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聽言雙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冷目對吳良輔道:“派人去查查,哪怕是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待找到他們再來回報於我。”
吳良輔忙應了句是,讓身後跟着的男子去把事情吩咐下去。那男子聞言恭敬的退了下去。吳良輔見此問道:“主子是不是現在就去安爺哪裡?”
福臨看了眼葉洛口氣緩和了許多:“洛兒若是累了,我先送你慕容府。這樣我去了也能放心。”
葉洛聽聞嶽樂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牽掛,如今嶽樂爲了茯蕘變成這個樣子,她總歸是不忍心看着他這樣下去。他本是大清親王中少有的集政治家,軍事家,改革家於一身的人物,現在因爲茯蕘的……就算是爲了茯蕘她也是想着要去看上一眼的。
想到此葉洛搖了搖頭道:“我不累。我總覺得這個安爺的名字特別耳熟,我也想着去看看可以嗎?”
聽葉洛要去看福臨自然不會拒絕,扶着葉洛上了馬車一路趕往安郡王府。馬車上福臨一臉的着急,這個嶽樂!茯蕘走後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一些現在又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
葉洛見此沉默不語,嶽樂的性子她歲不好說很瞭解,但茯蕘的事情讓她看出嶽樂是位癡情。
馬車很快停在了安郡王府的正門前,福臨急急忙忙的下了馬車,伸手扶下了葉洛兩人轉身進了安郡王府。
福臨一門心思放在嶽樂的身上,自然沒有來的及想到該怎麼與葉洛解釋安郡王府是怎麼一回子事,畢竟他現在的身份並沒有與現在失憶了的葉洛說過。
葉洛也沒有在意這一點,隨着福臨走近進了安郡王府,一路進了後院,葉洛越走越覺得奇怪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方向這個位置應該是茯蕘生前住的偏院纔是,難不成嶽樂現在住在這裡嗎?
兩人轉過一個圓形小院門果然見是茯蕘以前住的院子,只是當葉洛擡頭看到偏院上的匾額時不由得鼻子發酸,那匾額上蒼勁有力的寫着兩個草字:思茯
這般的直白沒有任何修飾,就連同不識字之人問起這兩個是什麼字後也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思茯,思念茯蕘。
嶽樂這般的情深的確是讓人動容。福臨見葉洛忽然停住了腳步,也停了下來順着葉洛的目光看向了院門上那塊匾額,不由得也是一愣,這些日子以來他很少出宮更沒有來過安郡王府。嶽樂這般直白的將思念表達出來,可以看的出他對茯蕘是何等的用心。
葉洛低頭不再多想,與福臨一同走進了院中,院裡的丫頭看到兩人忙忙行了禮,對與福臨與葉洛她們並不陌生,茯蕘死的時候葉洛一直在安郡王府幫忙。
福臨來不及理會她們急步走進了寢室,葉洛跟着他的腳步踏了進去。寢殿之內飄蕩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葉洛這一段時間跟着陌蘇學了醫術,一進房便聞出這是一些金創藥混合着元胡等中草藥味,想來這些藥都是活血化瘀、行氣止痛的,元胡更是尤以止痛之功效。
福臨快步走到了內室葉洛隨後而入,便見到躺在牀榻之上的嶽樂,葉洛見此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嶽樂整個臉上浮腫了起來,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胳膊上也纏着藥布。沒有想到會傷的這麼重。
福臨臉色頓時陰了下來,走到牀邊坐在嶽樂身邊口氣有些森然:“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是咋們大清文武雙全的安郡王嗎?”
嶽樂露出了幾顆白牙,已經看不出那是笑容,只是聽到了他幾句笑聲:“皇上取笑微臣了,微臣現在這般模樣自不敢自詡是什麼文武雙全之輩。”
聽了這話福臨卻是笑不出來看着嶽樂不由得嘆了口氣:“你當真要這般作踐自己嗎?她已經走了,你這樣何苦呢?”
