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說完之後，便看着她，沒動。
雲珍抿了抿嘴角。
“是給我喝的藥。”她道。
“姑娘病了？”趙煦問。
這些日子相處，趙煦發現幽溟教的人，除了戾無痕，其他人都叫她“姑娘”。所以，也就跟着這麼稱呼。
“老毛病了。”
雲珍盯着面前的藥爐，道。
趙煦微微驚訝。
“我知道，你想說‘醫者不能自醫’。”雲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趙煦楞了一下，然後道：“在下無意冒犯。”
趙煦說完這句話後，兩人之間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
可是這種沉默，卻沒有讓人覺得尷尬。趙煦心裡，沒來由得一陣舒心。就好像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相識多年的舊友。
“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煦開口。
“你想問我臉上的傷疤？”雲珍道。
“姑娘又猜對了。”趙煦道。
心裡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
“不過是幼年時候，不小心遭了火災，被燒的。”
雲珍按着臉上的面具，平靜道。
趙煦聽後，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卻見雲珍站起來，準備把鍋裡的藥汁倒出來。
不過，她不知道是心裡在想什麼事，還是怎麼地，倒到一半，突然手抖了一下。眼看着，鍋裡的藥汁就要撒到身上。
而這時，突然從旁邊伸出兩隻手，穩穩地按住她的手，同時也抓住了熬藥的鍋。
手指解除的那一剎那，雲珍猛地擡起頭，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
“小心。”
這時，耳畔響起了趙煦的聲音，“你……”
趙煦視線一轉，跟她對上。
這一刻，透過面具，他看到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有種某種讓他心悸的熟悉。
“你……”
他剛要開口，旁邊就響起一聲呵斥。
“你在做什麼？”
緊跟着，一陣掌風從旁邊，朝他胸前掃過來。
那一掌極快，用上了戾無痕七成的內功。
“不要——”
雲珍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只見戾無痕的手掌，擊中了趙煦的胸口。
“哐當”一聲，熬藥的鍋落到地上，發出悶響。同時，趙煦飛了出去，撞到牆上才停了下來。
他按住胸口，擡起頭。
只見戾無痕一臉冰冷地，擋在那個惡鬼面具的大夫面前。而戾無痕看他的眼神，格外地冷。
趙煦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
“你……”
他剛張嘴，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趙……”
雲珍下意識地，往前一步。
戾無痕擡手，將她攔了下來。
“你——”
雲珍皺着眉，瞪着他。
戾無痕卻不願退讓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阿煦？”
這時，流雲白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
一刻鐘後。
趙煦服下雲珍遞過來的丹藥。
不過在雲珍遞過來前，被趙煦的暗衛攔下來。
“沒事。”
趙煦朝暗衛擺手，然後十分自然地接過雲珍手裡的藥，服下。
“剛纔的事，實在是抱歉。”雲珍見趙煦服下後，道。
“我想戾教主，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趙煦搖頭，“既然是誤會，那就沒關係。”
戾無痕迎上趙煦的目光，卻並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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