聞。
然而即使歐千邪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比他盤山家族的分量要重得多,就算是他們家的老祖見到歐千邪,也要低着頭說話,畢竟像歐千邪這種能鑄造出神級符寶的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以算得上是最頂尖那一批的。
三位評判的此時的眼神也都開始不自然的望向了牛千斤,他們其實心中對牛千斤的身份已經信了大半。
因爲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懷疑過牛千斤作弊,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因爲他們不敢得罪盤山青松的原因。
盤山青松借勢壓人的舉動,讓他們很惱火的同時,卻也很無奈。
畢竟他們都只能算江湖散修,真要論起來,即使是葉家要壓他們也同樣不敢多言。
羅家那名子弟很快就從遠處跑了回來,衆人已經能遠遠的望見他臉上不自然的神情。
“羅西,怎麼樣,你可看清楚了?”
還不等他跑近比賽的會臺,羅禮士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了起來。
羅西在跑到了會臺邊上後,擡起頭來,以十分苦澀的神情朝着羅禮士點了點頭,道:“三叔,他說的是真的,葉家的鍛金閣真的已經掛起了鑄器堂的牌匾。”
他的回答,剝奪了羅禮士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他有些頹然的張着嘴望着羅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離可不會理會他們的心情,借這個機會開口道:“諸位,我葉家的鍛金閣在成爲鑄器堂的商鋪之後,我們的鑄器師全部都會換成鑄器堂的人。
這也保證了我們在鑄器一道上,絕對有足夠強勁的實力,能夠製作出品質優良的符兵、符甲以及符具、符寶。”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臺下的羣衆們頓時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不僅僅是葉家與鑄器堂合作的事情,這場比賽上出現的局面反轉,也讓他們過足了看熱鬧的癮。
羅家人也是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他們的計策竟然在一開始就完全被葉家識破了。
葉家人不動聲色的做好了一切安排,就是在等着他們往坑裡跳。
羅禮士心中的苦澀同樣達到了極致,原本應該是他在這裡宣佈,羅家與盤山世家合作的事,現在卻全爲葉家做了嫁衣。
牛千斤直到這會兒纔看了一眼盤山青松,開口道:“怎麼樣,現在你應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如果你還是覺得我剛剛鑄造的符寶是在作弊,那我也只能修書給我師父,讓他老人家來評評理了。”
他的話讓盤山青松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他突然感覺自己彷彿像一個丑角,自始自終都被別人牽着鼻子在走。
他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現在反倒成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印在了自己的臉上。
然而即便他心中怒氣再盛,卻也不敢對牛千斤無禮,只能勉強咧了咧嘴,假裝笑了一下,艱難地說道:“這位牛……牛前輩,我不敢再懷疑您的身份,剛剛的比賽是您勝了。”
聽到對方的話,牛千斤這才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葉離看了盤山青松一眼,道:“我想我是成功的證明了剛剛那個符寶的確是現做的,並非作弊所得,那麼現在你們也要開始履行剛剛的約定了。”
聽到葉離的話,盤山青松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一陣青一陣白,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終於無奈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我們盤山家族會撤離這裡,不再染指附近的鑄器生意。”
本來雙方如果都是公平競爭,其實也無所謂身份差距,都可以在這裡開設店鋪。
然而剛剛他們試圖誣賴牛千斤作弊,並且又立下了賭約在先,現在如果裝傻抵賴,那麼他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上升到“侮辱歐千邪二弟子”的高度。
他盤山家
可不敢與鑄器堂發生任何矛盾,畢竟雙方身份背景上的差距太大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勇氣與鑄器堂對着幹。
羅禮士在知道結果之後,同樣是面如死灰,他們原本精心安排好的計劃,已經完全失效。
或者甚至可以說,他們的計劃安排完全起了反效果。
他們本該在比賽結束後,藉着冠軍的身份,宣佈羅家與盤山家族合作的事情,以增加自己招牌的分量,在鑄器店鋪中站穩腳跟。
然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大笑話,馬上就要將新開的店鋪關閉,然後退出這裡。
本該是他們算計對象的葉家,卻是藉着他們的計劃,反過來算計了他們一把,不僅取得了比賽冠軍,更是藉此機會向大衆們宣佈了他們與鑄器堂合作的事情。
這樣一來,葉家在鑄器生意上的腳步,就算徹底站穩了。
同時涉足了丹藥和鑄器兩道的葉家,每年的家族收入又將爬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這也將會爲他們帶去強勁的發展勢頭。
一想到這裡,羅禮士的心就往谷底跌落,此消彼長之下,他羅家與葉家之間的差距遲早會越縮越小。
此時的葉家子弟們,已經開始趁機向周圍的人羣宣傳自家店鋪了,這場比賽吸引來的足量人流,會很快將他們店鋪的情況傳遍附近幾個郡縣。
可以想象,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的鑄器生意,必定會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葉離望着周圍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他們這一次的計劃算是完美的實施了出來,不僅破壞了羅家的陰謀,更是藉機賺到了足量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