聽福臨提起茯蕘嶽樂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起來,久久才苦笑着再次出聲:“我如何能夠忘得了,若不是因爲我的麻痹大意茯蕘和孩子也不會就這麼去了。皇上,若是有一天葉洛也……你又能不能釋懷呢?”
福臨沉默了,他一直只看到這樣軟弱的嶽樂,其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事情若是換在他身上,若是當時走了的人是葉洛與孩子,他一定如同嶽樂一般,甚至可能比他更加消沉。一想到這裡福臨回頭看了一眼葉洛,他不能失去她,若是失去了她,他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
嶽樂見福臨回頭目光也跟着看了過去,待看清站在福臨身後的葉洛不由得一愣,隨即擠出一個微笑:“洛格格來了。”
葉洛聞言看着他不說話,福臨見此以爲葉洛是認不出嶽樂解釋道:“洛兒這位就是安爺。”
嶽樂這纔想起來葉洛已經是失憶之人,不由得苦笑出聲:“能失憶也是一種福氣,如今我連失憶的勇氣都沒有。”
葉洛聽了這話心中閃過一抹酸楚,若是能好好的,誰有願意失去過去的記憶,變成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那種或許真的是需要勇氣的。
“你又何苦這樣,她見到了定然要心痛的。”葉洛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勸慰的話。
嶽樂聽了苦笑不語,他何嘗不知道茯蕘不喜歡這樣禿廢的自己,可是他如何能從那種絕望之中跳出來。
福臨看着葉洛目光變得有些深沉,洛兒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記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嗎?
葉洛見福臨那般神情接着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茯蕘是個怎樣的女子,但我想她若是真的愛你,定然不願見你如此消沉。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有些感情竟然忘不掉便放在心裡,成爲讓自己變優秀的動力。”
葉洛這話一說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福臨,她沒有記起來什麼,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他不要想的太多了。
果然,福臨聽了這話臉上方纔升起的希望便淡了下去,原來只是自己想的多了,她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他們的過去。沒關係,福臨安慰自己,她會讓她記住他們的未來的。
嶽樂聽了葉洛的話苦笑出聲:“如何能輕易的就放下。我試過放下去,可最終還是騙不過自己。”
葉洛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別人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只有看看時間久了會不會變得淡一些。
“還是希望你能夠珍重愛惜自己的身子吧,茯蕘不希望看到你這般不在乎自己的。”葉洛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從安郡王府出來天空竟是飄起了小雨,葉洛看着天空沉默着,茯蕘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若是看到了希望你能夠保護你所愛的人,他因你的離去忍受了別人不能代替他忍受的心痛。若是可以看到一定要祝他餘生幸福。爲了你也要讓他幸福!
雨中一把油紙傘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還沒有回頭便聽到福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身子如此弱,怎麼可以再淋雨,小心又要生病了。”
他的語氣裡帶着一些寵溺的和柔聲的責備,讓她聽了心中不由得覺得暖暖的,看着他的目光便柔和了幾分:“無礙的。”
福臨從衣袖中掏出一塊帕子,溫柔的將她臉上的小雨滴一點點擦去,聽她這樣回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到時候生病了嘴巴就不硬了。”
溫暖熟悉的語氣讓葉洛心再一次沉淪,她看着漫天飄落的雨滴道:“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嗎?”
