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第二度會面

依韻終於笑累,笑夠了。渾身已是大笑過度呈現痠軟無力狀,對喜兒武功的秘密終於解開了,殺劍的由來也終於清楚了,兩年的工夫總算得到相應的回報,遠超預期的回報。雖然因爲損失了太極神功導致內力退步,但仍舊是值得的,只是竟然說使用的劍不符合金蛇劍法本身,這是什麼意思?依韻感覺氣力稍微恢復了些許,緩緩站直了身體,輕輕試去因爲大笑過度而流出的淚水。卻是受了一驚,依韻入眼的一切事物,彷彿披上一層極淡的血色紗布般,讓色彩變的十分怪異,依韻狠狠揉了揉雙眼,再看卻仍舊如此,運起功法將體內做內視檢查,卻不見絲毫異樣。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殺氣值帶來的負面效應,無法消除的效應。

“哈哈哈,我的世界從此都跟別人再不一樣了嗎?哈,血色的世界……”又笑得一陣,累了,這才止住。已經無可選擇,殺氣是無法消除的,除非重生,重生?開什麼玩笑,花了多少年的時間纔有今天,那絕對不可能。依韻施展起絕學輕功,速度絲毫不比縱雲梯慢,內力消耗上反而更低,對於外力的藉助能力顯得更加奇妙,相信等級一旦修高,踏雪無痕或許誇張了點,但也相去不遠了。拔出手中的強化青龍,沉浸入金蛇劍意,舞動起來,這才明白手中的武器真的不般配,但卻一時無法明白不妥的感覺出自哪裡。隨即又嘗試着運轉內氣,運做的速度顯然比過去更快,真氣的續接能力極爲強韌,恐怕即使連續使用十成攻擊接連出手也不會導致真氣不繼的現象,攻擊爆發力並不是十分強大,但是卻通過特殊的運轉能瞬間提升出手速度。“太完美了,簡直是爲我量身訂做的武功,無論哪方面都深合我的出售方式和原本的屬性。”依韻忍不住讚歎着,恍然已經忘卻入目事物的變化帶來的不適。

“呵呵呵呵……喝兩杯。”依韻一聽這聲音急速回身舉劍,這個聲音依韻又怎可能忘記的了?“呵呵呵呵……我今天心情很好,喝兩杯。”喜兒神色十分溫和,平靜。但依韻絲毫不敢放下警惕,卻也將劍收回鞘內,以喜兒,自己絕對不配讓她使詐,如果真的不會動手,依韻怎肯找死?冷靜的走近喜兒接過酒杯,隨即自己也感到詫異,上一次跟喜兒相遇,始終無法派遣心中那種莫名的恐懼感,這趟卻是極爲平靜,難道也是因爲殺氣的緣故?喜兒端着酒杯頭輕輕仰起,手指成捏做蘭花狀,一飲而盡。依韻幾乎有種拔劍襲擊的衝動,卻是放棄了,自認即使這種時候也傷不了喜兒分毫,不客氣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讚歎道“這酒很特別,更像是飲品而非酒,卻又偏偏帶着些酒的香氣。”“呵呵呵呵……這是飄渺宮自釀的,喝的多了,混身都會自然散發出一股香氣。”“我還以爲你用了香粉,原來竟是這酒的作用。”依韻在上趟已是聞到喜兒身上的香氣,此刻纔算瞭解其中緣由。

“呵呵呵呵……依韻,現在看這一切,感覺美嗎?”依韻猛然擡頭,凝視喜兒道“真的是因爲殺氣的緣故?”“呵呵呵呵……美嗎?”喜兒仍舊重複着問題,“目前我還感受不到,但我卻明白你爲何始終穿着一身紅衣,在你眼裡的一切,或許紅色比我更濃郁。”“呵呵呵呵……一樣的,都是淡淡的紅。”喜兒手指輕輕伸至脣間,牙齒就那麼輕輕咬下,頓時手指被咬出傷口,鮮血緩緩滲出,喜兒用舌頭將血舔淨,神色顯得有些迷茫的喃喃道“呵呵呵呵……你也看見了,血色的世界……”說着猛然頭一擡,右手一揚,此是正際秋季,兩人所處的位置不時有枯葉飄落,數片枯葉在喜兒信手一揮之下變的仿若暗器,二十步外一個剛折向這邊行來的江湖人頭上,咽喉,心口頓時冒出鮮血,緩緩倒下。做罷這一切,喜兒又如同迷路的孩子般底頭凝視着被咬破的手指,久久不語。

