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琪靜說：“沐雪不僅僅是說了要撤換你的話，還有被人翻出之前有說過另外的話。”
李想問：“什麼話？”
古琪靜猶豫了一下，說：“丁丁書城上宣傳《老人與海》翻譯成18種語言全球發行，她拿這個取笑。”
因爲《老人與海》在海外的銷售很不好，丁丁書城又大張旗鼓地宣傳說這本書翻譯成了18種語言全球發行，聽起來很火爆的架勢，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李想直接說道：“你和才子佳人溝通吧。”
與此同時，微博熱搜上出現“沐雪diss李想”這樣的話題。
“要熱度我們都給你了，道歉能誠懇一點嗎？”
“姐姐你是直播呢，誰能斷章取義？”
“我家哥哥完全是遭受無妄之災。”
“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但品牌請你賣東西，你卻說要換掉人家的代言人，這是店大欺主。”
“竟然賣慘說粉絲欺負你了，你怎麼這麼有心機？？”
“她完全是來碰瓷的，爲了成名耍手段，故意的。”
……
沐雪的微博上，留言好幾萬，相比以前，流量猛增，要都是正面評論，沐雪的工作團隊要笑出聲來，但是現在，他們正煩惱着。事先完全沒想到，會因爲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引起這麼大的波瀾，李想的粉絲一波又一波涌來，他們合計寫了一篇道歉和澄清的微博，結果沒起到作用，粉絲們不買賬。
現在，沐雪的那些粉絲已經見不到了影子，或者是被淹沒在了哥哥粉中——相較於李想，她沐雪差了好幾個等級。
或許，在賣貨時，沐雪的能力甩李想幾條街，直播間裡的人氣也可以超過他，甚至是絕大部分明星，但是，就像有觀察文章寫的，她這種網絡主播，和流量明星一樣，是建立在沙灘上的豪苑，根基不穩，來一波潮水，就會倒下。
沐雪對她的團隊說道：“要不然，我在直播間裡給李想道個歉吧，有誠意一些。”
團隊經理是個30多歲的男人，立刻反對：“不行，就現在這樣挺好，你的關注度和流量比以前多的多，什麼都不要做，一切照常，過幾天這些人就不會再抓着你不放，反而，因爲這事讓你上熱搜。”
沐雪不放心地說：“萬一大家依然抓着不放呢？”
經理說：“你放心，網絡時代，大家的注意力轉移的非常快，你看那些熱點新聞，都是三分鐘熱度，當時人人關注，人人發表看法，但是隻需要出現一個新的熱點，很快就會被拋在腦後。”
沐雪覺得經理說的有道理，便沒再把這事放心上，開始準備下午的直播，以及瞭解才子佳人送來的冬季新品，以便爲發佈會當天的直播做準備。
經理爲了不讓沐雪分心，叮囑身邊的工作人員，不要再給沐雪講網絡上的事情，也不要讓她看微博，專心工作，別多想。
下午，沐雪開始了直播，直播間裡第一時間涌進來100多萬人，不到十分鐘，這個數字直線上升，已經達到了500多萬，單論這種吸引流量的速度，超過了大部分明星。
她的經理不讓她看微博，但是直播間一開，立刻被彈幕刷屏，全是要求她道歉的。
她強撐着，讓自己面色自然，開始日常推銷產品，這回是一款潔面乳。說着說着，她忽然臉色一變，刷屏的彈幕出現了新的內容，說才子佳人發佈了聲明。
她努力推銷完了這款潔面乳，下播，問已經趕來的經理：“直播間裡說才子佳人發了聲明，是怎麼回事？”
經理說：“他們開除了昨天來直播間做客的那位品牌經理。”
沐雪立刻想到昨天來直播間配合她直播推銷衣服的那個男人，當時她對對方說，粉絲們想讓你們換掉代言人，對方說會回去溝通。
沐雪深吸口氣，問道：“還有呢？”
經理說：“聲明中說，李想是才子佳人的全球形象代言人，和他們有良好的合作關係。近期發生的撤換代言人的事情，完全是工作人員私自的言論，不代表公司的任何觀點。鑑於損害了公司利益，以及對代言人李想造成了困擾，公司決定將工作人員開除，永不錄用，同時終止和沐雪團隊的合作，之前有過的任何協議，全部作廢。”
有過協議嗎？沒有！網絡主播的工作都是快節奏，商家拿來一款產品，主播立刻就要摸清主要的賣點，然後即刻在直播間裡推銷，不可能去籤協議，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必要。
對主播來說，他們也不會想籤協議，麻煩，像現在這樣，來錢快，一天的直播能推銷幾十款產品。
最多，是一些口頭協議，甚至不能稱爲協議，而是口頭約定。
所以，哪怕現在才子佳人一聲不吭就把沐雪給踢掉了，他們也不需要承擔任何代價，就是不再合作了而已。
沐雪聞言，拿出手機，查看才子佳人發佈的聲明，看完後，氣的把桌上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掃在地上！她爲了馬上要舉辦的才子佳人冬季新品發佈會做足了準備，辛辛苦苦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流水。
她對經理說：“你說會沒事的，怎麼現在搞成這樣？”
經理無奈地說：“我也沒想到，才子佳人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就發表聲明拒絕和你合作。”
其實，聲明裡沒有說拒絕和沐雪合作，而是說不再和涉事的主播團隊合作，沒有點名。
經理繼續說：“這事是我錯估了形勢，對方對李想很看重，僅僅爲了一句無心之言就拒絕和你合作。我們雖然有損失，但是他們同樣有，缺少了你的支持，他們的新品發佈會會遜色不少。現在網絡主播中，沒有誰的帶貨能力可以和你比。既然他們要和生意過不去，那就算了，對我們來說，只是少賺一點錢而已。甚至不會少賺，你只要在微博上說一聲，立刻會有大把的商家登門拜訪。”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們知道，才子佳人不是一般的商家能比的。
經理雖然錯估了才子佳人的決定，但是對另外一件事估計的蠻準，那就是過了幾天，這事真的淡去了，網絡上每天熱點不斷涌現，大家關心的事情很多。
三天後，才子佳人的新品發佈會正式開始，他們捨棄了沐雪，但不是放棄網絡直播這條銷售途徑。除了沐雪，與這次發佈會同步的網絡直播有十多個，其中還有代替沐雪的“一哥”宣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