顯然沒有想到葉洛會這般主動,福臨一時之間有些微愣隨即滿臉高興的神情點了點頭:“嗯。”
一把油紙傘,一個一低兩個背影。吳良輔遠遠的跟着不由得溼了眼眶,多久了,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沒有想到皇上和娘娘還有這麼一天。
福臨舉着油紙傘與葉洛走到頗近,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之氣,一點都沒有變,她還是她只是不願回憶過去的事情,可是連身上的味道都不曾變過,那種淡淡藥草香味,讓他有些迷戀的味道。
葉洛走在傘下享受着有他在身邊的安然,依賴多久了,久到他以爲這輩子不可能再與他一起走一段路,只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原來有這麼多的誤會在。若不是當初自己衝動不願去仔細想這些事情,他們兩人之間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一路沉默着,誰也不捨得開口打破這份寧靜,好像在害怕,害怕這只是一場夢,一旦開口夢便會醒過來。
落雨的日子街上的人個個行色匆匆,沒有人願意多做一點逗留,可葉洛和福臨卻希望這一條路可以再長一些,讓他們可以一起多走一程。
福臨帶着葉洛穿梭在各種街道小巷之中,眼見着便要走到了慕容府前,三岔路口一面巷子擋住了視線,福臨小心翼翼的護着葉洛不讓她走有任何的閃失或者被雨淋到。
葉洛的心思全然放在福臨的身上,沒有注意到巷子遮住的一面一輛馬車忽然跑了出來,福臨見此忙丟下來手中的雨傘將她從路中間拉進了他的懷裡。
馬車疾馳而去濺起了地上的水花福臨用身子緊緊的護住了葉洛,那水花濺在他米白色的長衫之上。後面跟着的吳良輔和幾個護衛嚇的忙跑了過來:“主子您沒事吧?讓奴才看看。”
葉洛推開了福臨拉着他的手左右打量語氣有些懼意:“快讓我看看!”
看着她一臉的緊張福臨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稟退了吳良輔等人笑着對葉洛道:“洛兒你還是會關心我的。”
葉洛聞言才覺察到自己的反應過於緊張,不由得想要收回握着他大掌的手,福臨哪裡會讓她這麼簡單就收回去,忙回握住葉洛的手:“洛兒我很開心,很開心即使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可是還是會關心我。”
葉洛並不多言想要抽回被他緊握的手,福臨卻是不依,手臂輕輕一拉將她攬進了懷裡:“不,洛兒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他的懷抱溫暖而熟悉,讓她靠着便覺得安心了不少。只是理智不需她這麼依靠他。她還欲掙扎,不想他攬的更緊:“洛兒不要急的推開我,我真的好累,在找不到你的日子裡我真的好累,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真的好累。”
他的喃喃的語氣裡夾雜着淡淡的哀求,許是一直以來他真的太累了,抱着她半天沒有動過。
她的手輕輕的攬住他的腰,感受着來自他的溫暖和安全感她想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放開手。這一輩子不要再分別。
福臨感受到她內心的改變,嘴角的微笑更深了一些,只是鼻子微微發酸眼淚便落了下來。
得知她不見的時候他以爲忍一下,只要習慣沒有她的日子就好了,可是他錯了,沒有她的日子裡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每日每夜腦海裡想到的都是她,都是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想要忘記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所以再次見到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在心裡默默的發誓告訴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
葉洛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任由雨點一滴滴打落在臉上身上,這一刻她真的覺得想要到永恆,這一次彼此再也不放手,這一次一定要走下去,不管爲了愛情還是爲了靳驍赫的友情,爲了愛情絕對不要再這樣彼此誤會下去。
雨慢慢的從天上滑落,路上來往的人沒有停留,只有他們相擁在這樣的雨中。
不遠處的吳良輔看着這一幕眼中擒着淚花,願老天爺不要再折磨這一對有情人了。歷經了這麼多風雨,是該到了幸福的時候。
慕容府前慕容丞崖舉着油紙傘看着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人,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看來他真的該死心了。她的身邊早已經有了守護她的人。而他還沒有正式的出場便收了場。不過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他相信更好的在遙遠的未來,總有一天他會找到真正適合他屬於他的人來代替她。
慕容丞崖舉着傘默默的轉身回府,像是他從來沒有在哪裡癡癡等待過一般。沒有任何的痕跡。
慕容府的後院葉洛脫下了已經溼透了的衣服,坐在明莫備好的熱水之中,回想方纔與福臨相擁在雨中的場景不由得嘴角浮現一絲甜蜜的笑容。
“小姐事情怎麼樣?”明莫一邊給葉洛擦背一邊問道。
葉洛眼睛一動知道她是在說進宮的事情,沉吟了一會葉洛纔開口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等過了這些日子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可以進宮陪在他的身邊她心沒有當初剛入宮時的歡快,我沒有第二次入宮時的忐忑,有的只是憂喜參半。憂的是回宮後日子永遠別想平靜下來,這一次入宮她已經做好了不死不休的鬥爭準備。還有一點讓她覺得憂愁便是這一次靠着福臨對她的愛而戰,真的好嗎?
