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希勉強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沒事的,這次這幾場戲本來就是加場,要得很急,不要因爲我拖了後腿。”
顧筱希擡手看了看手錶,開口繼續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過去拍攝了。”顧筱希給了靳嫺一個微笑,就朝着拍攝地走去。
靳嫺看着顧筱希離開的背影,很是心疼……
……
陸景琛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恍恍惚惚間似乎聽見了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景琛迷迷糊糊地的接起了電話:“喂?”
“喂,陸總,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電話聽筒中傳來,這個女人正是陸景琛幫沈慕晚請的專門照顧她的家傭。
陸景琛被一下子就驚醒,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沈……沈小姐在……在家裡自殺了……”電話那邊的女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麼?”陸景琛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從牀上坐了起來。
“我打開門一看,就看見沈小姐倒在血泊裡……”女人顫抖的聲音再次想起。
“打120呀……”陸景琛焦急地衝着手機怒吼着,立刻又說道:“我馬上過來。”
陸景琛立刻下了牀,套上了鞋,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跑了出去……
陸景琛趕到的時候,120的救護隊也已經到了,剛纔打電話的女傭這個時候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渾身顫抖着。
陸景琛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回去,彷彿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當陸景琛走到房間入口,眼裡便出現了一片的猩紅。
陸景琛突然感覺到有些眩暈,這時從房間裡一羣救護人員擡着擔架走了出來,陸景琛趕緊躲閃到了旁邊,就這樣看着昏迷的沈慕晚從房間裡擡了出來,只見目及之處全是一片的血紅,還有沈慕晚手腕上纏着的白色紗布,一切的一切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誰是家屬?”其中一個護士開口問道,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陸景琛和站在角落裡不停顫抖的保姆。
陸景琛這纔回過神來說道:“我……我……”
“家屬跟上。”護士擡眼看了一眼陸景琛,開口說完了立刻轉身就離開了。
陸景琛趕緊跟了上去,眼睜睜的看着沈慕晚被用擔架擡走了,陸景琛只能傻呆呆的跟在後面上了救護車。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陸景琛雙手交叉握成了拳,放在了額頭上,焦急地等待着手術室門前的燈光能夠熄滅掉。
陸景琛感覺自己的背上全是汗,已經溼透了衣背,面對着沈慕晚這麼多次的自殺,只有這次是陸景琛看見過最慘烈的,也是最讓陸景琛揪心的。
陸景琛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一顆心不停地懸着,陸景琛想着如果沈慕晚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自己該怎麼辦,剛剛纔得知當年的真相,他還什麼都沒爲沈慕晚做,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手術室的門一下子就打開了,突然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戴着口罩的護士,朗聲在手術室的門口說道:“誰是沈慕晚的家屬?”
陸景琛突然擡起了頭,趕緊站了起來,緊張的說道:“這裡。”
陸景琛走到了護士的面前,護士摘下了口罩,開口說道:“病人失血過多,影響了心臟的供血,現在情況很危急,這是我們下的病危通知書,你籤個字……”
護士將一個文件遞到了陸景琛的面前,陸景琛的手有些顫抖,但是故作鎮靜的拿過來了護士下的病危通知書,下一秒陸景琛擡手將手中的這份文件給撕得粉碎,眼神如狼一般,冷聲對着面前的小護士說道:“必須給我救活,必須……”
護士驚訝的看着面前被撕得粉碎的紙屑,又看了一眼陸景琛,語氣不太好的開口說道:“現在知道着急了,平時不知道對人好一點,簡直是報應,先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也會拼盡全力救人,但是我們也不能保證就百分百能救活,總之你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爲,還請這位先生冷靜一點。”
陸景琛被小護士這樣冷嘲熱諷了一番,陸景琛知道小護士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一定是認爲自己欺負了沈慕晚,對沈慕晚不好,所以沈慕晚纔會選擇自殺,而面對這一切陸景琛卻沒有辦法開口辯駁,的確是自己對不起沈慕晚。
也可以說沈慕晚之所以會有今天,全都是被他害的,這些年在他恨她,怨她,甚至祈禱她不要有好下場的時候,她正爲他受着那個男人的折磨,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而他居然從來沒有想過沈慕晚當年那麼做是有別的原因的,這才讓她遭受到了身心的折磨,也纔會有現在這個病。
她如果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真的是被他給害死的。
陸景琛低下了頭,對着小護士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無論接下來如何,我希望你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拜託你們了……”
小護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但是先生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小護士又急匆匆的走進了手術室。
陸景琛氣餒的重新回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抱着頭,這個時候陸景琛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陸景琛掏出來一看,是孟孜然打來的:“喂?”
