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一次，聽說書香在外面找他，他跟通報的小廝說：“你就說我不在。”
然後，跟陣旋風般往屋裡躲。
“我已經看到你了。”書香的聲音響起。
龍時久擡頭一看，她站在對面的廊亭頂上。
縱身一躍，書香落在他面前。
龍時久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書香，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書香：“聽說，龍將軍定親了。”
“是我娘……在我們去倭國的時候定下的，我都不知道。”龍時久頗爲愧疚地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
龍時久萎靡下去：“我本不同意，可是我娘……竟尋了短見。她一直希望我能娶了青兒……”
“所以，你會娶她，對嗎？”
“書香……”龍時久望着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書香沒有抽回她的手，微笑着點點頭說：“我知道。”
“你……你能不能……委屈一下……”龍時久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就像此刻他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
書香看着他，搖頭：“不能。”
“你若願意跟我，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絕不讓你受委屈。”龍時久急切地說。
書香將手用力地抽回來，從懷裡拿出那暖玉佩遞還給他：“龍將軍，我聽皇后娘娘說，這個玉佩，是你打下瓦剌的時候，皇上賞賜的。皇上還曾開玩笑說，讓你給你未來的夫人，你夫人再傳給你的大兒媳婦，作爲龍家世代相傳的寶物。”
龍時久看着那玉佩，感覺雙眼被那血色刺得發痛。
“雖然皇上是說笑，但‘君無戲言’，你若將它隨隨便便送給一個不相干的女子，也是不好的。”書香將那玉佩塞回他手裡。
“不相干的女子？”龍時久一字一句地問。
看到龍時久的表情很不好，她又修正道：“送給一個你在意的女子，將來將軍夫人知道了，更不好。”
龍時久握着那玉佩，幾乎要捏碎它。
“下面的穗子，被奴婢不小心弄壞了，奴婢重新打了一個，希望龍將軍不要嫌棄。”書香又說。
龍時久這才發現，玉佩已經換了一副羅纓，看起來卻比原來的更加精美。
“書香，這些日子，我無數次想過，將你八擡大轎擡回來，做我的夫人。”龍時久說。“但是，我娘從小就希望我娶青兒，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她。這次，她是真的自盡了，差一點就救不回來。”
“我理解你。不怪你。”書香說。“只能說，我們有緣，無份。”
“你真的就不能——”
“不能。”
龍時久咬牙看着她。
“告辭。”她轉身就走。
然而，胳膊卻被龍時久拉住，他一把將她拉回來，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脣。
在倭國的時候，他沒少幹這種事。
每次，她都臉紅心跳，嬌羞的模樣，令他愛不釋手。
然而現在，書香一動不動，不反抗，也不反應。
龍時久一臉悲傷地問：“爲什麼？我給不了你正妻的名分，我這個人，我這顆心，在你那裡也就一文不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