葉洛深深的嘆了口氣。用手拍了拍腦袋不讓自己想的過多久了。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退堂鼓。
靳府之中華千然手持黑子目光緊緊的鎖在面前的棋盤之上,只是久久沒有看到這棋到底該怎麼個下法。
在她的對面蘭婷一臉的淡笑,怡然自得的端着茶杯抿着茶水。看着華千然面上的糾結不由得嘴角掛着一抹壞笑。
華千然目光頂着棋盤,不去理會蘭婷有些囂張的態度。突然他的手一落黑子落盤,蘭婷伸頭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不愧是華千然一個棋子竟然可以讓一盤死棋,逢春而生。”
見蘭婷真心的讚賞華千然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溫潤如玉,蘭婷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那盤棋最後搖了搖頭:“罷了,這一局我認輸了。”
聽到蘭婷認輸華千然臉上的快樂不言而喻,很難能遇到蘭婷這樣的勁敵了,這一盤下的好不痛快!
蘭婷捏着纖細的十指一點點將棋子收回盒子裡,只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葉小姐說是要再入宮,我怕她這次有什麼危險。”
華千然打開手中的摺扇扇了兩下,眼裡也有些不放心:“這事情她是打定主意了,誰勸也勸不動。”
蘭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聲音微微低了些:“她是因爲大哥的事情,所以才這麼堅決吧。”
華千然的一滯隨即將扇子收了回來,臉上的神情也恢復平日裡的淡然:“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能全怨她,只是大哥爲了救她而死在她面前,她心裡定然不可能過意的去。說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
蘭婷點了點頭:“她如今的處境危險,我們能幫忙的還是幫一下吧。畢竟大哥若是地下有知也希望我們能夠幫她。”
華千然有些沉默了,他知道靳驍赫愛葉洛是愛到骨子裡去的,所以可以爲了保護葉洛而死,如今葉洛同樣願意爲了靳驍赫以身犯險,不管她是因爲愛靳驍赫還是因爲友情或者是愧疚,不管是何原因她願意這麼去做了,於他們而言這就夠了。
他沒有什麼好埋怨葉洛的,大哥已經是個能自己做主的人了,大哥自己做的選擇他沒有資格把錯推到葉洛身上。
見華千然沉默不語蘭婷握住了他的手道:“千然,若是有一天我遇到危險你是否能像大哥待葉小姐那般待我?”
華千然看着一臉認真的蘭婷笑着摸了摸她的臉:“傻瓜,我是不會讓你陷入險境之中的。”
蘭婷心裡雖覺得溫暖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繼續問道:“我是說如果,大哥能力那麼大都……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會像大哥的做法一樣嗎?”
華千然笑了,像是個乾淨的孩子笑容一般:“婷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走到那一步,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同樣也願意爲你……”
“夠了。”蘭婷伸手捂住了他的脣不讓他說下去,答案她知道,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種的地位。
“所以,千然若是有一天你爲了我而去而我活在世上卻被冥兮無情的排擠你會怎麼想?”蘭婷收回了手問道。
華千然卻是趁她不備連她的手拉了回來放在脣邊吻了下,隨即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葉洛的事情我會管的,就算不是爲了她,爲了大哥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去送死的,若是那般我以後如何去見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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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華千然這話蘭婷纔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抽回了被華千然握住的手繼續收拾棋盤。
華千然見蘭婷爲幫葉洛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待見理會他不由心中有些吃味一伸手將坐在他對面的蘭婷攬入了懷裡:“怎麼?目的一達到就不願理我了是嗎?”
蘭婷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伸出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下次若是再這樣無聲無息的抱我,我定不饒你!”
