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
爺爺前半句的時候，他的答案分明就不是要說相愛的。
她手術醒來後，一開始她是無法說話的，因爲沉默，所以很多事情她能夠看得更準，哪怕她現在可以說話了，她也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別人的真實情緒。
爺爺就算不是在說謊，也是對她有所隱瞞。
“爺爺……。”
蘇晚晚還想要問些什麼，蘇振華卻擺了擺手，露出疲憊的模樣，“晚晚，今天爺爺叫你來，也只是想要看看你最近怎麼樣，既然裴慕念把你照顧得這麼好，爺爺也就不用擔心了，你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告訴裴慕念，你就早點回去吧，免得被他發現了。”
“爺……。”
“爺爺就只奉勸你一句話，千萬別再耍脾氣，省得又把人往別人那邊推，便宜了別人！”
“好了，我累了，我就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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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將蘇晚晚送出門口，依依不捨地，“小姐，你要是有空啊，就常回來吧。”
蘇晚晚整個大腦都被爺爺的那些話佔據着，秀眉緊蹙，腦袋混亂，也沒有心思迴應李媽的不捨，她看着李媽，不由開了口，“李媽，我和念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能告訴我嗎？”
李媽眼神閃爍了一下，連忙搖頭，“小姐，你和裴少爺的事情，我不清楚的。”
昨天她無心說漏嘴的那句話，已經讓她被老爺訓了，她那裡還敢再亂說話。
“李媽，你肯定知道的，你連我們要協議離婚的事情都知道！你就告訴我吧……。”
李媽爲人親切，不似爺爺那般讓她有壓迫感，蘇晚晚下意識地就想要在她嘴裡套出一些消息。
“小姐，離婚那個事情，是我自己猜測隨口亂說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你和裴少爺……很好，很好的。”
李媽這明顯的逃避，讓蘇晚晚的心直往下墜，她抓住她的雙手，定定看着她，嚥了口口水，啓脣，“李媽，我不爲難你，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李媽還是不大敢與蘇晚晚對視，只弱弱道：“什，什麼問題？”
蘇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氣，手無意思地攥了攥，才一字一字開口，“我和念念，是因爲相愛結婚的嗎？”
李媽皺着眉頭，沉默了幾秒，才猶猶豫豫地回了句，“小姐，你都已經和裴少爺結婚了，自然是愛他的。”
蘇晚晚握住李媽的手，忽然變得無力。
爺爺說，他們年輕人結婚，當然是因爲相愛。
李媽說，他們都已經結婚了，自然是愛他的。
而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是，她因爲愛裴慕念，裴慕念也愛她，因爲相愛，他們結婚。
“好了小姐，你別想那麼多了，現在你能夠幸福，那纔是最重要的，車來了，回去吧。”
李媽爲蘇晚晚拉開車子後座的門，護着她坐進去，而後道：“小姐，回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她把車門關上，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徐徐開出蘇宅，蘇晚晚扭頭看着身後的宅子，漸漸變小，漸漸消失在她的眼眸中，她靠在椅背上，心情無比地沉重。
車子經過一個大商場的時候，她不經意地一個擡眸，掃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