“景琛,事情已經查明瞭,我特意託了朋友進去找了找那個龍哥,最開始那個龍哥還不承認,偏說沈慕晚是自願嫁給他的,後來沒有經得起誘惑,交了實底,事情就是如沈慕晚說的那樣,當年沈慕晚的確是被那個男人威脅才嫁給了他。”
話說到最後,孟孜然稍微停頓了片刻,開口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得罪這些人,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兩個,還誤會了沈慕晚這麼久。”孟孜然很是愧疚的開口說道。
陸景琛聽完孟孜然的話,擡頭看了一眼依舊亮着的手術室的燈,心中的大石頭似乎又重了幾分。
當聽到孟孜然滿懷愧疚的話時,陸景琛拿着手機,看着那盞一直亮着的燈,悠悠的開口說道:“不關你的事,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從來沒有信任過她……”
聽見陸景琛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孟孜然有些緊張開口道:“你在哪裡?還在我家嗎?”
陸景琛有些木楞的回答道:“沒有,我在醫院……”
“你在醫院?你在醫院做什麼?出什麼事了?”孟孜然一聽見陸景琛說自己在醫院,突然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趕緊連續追問道。
正在陸景琛打算開口回答孟孜然得時候,突然手術室門口的燈熄滅了,陸景琛像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彈了起來,匆匆對着孟孜然說道:“不是我,是沈慕晚,我先掛了……”
等孟孜然反應過來這一切的時候,陸景琛已經在那邊掛斷了電話。
陸景琛急匆匆地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朝着裡面東張西望的這次從裡面走出來的不是小護士,而是醫生。
陸景琛趕緊走上前,雙手垂在兩邊,緊緊的握着攥成拳,開口着急的問着醫生,醫生擡頭看了一眼陸景琛,摘下了口罩,對着陸景琛說道:“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病人的情緒和心裡還是需要進一步疏導的,這個不容小覷。”
陸景琛聽見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也漸漸地放下了心來,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一直緊緊攢着的手終於鬆開了,跟醫生道了謝:“謝謝醫生,我們會注意的。”
“等會兒你就可以去病房看病人了。”醫生走之前不忘叮囑陸景琛。
等醫生走後,陸景琛掏出了手機,撥打了自己助理的電話:“小金你來醫院一下,安排一個病人。”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過後,陸景琛又重新坐回了剛纔的位置,手心裡全是汗的雙手穿過了濃密的頭髮,陸景琛感覺自己蒸了一次桑拿,整個人都泡在了汗裡。
……
顧筱希結束一天的工作的時候,夜幕已經降了下來,顧筱希坐上了回帝苑的車,唐鈺現在作爲顧筱希的貼身保鏢,一直跟隨在顧筱希的身邊。
顧筱希看向窗外華燈初上的街道,開口對着前面開車的唐鈺問道:“你們陸總有沒有聯繫你?”
唐鈺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顧筱希,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答道:“沒有……”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顧筱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開口繼續朝着唐鈺問道。
唐鈺搖了搖頭:“我一整天都跟着夫人你,陸總也沒有打電話聯繫我,我真不知道陸總在哪裡。”唐鈺很是無辜的樣子。
顧筱希也沒有再繼續爲難唐鈺,只是又將頭扭向了窗外。
顧筱希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難道自己信任是錯的,難道陸景琛真如自己身邊的人說的那樣不可信,朝三暮四,現在自己到手了又不要了?不對,陸景琛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