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上下打量了沖虛子一眼,見此時的沖虛子神華內斂,相貌比一個月前也年輕了不少,顯然是已經到了化氣期,於是笑道:“一個多月不見,你也突破了啊。”
沖虛子連忙躬身道:“多謝師祖,全是靠着師祖的丹藥,我才能這麼快突破多年的瓶頸。當日師祖下山之後,我只用了三天時間就突破到了化氣期。”
清風擺了擺手說道:“若沒有你長時間的積累,突破境界也不會這麼容易,一家人不必客氣。說說吧,需要救治的人是誰?居然勞動你的大駕專門下山一趟。”
沖虛子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是王老,現任關川市長的父親。”
清風不知道王老是誰,聽說是市長的父親,忍不住感嘆道:“原來還是個權貴啊!”
沖虛子怕清風誤會他攀附權貴,連忙解釋道:“師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王老非親非故,完全是衝着他的名聲來幫忙的啊。王老活了近一個世紀,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參加了長征,後來又打過鬼子,解放後又爲建設國家奉獻了一生,是個令人尊敬的人。師祖,說實話,我雖然年近七十,但以前也是個憤青,要不然也不會在三十多年前去參加那場西南戰爭。王老這一輩子,當兵時打鬼子,出生入死;爲官後造福一方,一生剛正不阿,是我在世俗中最佩服的幾個人之一,要不然也不會專門爲了他下山。”
那周副廳長也連忙說道:“清風先生,這不關沖虛子前輩的事,沖虛子前輩完全是被我硬求來的。我的爺爺曾經是王老的部下,但因爲我爺爺去世的早,我們家多得他照顧,我也一直把王老當親爺爺看待。去年底王老在北都病危,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後來我就求了沖虛子前輩專程到北都救治,沖虛子留下了一粒丹藥,王老服下後,情況有所好轉。前幾天王老到關川市來,不知爲何病情再次惡化,我才又把沖虛子前輩求了過來。”
清風笑道:“你們不必緊張,我沒有怪罪的意思。我們修真講究順其自然,做事只憑本心,攀附權貴也好,救苦濟貧也罷,按着自己心意行事就可以了。”
沖虛子施了一禮道:“多謝師祖教誨。”
清風又道:“你的丹藥雖然沒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治病強身還是可以的,爲何還打電話找我來?”
沖虛子說道:“如今王老的病情極度惡化,我的丹藥喂下之後基本不起作用了。不知道是因爲有了耐藥性,還是他油盡燈枯丹藥也沒用了,想到師祖神通廣大,正好也在關川市,或許會有辦法。”
“行,我就跟你去一趟吧,前邊帶路。”
見到清風願意出手,沖虛子和周副廳長均喜出望外,帶着清風進了大河療養院。估計是周副廳長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一路上並沒有人阻攔,一直到了一棟別墅的外邊,纔有兩個人把他們攔下。
清風一看,竟然是熟人,這兩位不就是上次王小劍帶去報復自己的張大和張二嗎?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那個王小劍與這什麼王老有些關係?
那張大和張二看到清風也愣了一下,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兩人只好公事公辦的說道:“原來是風師傅,不好意思,職責所在,希望風師傅能夠體諒一下。”
清風點了點頭,那張氏兄弟把清風全身上下全部檢查了一遍,又簡單檢查了周副廳長和沖虛子,然後就放行了。
別墅的客廳裡,坐着兩個人,靠着沙發,冷着臉一句話也不說。其中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人,另一個稍小一些,也有四十多歲,兩人的相貌有些相像,年紀大的那個臉型稍方一些,年紀略小那位的臉型則略尖一些,仔細一看,還能找出王小劍的一些影子,兩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似乎都是久居高位之人。見到周副廳長進來,兩人連忙迎了上來,那五十多歲的老人問道:“小周,高人沒有來嗎?”
周副廳長指了指清風,說道:“王叔,這位清風先生就是沖虛子前輩所說的高人。”
介紹完了清風,周副廳長又對清風說道:“這兩位都是王老的兒子,這位是老大建國叔,那位是老三振國叔。”
清風隨着周副廳長進來的時候那老者建國叔就看到了,就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普通人,哪是什麼高人了,所以清風就被他無視了,以爲沒有接到沖虛子口中的高人,所以纔會這麼問。
如今見周副廳長如此介紹,那建國叔頓時大失所望,這樣年輕,能有什麼本事?不過人既然來了,還是進去試試吧。那建國叔及時掩飾住了失望的表情,說道:“那麼就請清風先生進去看看吧。”
那老三王振國站出來攔住了他們:“大哥,我不同意,你怎麼能讓外人隨便往裡進呢?”
