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樂樂趴在那裡，舔食着一杯美酒，小眼睛看着老頭，也有着一絲狐疑，它也察覺到這老頭有一點神秘。
“老人家，小子我有幾個問題請教？哦，還沒詢問您老怎麼稱呼，我是地球聯盟多米爾星的孫言。”孫言這才記起來，他還沒詢問老頭的姓名。
看門老頭喝着酒，慢條斯理道：“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賤人，或者，賤老頭。多米爾星啊，那裡也是我的故鄉，真想回去看一看。”
噗噗……
孫言、樂樂同時噴酒，瞠目結舌看着老頭，這名字可真夠“賤”。
“這個，我還是稱呼您老賤吧。”孫言有些冒冷汗，這個稱呼真是彆扭。
“不會呀，我覺得老賤人很好聽呀！”樂樂捧着酒杯嘀咕，被孫言當頭打了一巴掌，這小東西真不會尊敬老人。
“名字只是一個符號，不需要太在意。”老賤人輕悠悠說着，目光悠遠，彷彿看透了時間的滄桑，“有什麼問題，你小子就問吧，誰讓我喝了你的酒，吃人嘴短呀。”
孫言暗中斟酌了一下，問道：“老賤，我昨晚闖過雲塔前三層，獲得5萬5千風雲城貢獻點，足夠借閱【鍛元訣】第四重的修煉要訣麼？”
“5萬5千的風雲城貢獻點，就想借閱鍛元第四重的修煉要旨？少年，你太天真了。”老賤人搖搖頭，語氣充滿不屑。
“怎麼，不夠？那差多少？”孫言有些傻眼，他還以爲完全足夠呢。
於是，老賤人開始講述風樓的一些事情，借閱其他的武學典籍，所需的風雲城貢獻點倒是還好。
第一層1萬，第二層10萬，第三層100萬……，以此10倍遞增，但是，【鍛元訣】的修煉要旨，就截然不同了，分別是第一層10萬，第二層100萬，第三層1000萬……，以此10倍遞增。
“第一層，就要10萬？有沒有搞錯！”孫言張口結舌，深覺不合理。
一個晚上5萬5千的風雲城貢獻點，對於一般的武者來說，恐怕至少需要耗費數月，甚至半年之久。
畢竟，單是雲塔第一層，許多武者恐怕都無法闖過，更遑論第二層的難度。
也即是說，一名普通的三鍛武學大師，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湊齊10萬風雲城貢獻點。
“你小子覺得不合理？【鍛元訣】嚴格來說，乃是能夠貫通仙武之境的絕世武學，別說第一層要10萬貢獻點，就算是100萬，你也會乖乖的同意。”老賤人慢條斯理的說着，言語間有着揶揄。
孫言默然點頭，他知道老賤人說的沒錯，對於武者來說，能夠借閱到【鍛元訣】後面的修煉秘訣，已是無比慶幸的事情，又怎麼會計較其他。
只不過，孫言想中午前往風樓的念頭打消了，沒有足夠的風雲城貢獻點，借閱不到第四重【鍛元訣】，去了也是白搭。
“好香，好香啊！這是斷家的【血玉純釀】，誰在大門口喝這樣的傳世佳釀，太他孃的暴殄天物了！”
門內，田破曉的聲音傳來，這老浣熊身形一動，已竄了過來，盯着桌上的如血美酒，兩眼直放光，恨不得撲上去搶光。
“破曉老頭，你說誰暴殄天物呢？範學長他們呢？讓他們一起來品嚐一下吧。”孫言這般說道，斷鐵仁贈送一些【血玉純釀】，他想和朋友們一起品酒。
一問之下才知道，範和佛等人已經離去，他們或前往風樓，或前往雲塔，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這座巨城的修煉步驟。
“喊他們做什麼？給這幫小子喝【血玉純釀】，根本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嘛。”老浣熊不客氣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淺酌了一口，頓時陶醉起來，好似已經醉了。
“【血玉純釀】啊！還是最上乘的品質，這樣的傳世佳釀，唯有咱們三人，還有小樂樂，才能品出味道來嘛。”田破曉這般說着，與樂樂碰了一杯。
孫言無奈搖頭，這老傢伙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還真不將自己當外人了。
“來，老賤人，咱們也碰一杯，別客氣，儘管喝。”田破曉這樣招呼着，好像【血玉純釀】是他的一樣，讓孫言臉都黑了。
最終，孫言沒有說什麼，而是詢問起【龍虎大力丸】配方的價格，他想要購得一張配方，自己私下裡進行調製。
“【龍虎大力丸】配方，這很昂貴啊！我記得十三年前，這配方就賣到百萬上級【元能結晶】，還僅是a級的配方。”田破曉一邊喝着酒，一邊說着壞消息，讓孫言臉色越發有些黑。
“至於s級的【龍虎大力丸】配方，那就很稀少了，在風樓第五層封存着複製拓本，就是所需的風雲城貢獻點有些高。”老浣熊繼續爆着壞消息，讓孫言咬牙切齒。