華千然笑着並不理會她的話,只是抱她在懷笑容斂下去了幾分:“以後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蘭婷聞言手撫上他的臉頰笑了笑安慰他:“沒有關係,我知道你要爲大哥守三年的孝,這是理所當然的,三年後咱們再成親也不晚。只要你還願意要我。”
最後一句像是玩笑話一般,能夠聽的出蘭婷的口氣有些勉強的輕快。華千然伸手握住她放在他面上的手:“婷兒放心就是了,我定然不會辜負於你。”
蘭婷嘆了口氣,她知道他不會辜負自己,只是江湖險惡,加上現在靳驍赫的離開。暗閣現在還沒有放出消息,若是江湖人知道靳驍赫已死,那麼暗閣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千然武動雖然是高,可是論到心狠手辣他遠不如靳驍赫。這樣一來如何能壓制的住暗閣裡的內訌。
華千然知道她的擔心之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些事情,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每天都爲我提心吊膽的。”
聽到華千然這話蘭婷在他懷裡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暫時這麼說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後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誰都不清楚。
大雨下了一整夜,葉洛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沒有辦法入睡。時間一點點流逝眼見天要明瞭之際葉洛這才睡着。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纔算是恢復過來精神,明莫爲她收拾妥當讓人送來了飯菜,葉洛勉強用了一些,便拿着書坐在窗邊看着晴朗的天空發着呆。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算計如何進宮,怎樣才能讓孝莊願意或者被迫願意讓她入宮,慕容丞崖的事情是誤打誤撞,誤打誤撞她擁有了天下第一富商慕容山莊家的慕容大小姐身份昨個夜裡她又想了一遍福臨爲什麼會在酒樓裡與慕容丞崖說道賑災銀兩的事情,說起來這事極有可能與她有關係
如果她沒有猜錯福臨是想借着這一次的籌集賑災銀兩的由頭,讓孝莊被迫接受她入宮的事實。
這樣一來入宮是沒有什麼懸念了,可入宮之後呢?暴風雨即將來臨她的心是否真的做好了準備,準備與暴風雨一搏的可能性。
“小姐。”明莫輕輕的喚了一聲。
葉洛睜開了微閉養神的目光看着明莫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明莫回道:“方纔聽前院的李瑞來說,方纔皇上來了府中,去了慕容大少的書房,不知道在商議什麼事情。”
葉洛聞言點了點頭,福臨這個時候往慕容府上跑,極有可能是爲了昨個在酒樓裡說的賑災銀兩的事情。
國庫空虛拿不出賑災的銀兩來,最好的辦法便是找人籌集賑災銀兩,那麼最好的人選是什麼人呢?自然是想借助這個商人之手。慕容山莊作爲天下第一富商,在這種事情上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就算慕容山莊不想這般,朝廷也不會放過的。
更何況只要說服了慕容山莊其他一些商人自然了不在話下了,慕容山莊的勢力遍佈大清許多地方,影響力可想而知。
一般的商人一般不願得罪朝廷,可作爲天下第一富商的慕容山莊都不出手,他們可就有不出手的理由了。
福臨選擇來慕容府上是很明智的選擇。這樣一來只要說動慕容山莊下面這些小兵小將就容易的多了。
葉洛想到這裡繼續閉目養神起來,這事情暫時不管她什麼事,她還是好好養神纔是真的。其他的到時候需要她的時候自然會來找她。
明莫見葉洛不急不躁的閉上了眼睛,心思也平復了許多這一路跟着葉洛走來她早已經摸明白葉洛的心思了,這種情況下再急葉洛也只會給一個字,那就是等。
果然如葉洛所料,沒過多久慕容丞崖便派人請她去了前廳。葉洛收拾了一番帶着明莫去了前院。
一到前院的大廳葉洛有些吃驚,這一次與福臨同來的竟然會是韜塞!他不是守在邊關嗎?爲什麼會突然回來了?
韜塞見到葉洛倒沒有太大的吃驚,許是早就知道葉洛她現在是慕容山莊的大小姐了,不過現在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假裝失憶的?