依韻靜靜的凝視着喜兒,一言不發,神色平靜。喜兒彷彿突然從睡夢中醒來般,露出些許迷惑之色,隨即道“呵呵呵呵……我們,剛纔說到哪裡了?”依韻笑笑,“說到殺氣值的問題,要多少纔會發生第二次大的變化。”喜兒眼中的迷惑這色更甚,彷彿在艱難的回憶着,“呵呵呵呵……如果你會知道,你總會知道的,如果不會,我告訴你也無意。”依韻暗歎未能達到目的,只得放棄打探的念頭,“你餓嗎?我已經很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這附近我知道一處小店,味道不錯的。我也想再喝兩杯你的酒。”“呵呵呵呵……吃飯嗎?那你帶路吧。”依韻轉身走在前面,本想將注意力放在身後,想想也是多餘,以剛纔看到的喜兒可怕功力,自己注意與否沒有任何區別。

“呵呵呵呵……我喜歡這裡的風格,顏色很深。”喜兒輕輕坐下道,依韻突然有種悲哀感,顏色很深,是的,只有深色才能抹去眼中的那層淡紅,才能讓自己暫時忘記那種異常。菜都送上後,喜兒抓起桌上剩餘的筷子,揮手甩出,飯店內原本在吃喝的十餘人紛紛斃命。依韻終於知道喜兒是何等名不虛傳了,也終於有些明白什麼叫做殺人成爲一種正常習慣行爲。依韻發現,喜兒吃東西的姿勢十分好看,跟沙不同,但卻有另一番韻味。兩人沉默着直到吃飽喝足,“呵呵呵呵……剩下的酒,連壺一起送你吧。”輕手將精緻的酒壺放下,轉身出了飯店,門外同時傳來幾聲慘叫聲。依韻握着酒壺,久久凝視着……

依韻回到京城,在聯盟總部翻閱着大量書籍,尋找着關於各類劍兵器的記載。此刻銘記還未出關,否則早是密上自己了。“難道是軟劍?”依韻眼睛一亮,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頓時將書籍重新排放好,折身欲出,卻是差點跟情衣撞了個滿懷。“依韻?你今天發燒了嗎?”情衣吃驚的道,依韻尷尬的笑笑,“沒有,情衣,你知道江湖上哪裡能買到現成的軟劍嗎?”情衣略做思索,回答道“不知道,恐怕根本沒有,軟劍一來太難使用,二來根本無法格檔,各門派更沒使用軟劍的武功,別人寧願去學鞭也不會用軟劍的。難道你想練?”“沒辦法,殺劍原來是要用軟劍的,另外幫我留意下,如果有金蛇神劍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情衣不解道“金蛇神劍衆所周知,只有配合金蛇劍法纔有作用,使別的武功拿着它形同廢鐵。”依韻猶豫着道“其實,殺劍的原形就是金蛇劍法。我已經跟劍意融合了。”情衣露出驚喜之色,隨即又頹然道“不知道說你好運氣,還是倒黴,上哪找去?天大地大。”依韻苦笑道“怎麼也得想辦法找到,都走到這步了,哪還有回頭的餘地?”情衣也露出苦笑的神態,“我會幫你多留意的。”說着進了書櫃前,依韻則朝着山莊火速趕回。

山莊的第一鑄造高手,聽了依韻的話後做出爲難狀。“莊主,軟劍從來沒有鑄造過,我可以嘗試一下。但是沒有必成的把握,恐怕需要較長的時間反覆實驗,真正的好軟劍,韌性必須能連繞幾圈即使長期固定也不會變形,同時又要鋒利的切金斷玉。因爲質量本就極輕,如果鋒利不過關,一但敵人裝備較好,就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了。”依韻也知道急不來,點頭道“那辛苦你了,儘管用莊裡的原料實驗吧,等到有把握的時候再用玄鐵打造。”“莊主請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這時山莊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依韻帶着疑惑趕至莊門外。見古劍正跟一大羣江湖中人爭執着,“古劍,發生什麼事?”“莊主,他們說你殺了他們的朋友,嚷着要跟你理論,你不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來好幾批。”

一批人聞言紛紛怒視依韻,“我朋友重生後好不容易纔練到40級卻在崑崙派門口被你殺死,他根本就不是神州幫的人。”其它人更是紛紛道出怨言,內容大致無二。依韻皺眉道“那你們想要怎樣?”“要求依莊主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依韻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交代?讓我償命?殺他們時可沒人大喊自己不是神州幫的。”“就算如此,但是他們也沒佩帶神州幫標誌,何況他們門派就在神州幫勢力範圍內,等級又低,除了在門派附近練功還能去哪裡?我們要求依莊主對他們給予補償,彌補造成的損失。”依韻大笑,“你們是窮瘋了吧,我殺了多少人?這兩年多我一共殺了多少人?人人重生了都跑來說自己不是神州幫的,問我要賠償,我賠的完嗎?無理取鬧。古劍,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勸告了不聽就給我打走。”說罷甩手進了莊內,同時一批山莊的成員衝出,一干人見狀只得含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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