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最多的還是湖裡面的魚。花了接近三天時間，卡西亞才湊齊自己想要的數量。但並沒有合適的容器用來盛放那些血液，卡西亞只能先把這些魚圈養着，其後便加緊時間回去了那個滿是老人的鎮子一趟，購置了更多的糧食和器具，以及一些探索所需要準備的東西。
雖然只是個沒有生氣的養老的鎮子，但好在最爲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比較齊全。另外卡西亞也趁着回來的這次機會，詢問了這些老人們更多關於那片湖的事情。以前的特徵也好，以及關於那片山脈中，是否有存在山洞網絡的疑問。格羅特是在帝國建立百年後才死去的，九百年左右的時間，已經足以讓自然的力量改變非常非常多的東西了。
當然，關於那一個進入山脈中尋找礦物的隊伍，卡西亞也從各種不同的說法中得到了更多的細節。最後回來的那輛卡車上面，確實沒有他們那幾個月時間找到的礦物，只有一車死去和將死的人。
“在那裡沒有問題吧，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卡西亞搖搖頭，簡述了那裡的情況：“現在還沒有感覺到什麼，這麼長時間了，說不定那裡已經沒有疾病了。”玩笑一樣的話，但圍過來的老人都不怎麼相信這番說法，
“湖面肯定又上漲了吧，不知道在鎮子最邊角位置的小船廠還在不在。以前鎮子裡可是這裡較爲出名的魚類售賣地，應該有很多的船的，你可以去那裡看看，說不定這麼些年了，還會有一些船體沒有毀壞。小時候我們去船廠那裡玩時，還記得他們的頂棚很結實，材料都被很厚的防雨布包裹着，可以保存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很快被鏽蝕。若是你要到山脈中去，坐船會快很多。”
在鎮子上停留的時間比卡西亞想象得長，一一道過謝，離開那裡的時候，已是一天下午。
將新的補給搬到那個臨時歇腳地，卡西亞立刻動身去往了鎮子廢墟的另外一頭。
很遠處就看見了塌下一半的船棚子，鋼鐵結構缺少基礎的保養和維護，在極短的時間裡就能暴露出他們本身性質帶來的缺點。
爬滿了一層扎人的藤蔓，卡西亞用鍛鋼劍砍出來一條路，在廢墟下面發現了老人說的東西。
“或許還能用。”卡西亞抓了抓那一層僅從視覺上就能感覺出僵硬的防雨布，幾乎是應聲成了碎片。裡面集聚着一大堆不知名昆蟲的蛻殼和蟲卵，但好在一些東西可以使用。至少在卡西亞看來，用來盛放血液的容器不用擔心了。至於到湖對面的工具，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即使手術者的體重讓他們變得都不怎麼在游泳上在行了，但相應的，手術帶來的力量和身體協調的好處，要遠比體重帶來的壞處多。
找到一塊能用的船殼帶了回去，卡西亞趁着還有些天光，便加緊時間在湖邊解剖那些魚類。動作很小心，捕捉這些魚的時候，他發現湖中的肉食類魚要比其他地方兇猛很多。有了更多的時間觀察，那些體型巨大的鳥類也有失手的時候。捕食與被捕食的關係尚未明確。
將全部的食草魚解剖完，不到兩三米長的單人小船中已經有了小半的血液量了。魚類屍體堆在了一起，卡西亞將之全部丟進了湖中，等到那些肉食類魚循着味道游過來爭奪食物，這才拉開兩三顆鋼殼炸彈，扔進魚羣裡。
接下來便是如此反覆了，等到船殼中裝了大半血液，這才收手。
在一旁升起了火，卡西亞脫掉衣服跳了進去。魚腥味和血液的腥味混在一起，並不是好聞的味道。展開十字瞳孔，卡西亞細細感受着自己皮膚的變化，他想要更加深入的瞭解自身，也是想要通過自己的感受，來深化對手術開發的理解。
一開始只有冰冷感，以及讓人皮膚緊繃的黏稠。十來秒後，卡西亞才確信觸感上的信號確切傳到了大腦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應該是受到了那種“病菌”的刺激，皮膚開始升溫，連帶着血液的溫度和流速，也開始不受卡西亞自己的控制，溫度和流速急劇增加。
集中自己的精神，卡西亞仔細體味着身體中的變化。他閉上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體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沸騰的身體中，卡西亞感覺到了其他的東西在流動。
那是存在於自身的完美進化物質，它們一直隱藏和存儲在身體的各處位置，現在全部遊離了出來。可以自由地在身體中穿梭，這時匯聚向了皮膚表層，血肉並未能如同血管那般，阻擋他們絲毫。
“手術的深度開發，是否可以看做是這些完美進化物質的利用？還是說，這些完美計劃物質既是基礎，也是進化的催化劑，在極短時間裡加快了我們身體中的某種東西？那些老教授們說我在手術開發上的時間會低於標準線，根本原因應該就是我體內的完美進化物質含量要遠大於普通手術者了。”卡西亞沉浸在思考中。
“但據我所知，手術者一開始，體內好像是不存在完美進化物質的，或許有，只是含量可以忽略不計。通過各種激素，還有鎮定劑的注射，我們身體中的這種物質纔開始增加。並且當體內的龍類組織開始初步同化融合後，手術者自身好像也開始逐漸產生這種東西了，只是速度有快有慢。這樣看來，影響手術開發進度的原因，大概可以分爲兩個。一個是含量，另外一個便是對於這些物質的應用。”
沉思還在繼續，卡西亞完全沉浸在了裡面。不久後，天色暗了下來，那些魚的屍體被搶食完，湖面再度陷入平靜，霧氣漸漸升騰起來。
最後還是陷入了死循環中，原本順暢的思路在越來越多的問題與信息缺失下，漸漸走向末路，並未得出卡西亞想要的最終結果。
這時再度審視自己的身體，他才發現灼熱感已經消失。從血液中探出頭，卡西亞伸手抓開臉上那層褪下的皮，周圍已是一片綠茫茫的世界了。
“明天就出發去山脈裡面。”站在火堆旁，卡西亞看着自己被火光映射着的新生皮膚，突然生出了錯覺，好像觸感更加敏銳。以前靠着手掌和臉龐，確實可以判斷出周身氣流的流動方向，只是較爲模糊，用來給狙擊槍判斷風向和風力大小完全受用。但現在，那種觸感變得更加清晰了，與身體的其他感知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實質，周身氣流的流動在卡西亞的眼睛裡成了“可見”的事物。
“相比較捕捉氣流的流向，捕捉這種‘病菌’的工作要精細很多吧。”卡西亞想到這個原因。
“絲提安情報長，名單上人員的追蹤已經完成了，可以成爲疑點的事情有八件，請你看一下。”女子將報告交到絲提安手上，站在了一旁。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