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皇上剛下早朝就看見皇后在御書房外等候了,“珊兒,你箭傷未好爲何不在殿裡休息。”皇上邊說邊扶着她進去。
“我家娘娘也想啊,可一大早妃嬪們都逼娘娘,娘娘實在是沒辦法……”皇后身邊的墨蘭氣憤地說道。想到剛纔在殿裡大家不但不關心皇后的傷勢,反而還不停的責怪她不大度,就會一人霸佔皇上,墨蘭就氣得牙癢癢。
“墨蘭,別胡說。姐妹們不過是找本宮談心,哪裡逼了。休要亂說。”皇后娘娘連忙制止她。
皇上是何許聰明,就算墨蘭不說,他也拆中了幾分,只是沒想到居然到“逼”這個程度。皇上知道皇后向來心善仁慈,先前娶她害她遠嫁,他就已經覺得對不起她,現在還讓她在宮裡受氣,更是自責。
“朕讓你受苦了,等你傷好了,朕親自帶你回燕國省親。”皇上知道皇后來楚國三年多了,對燕國甚是思念,能陪她回燕國,勝過一切賞賜。
果然,不光是皇后,連墨蘭都開心得不得了,完全忘記了剛纔的憤恨。
“是真的嗎?皇上對臣妾真是太好了,臣妾都不知道改如何謝皇上了。”就算是現在貴爲皇后,有疼愛自己的夫君,有了自己的家,但小時候的家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無可替代的,它代表曾經的青春年少,更代表兒時的無憂無慮,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替代的,所以此時的皇后高興得像個小女孩也就完全讓人理解了。
“皇后已經爲朕做得太多了,哪還用謝!墨蘭,快扶你家主子回去好好休息,好生照顧,以後要是有不想見的人直接說是朕的旨意,不見便可。”
臨走皇后回頭說:“皇上,臣妾雖不知你爲何,但寧妃妹妹是母后的親侄女又新進宮,皇上要是一直不去,怕是有損母后的顏面。”此話雖然是青荷暗指的,但皇后覺得此言有理,冒着被責怪的風險,她還是說了。
“朕知道了,皇后好生回去休息吧!”
見皇上沒怪罪,皇后給皇上行過禮,喜笑顏開的和墨蘭討論着回燕國的事回宮了。
既然母后這麼期盼,那就如她所願吧。本來後宮現在怨聲載道,皇上不忍心皇后成爲衆矢之的,纔沒送皇后回去,現在剛好可以換寧妃來承擔這一切。
雖然報復樊家能讓他高興,但是比起對秋月的虧欠,他寧願不要這個高興。“六福,秋月的事情怎麼樣了。”
六福滿臉悲痛,不知該如何作答。
私下裡,昨晚六福就已經去找過奚小絮了,不料她像變了個人完全不鬆口。對那日帶民女來一事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想請皇上恩准回家探親,弄得六福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安排畫師加緊作畫,一邊又去問那日的劉侍衛。
“劉侍衛,那日你說秋月姑娘來過,你可有證據?”六福問道。
“有啊,當時小軍也在,他也看到了。”
“我是那你怎麼確定她的身份,或許是哪個良人想得到皇上寵愛說的謊也未可知。”
“那不會,我看見她拿出了和皇上身上那塊一模一樣的手帕。”
“你確定,當然確定了。”六福睜大了眼,坐不住了。
“糊塗,這種事爲何不早說!”
“我前幾天剛告訴過你啊!”
“你又沒說清楚,崔侍衛也沒來報告,我還以爲是個烏龍。”六福在想此時該不該把事情告訴皇上。
“哎,秋月姑娘被叛賊劫走怕是殘招兇手,可憐這麼漂亮的姑娘了。”劉侍衛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把六福嚇得不輕。
劉侍衛又把那日的懷疑講述了一遍,末了還說:“皇上要是知道不知會有多難過,崔侍衛怕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沒敢告訴皇上吧。”
昨晚的談話,到此結束,從那時開始到現在六福都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皇上問他,他也就找了個沒睡好的藉口。
現在皇上問起秋月,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皇上見他一直不答,頓時明白六福今日的反常肯定與秋月有關,隨即厲聲道:“大膽六福,竟敢有事瞞朕。”
六福本就糾結,這一聲嚇得不輕,忙跪下說:“六福有罪,還請皇上冷靜下來,千萬別動氣。要不奴才就算死也不會說的。”
皇上聽他這麼說,知道此事不簡單,一股莫名其妙的揪心涌了上來。
六福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講了一遍,還不時的看向皇上的反應。
皇上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知道此時他若慌了,今生怕是再也見不到秋月。
“傳崔侍衛。”皇上首先想到的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崔侍衛在查此事,自然是他知道得多。
話音未落,只見崔侍衛進來了。原來崔侍衛剛好打探到上官紫萱的下落,前來彙報。皇上見崔侍衛來了,忙問道:“崔啓,你可查到秋月姑娘的下落。”
崔啓答道:“回皇上,臣未查到秋月姑娘的下落。臣只查到了上官紫萱的下落,且臣前幾日發現殺手楚得名也在京城,不知此事是否和他有關。”
皇上沉思了下,天下第一的殺手來京城到底爲何?難道真是上官雲勾結江湖人士刺殺朕,那他又因何有要殺朕?上官紫萱進宮是否也是他的棋子?那母后派人去君悅樓難道是保護朕?這一切都只是皇上的想法,他需要證據,需要線索才能確定。
“崔啓,你安排得力的暗衛混進西山寨,另秘密安排人把上官紫萱帶來見朕。”
“皇上,據臣得到的消息,上官紫萱在六王府,而六王府現在戒備森嚴,怕是很難帶來。”
若是楚得名出手,上官姑娘又怎會在六王府,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現在傳旨見上官紫萱,那麼會不會打草驚蛇,如果不見,那秋月又該怎麼辦?思來想去,皇上說道:“六福,你親自去傳旨,讓六弟悄悄帶上官紫萱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