“什麼外人?這是我找來醫治父親的。”雖然那老大王建國也很懷疑清風有什麼手段,但這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他必須抓住。
“他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父親已經那樣了,怎麼能讓這些不相干的人隨便折騰?我是堅決不同意的。”那王振國說道。
“父親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爲你?當初非要把父親接過來,到這裡剛剛一週就病危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聽你的。”
“這怎麼能怪我呢?當初是父親非要過來的,他說自己大限將至,想要在臨終前好好看看他戰鬥工作了幾十年的地方。我能違拗他的意思嗎?你那時候不是也同意的嗎?”那王振國爭辯道。
那王建國不願再跟弟弟爭執這些,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我找了高人給父親看病,你不要阻攔。”
那王振國仍不同意,阻攔道:“北都來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本事?大哥,你也是老幹部了,怎麼能相信這些歪門邪道呢?”
“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啊,你要知道,像我們這種家庭,老爺子在與不在,那是天壤之別。再說去年底若不是因爲沖虛子前輩的丹藥,父親能好的起來嗎?”
那王建國本來對清風就不是很有信心,如今聽了弟弟的話,心裡更沒底了。但是正如他所說,有父親在,他們家在國內就是頂級家族之一,沒有人敢動,若是父親沒了,就會很快淪落爲二流家族,以前的政敵肯定會蠢蠢欲動的。如今羣醫束手無策,這清風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有沒有用,先抓住再說。
那王振國小聲說道:“去年底那次說不定是碰巧父親甦醒,這一次喂服的丹藥不是已經不管用了嗎?”
這些話聽得沖虛子面紅耳赤,合着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啊,若不是自己比較敬重王老,不忍心讓他就這麼過世,自己早就拂袖而去了。沒想到自己幫了忙,最後還被人說成是歪門邪道,真是一張熱臉貼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啊,不僅自己丟臉,讓師祖也跟着受了尷尬,真是不該多管閒事啊。
聽了王老兩個兒子的爭論,周副廳長也感覺臉上無光,連他自己對清風的能力也產生了一絲懷疑,只聽沖虛子前輩說過清風先生是他的長輩,但長輩也不一定就有真本事啊,連沖虛子前輩都束手無策,清風先生這麼年輕,不會失手吧?要那樣的話自己就丟人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周副廳長上前說道:“建國叔,振國叔,王老還在樓上呢,你們別爭了,不管行不行,總得上去試試啊。”
是啊,到了這一步,不試試是肯定不行的,大哥那一關就過不了,而且這小周雖然盡幫倒忙,但也是一片好心,直接拒絕太傷人了,大不了自己盯緊一點,若是這小子裝神弄鬼,直接戳穿他就行了。
“好,那就讓他試試吧。”王振國對着周副廳長點點頭,然後又狠狠地瞪了清風一眼,說道:“小子,你最好收斂一些,別搞什麼花樣,要是讓我知道你裝神弄鬼,回頭有的是辦法找你麻煩。”
既然這個王老是沖虛子的偶像,還跟周副廳長有些淵源,自己救他一命也無妨,何況這王老還跟那王小劍有些關係。對於王振國的質疑,清風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自己的相貌確實不能令人信服。
清風聳聳肩,衝王振國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小子膽子還挺大,在自己堂堂關川市市長的威脅下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膽大包天啊,等回頭我戳穿了你,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那王振國恨恨的想。
不過三層的別墅,竟然裝的還有電梯。二樓一間超大的臥室,已經被改成了病房,裡邊擺放着各式的醫學儀器。靠牆是一張病牀,上邊躺着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那老人面容枯槁,眼窩深陷,滿臉的老人斑,口鼻上罩着呼吸機,清風感應了一下,幾乎沒有多少生機了,全靠一些特殊手段激發生命的潛能,勉強吊住了性命,若是不施救的話,最多活不過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