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順着嘴角流下，他連抹都來不及抹一下，愕然地瞪大雙眸，“什麼？”
顧寧弈略是嫌棄地拂了拂膝蓋處的衣衫，黑眸斜睨着他，“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
其實他心裡，已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他的女孩就是董心妍，可哪怕百分之一的機率再微小，他仍是害怕出現差錯。這一次，他必須要百分之百的確定。
袁深沒有想到顧寧弈會問得如此直接，但他與董心妍有約定在先，又……前兩天他來探望顧寧弈的時候，撞見了周雅琳。
周雅琳出現在這裡，他很驚訝，更驚訝的是，周雅琳竟與董心妍交換了。
他本覺得不妥，畢竟顧寧弈希望陪着他的人是董心妍，可是他心裡也清楚，董心妍對顧寧弈沒有感情，她深愛着程子揚。就算她現在能夠陪着顧寧弈，也不可能陪着他一輩子。
無望的感情，還是應該快刀斬亂麻。
或許……周雅琳纔是他真正的歸宿，他之前不也很喜歡周雅琳麼。
袁深思忖間，心底已暗暗下了決定，他抽了兩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掉自己脣邊的水漬，才懶洋洋開口，“我說兄弟，你真的被董心妍下蠱了嗎？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她，你自己也看到啊，這些天，是雅琳一直在照顧你。”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你就別想着那個董心妍了，她現在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都不知道多高興，那裡會知道你眼睛的事情？你也收收心吧，雅琳都等着你這麼多年了……。”
“是與不是？”顧寧弈像是沒有聽到袁深的話一樣，冷冷睨着他，語氣清冷堅定。
袁深語滯，許久深深嘆氣。
顧寧弈的性格他最瞭解了，他想知道的事情，想要的人，無一例外他會得到，旁人是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是是是！你非要找虐我也不攔着你！”袁深語帶着不耐煩，可眉宇間盡是擔憂與無奈。
即使心裡篤定，可真正得到確定答案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欣喜猝然在心底滋生，片刻蔓延至全身，前一名還面色淡然的男子，下一秒，脣角上揚，俊美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璀璨的笑容。
如同黑暗中，璀璨的光芒，驚豔美麗。
袁深看着他，眉心一點一點地蹙了起來，終究沒忍住，說了一句，“弈，就算是董心妍照顧你的，也代表不了什麼的，因爲……是我逼她來的，她並非心甘情願的，她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知道。”
“你知道了還……。”
袁深的話還沒說完，顧寧弈黑眸輕掀，定定地看向他，低沉的嗓音裡，帶着掩不住的愉悅和激動，“深，她是我的女孩，當年陪伴我的，是她董心妍。”
“什……什麼？”-
董心妍這些天沒睡好，臉色發白，精神也一直泱泱的，她起身的時候，忽地見到牀尾處有一大一小的行李箱，不禁衝着程子揚道：“子揚，這個行李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