風樓第五層封存的配方，那豈不是需要1億風雲城貢獻點，有這麼多貢獻點，孫言肯定先考慮借閱【鍛元訣】。
“沒有別的入手途徑嗎？比如一些偏門，破曉先生，你不是類人族同盟頂級的大盜麼，能不能順手拿幾張過來。”孫言動起了搶劫偷盜的心思。
田破曉勃然色變，撇清道：“星際大盜？我這樣純潔善良，又可敬親和的老者，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又怎麼會做這樣雞鳴狗盜之事，小言先生，咱們熟歸熟，你也不能這樣誹謗我呀。”
孫言當時臉就黑了，心中將田破曉痛罵了一百遍，這老浣熊如果純良，這世上就沒壞人了。
“我倒是有一張s級【龍虎大力丸】配方。”老賤人緩緩說道，引得孫言、田破曉一臉驚容。
至此，孫言和田破曉幾乎能認定，這看門老頭極不簡單，真不知是何來歷。擁有s級【龍虎大力丸】的配方，在元海之中，這東西堪稱是價值連城，老賤人竟甘願在這裡看門。
這一瞬間，孫言又有了很多考量，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類似s級【龍虎大力丸】的配方，一般人即便擁有，也是保留不住，而老賤人竟能持有到現在，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東西。
孫言眨巴着眼睛，一臉的靦腆純真，道：“老賤，您的意思，不會是準備將這張配方送給我吧？”
阿呸！？田破曉一口酒噎在喉嚨，差點當場背過氣去，這小子的臉皮也是厚到極致，竟好意思當面索要一張s級【龍虎大力丸】配方。
“沒錯，我正是這個意思。”老賤人一邊喝着酒，一邊點頭說道。
田破曉臉色立時綠了，心中一陣狂嚎，早知道他就當面索要了，這種配方價值連城啊！
這樣一來，反倒是孫言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老賤人竟真的準備送給自己。
“老賤，你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我都會盡力辦到。”孫言自問比老浣熊實誠，做不來白拿的事情。
“要求嘛，我都一把年紀，隨時都要入土，又有什麼要求。”老賤人眯着眼睛，話鋒卻是一轉，“不過，說到要求，我倒是真有一樁心事。”
孫言神情一動，連忙肯定保證，只要獲得s級【龍虎大力丸】配方，就一定全力幫老賤人完成心願。
隨後，老賤人真的很乾脆，直接將一個木筒丟了過來，裡面裝得就是配方。嚇得孫言手忙腳亂接住，他固然視錢財如糞土，但像老賤人這樣，隨手丟一件奇珍配方出來，還是欠缺了一分沉靜。
“我的這樁心事，乃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老賤人輕聲嘆息，望着前方的道路，熙來攘往的人羣如潮水穿梭，他蒼老的面容露出一絲感慨，娓娓道來。
老賤人的出身，與孫言很相似，皆是來自奧丁星域的多米爾星，許久以前，老賤人來到星空戰場，渴望衝擊武道至境，卻終是黯然收場，淪爲這裡的看門人。
而在多米爾星，老賤人的家族，經過千年時間的變遷，已是接近凋零，並在第四次斯諾河戰爭中，整個家族幾乎滅絕。
……
“數年前，我曾返回奧丁星域，探望家族唯一的子孫。卻發覺他的處境，非常悽慘，隨時可能死去。他是我家族唯一的血脈，小子，以後如有機會，幫他脫離苦海吧。”老賤人一陣嘆息，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孫言、田破曉都沉默了，他們被勾起了心事，遠離故鄉，來到星空戰場，追尋武道至境，這是武者最崇高的理想。
可是，對武者的家族，還有那些至親之人，則是一個殘酷的事情，老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千年之前，老賤人孤身一人，來到星空戰場，渴望衝擊武道巔峰，最終卻淪爲看門人。他的家族，他的血親，在漫長的時間中消亡，現在僅有唯一的血親，處境似也極危險。
在星空戰場，這樣的事情，或許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讓人不禁生出悲意。
“老賤你放心，等我返回奧丁星域，必定救他於水火。”孫言這樣保證。
然而，問及那位子孫的身份，老賤人卻是含糊其辭，只是告訴孫言，等到合適的時機，自然就會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