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車的場面,總是很擁擠。
“竟然在白駒鎮停下了,動作快點,不然賓館都找不到!”
“是啊是啊,這麼多人呢!”
“讓讓,讓讓……”
男人猛地從身邊擦過,舒梓喬只覺得頭重腳輕,身子就要朝後栽去,一隻手扶住了她,混沌中,黑亮的眸子依然清晰,冷然的脣微勾:”你是不準備走了?”
“……”
“你是暈機還是暈所有的交通工具?”恍惚中,有冷冷的眸光掃過,身子一輕,彷彿聽到一聲低咒,彷彿嗅到好聞的龍涎香,彷彿聽到身後的大叔說:“這纔對嘛……”
意識逐漸混沌,很快跌入了雲絮般的一片白裡。
體溫計從口中退出,賀一格甩了甩體溫計,黑眸輕眯,三十九度對於一個成人來說,是高燒了。附近只有一個診所,醫生的水平讓人質疑,他自己配了一些消炎和退燒的藥物,便帶着她折了回來。
找的是比較近的一個汽車賓館,如果不是懷裡的這個女人,至少
不至於找汽車賓館。賀一格看了舒梓喬一眼,退燒貼已經貼上了,只是這女人還是臉色潮紅,處於淺昏迷狀態。
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這樣抱着一個昏迷的女人走進汽車賓館都是**奇怪的眼神,賀一格有些惱,那是什麼眼神?以爲他想迷*殲這個女人?
沒好氣地踢開+房門,懷裡的女人身子滾燙,需要馬上服藥。倒水,取出藥丸,他扶起她的身子,輕拍她的臉:“舒梓喬,醒醒!張嘴吃藥!”
女人緩緩地張開眼睛,還算乖,張開了嘴巴,他把藥丸放入,又把杯子放到她脣邊。一切都算順利,賀一格的鼻尖卻是沁出了汗珠。
換了幾次退燒貼,熱度漸漸退下,賀一格心底稍鬆,**上的女人似乎睡得安然,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排剪影。賀一格站起身,喝了口水才意識到自己到現在爲止,爲了照顧她,竟然滴水未進。
能吃的東西很少,賀一格擰着眉頭看着面前的食物,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上的舒梓喬。他想,他一定是瘋了,纔會下飛機上火車找她。就算爺爺生氣那又怎麼樣?那根本不是他願意娶的女人,他怎麼對她都是應該的!
舒梓喬清醒過來的時候,應該是在後半夜,一睜開眼睛,便撞上一雙涼寒的冷眸,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彼時的姿勢,是她在他懷裡,而他手裡端着水杯,像是正給她喂水喝。
這個認知讓舒梓喬猛地一驚,水沒有下嚥便嗆到了喉嚨,咳得面紅耳赤。男人已然鬆開了手臂,把水杯放在一邊:“既然醒了,渴就自己喝。”
男人走到了沙發的位置,電腦開着,他手指靈活地敲打着鍵盤,眉頭輕擰,目光緊鎖着電腦。昏黃的燈光下,側臉的線條剛毅完美,連生活都嚴謹的男人,工作中更是如此吧?
舒梓喬想着,正拿過水杯,卻聽到旁邊的房門砰地一下被踢開,緊接着,男女喘息的聲音如此清晰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