慕容丞崖見葉洛來了忙讓她坐下:“洛兒還是坐下吧,昨天淋了雨今日本該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的。只是事出有因,想讓你聽聽。”
葉洛皺起了眉頭,什麼事出有因,什麼事出的什麼因?什麼叫讓她聽聽?她聽什麼?這個慕容丞崖葫蘆裡賣的不知是什麼藥。
福臨的面色依舊不冷不熱,他看了眼韜塞,韜塞這纔開口把事情說了一遍。葉洛大概聽了一下,果真如她所料是說賑災銀兩之事。
“大哥這事爲何要讓我來,有你在做決定就是了。”葉洛聽完看向慕容丞崖說道。
慕容丞崖卻是笑着搖了搖頭:“如今這事情與你脫不了關係,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是什麼。”
葉洛心裡明白慕容丞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可以藉着這個籌集賑災的機會入宮,孝莊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但現在讓她出面來說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哥我們慕容山莊作爲天下第一富商自然要拿出一些氣魄來,如果這次朝廷籌集賑災咱們不出的話,我想下面的人定然有樣學樣,拿咱們慕容山莊當做擋箭牌。本來就是救人救災的好事,不要等到後來變了味道可就不好了。”葉洛這話說的雖有道理卻是句句不到點子上去,她不能說的太明白,總歸要留下三分的度。
再者慕容丞崖心裡早有定奪,她說與不說不太可能左右他先前做好的決定。如今說是要聽聽她的意見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孝莊看看。
所以她的話沒有必要說的太絕對太圓滿大概說一下也就是了。
葉洛睜開了微閉養神的目光看着明莫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明莫回道:“方纔聽前院的李瑞來說,方纔皇上來了府中,去了慕容大少的書房,不知道在商議什麼事情。”
葉洛聞言點了點頭,福臨這個時候往慕容府上跑,極有可能是爲了昨個在酒樓裡說的賑災銀兩的事情。
國庫空虛拿不出賑災的銀兩來,最好的辦法便是找人籌集賑災銀兩,那麼最好的人選是什麼人呢?自然是想借助這個商人之手。慕容山莊作爲天下第一富商,在這種事情上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就算慕容山莊不想這般,朝廷也不會放過的。
更何況只要說服了慕容山莊其他一些商人自然了不在話下了,慕容山莊的勢力遍佈大清許多地方,影響力可想而知。
一般的商人一般不願得罪朝廷,可作爲天下第一富商的慕容山莊都不出手,他們可就有不出手的理由了。
福臨選擇來慕容府上是很明智的選擇。這樣一來只要說動慕容山莊下面這些小兵小將就容易的多了。
葉洛想到這裡繼續閉目養神起來,這事情暫時不管她什麼事,她還是好好養神纔是真的。其他的到時候需要她的時候自然會來找她。
明莫見葉洛不急不躁的閉上了眼睛,心思也平復了許多這一路跟着葉洛走來她早已經摸明白葉洛的心思了,這種情況下再急葉洛也只會給一個字,那就是等。
果然如葉洛所料,沒過多久慕容丞崖便派人請她去了前廳。葉洛收拾了一番帶着明莫去了前院。
一到前院的大廳葉洛有些吃驚,這一次與福臨同來的竟然會是韜塞!他不是守在邊關嗎?爲什麼會突然回來了?
韜塞見到葉洛倒沒有太大的吃驚,許是早就知道葉洛她現在是慕容山莊的大小姐了,不過現在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假裝失憶的?
慕容丞崖見葉洛來了忙讓她坐下:“洛兒還是坐下吧,昨天淋了雨今日本該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的。只是事出有因,想讓你聽聽。”
葉洛皺起了眉頭,什麼事出有因,什麼事出的什麼因?什麼叫讓她聽聽?她聽什麼?這個慕容丞崖葫蘆裡賣的不知是什麼藥。
福臨的面色依舊不冷不熱,他看了眼韜塞,韜塞這纔開口把事情說了一遍。葉洛大概聽了一下,果真如她所料是說賑災銀兩之事。
“大哥這事爲何要讓我來,有你在做決定就是了。”葉洛聽完看向慕容丞崖說道。
慕容丞崖卻是笑着搖了搖頭:“如今這事情與你脫不了關係,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