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過了辰時,辰妃雖然有些睏意,但是怎麼都還是睡不着,她在想着如何才能夠再次把嚴旦的心拉回來,最近嚴旦總是在麗妃的悠霞殿。
而辰妃自然也是有危機感的,再過幾日就是秀女們的殿選了,之後後宮又會多出很多位妃嬪,又是隻見新人笑,不見新人哭的畫面了。
這一夜花醉也是睡不着的,只要想到嚴勤第二日就要去北方了,花醉心裡就有莫名其妙的擔心,可是又不可能對任何人說起。
“影月。”花醉習慣性,每日一起牀就會喊影月的名字。
“主子,奴婢來了。”影月不慌不忙的小跑到了花醉的臥房,“主子是要起牀了嗎?”
“嗯。”花醉微微點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呀?”
天還有些矇矇亮,大概還是很早的樣子,可是花醉一點兒睡意也都沒有。
“主子,現在纔剛剛到卯時呢,您再睡會兒吧。”影月笑了笑,緩緩的走到了花醉的牀邊,把花醉的被子蓋好,“天涼了,主子的被子可得蓋好啊,着涼了就不好了。”
“嗯。”花醉點了點頭,“知道了。”
“主子是肚子餓了嗎?”影月想了想,很少見花醉會起的那麼早的。
“我……”花醉聽影月這麼一問,好像還真的是有些餓了,輕輕的撫摸着自己還未凸出的小肚子。
“主子,那奴婢先去小廚房給你準備小糕點吧,盈妃娘娘這兒可是有許多糕點的呢。”影月說着,便轉身離去,往小廚房的方向前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花醉下了牀,拿起斗篷,就想往清芷殿的院子走去,天才剛剛亮,的確有些寒冷,現在應該快十一月了吧,古代的天也比現代很冷多了。
花醉微微顫抖着身子,走到了院子,無人的地方,這個時辰很多宮女太監們都已經起牀了,花醉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走。”突然有個人一把拉着花醉的手,往清芷殿的後院走去。
花醉莫名其妙的,剛纔還一副驚訝慌張的樣子,還以爲是什麼壞人要把自己抓走了呢,轉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嚴勤五王爺。
“你……你怎麼來了呢?”花醉疑惑的看着嚴勤問道。
“想着來看看你啊。”一邊走着,嚴勤一邊時不時的看着花醉說着。
“可是這裡是清芷殿啊,不比秋海堂,秋海堂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而這裡到處都是宮女太監的,被人發現不好吧?”花醉一路說着,可是嚴勤似乎不顧那麼多,因爲他帶着花醉走的這一小段路,根本就沒有任何宮女和太監的。
“什麼時候花貴人話變得那麼多啊,你不說話,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了。”嚴勤終於把花醉帶到了清芷殿的後院,果然這裡十分的冷清。
“你對後宮還真是非常的熟悉啊,不過這清芷殿的後院,還真的是非常的冷清呢。”花醉看了嚴勤一眼,然後看着了看清芷殿後院的四周。
這裡連落葉都沒有人打掃,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吧,只是冷清的有些嚇人。
“怎麼了嗎?”嚴勤見
花醉顫抖了一下身子,連忙扶着花醉,疑惑的問道。
“這裡好冷清,還有些嚇人。”花醉現在和嚴勤的距離非常的近,近的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呵呵。”嚴勤冷笑了一聲,“這裡再冷清,也是比秋海堂好呀,以後你一個人少人這裡就好。”
“嗯。”花醉聽了嚴勤說的話點了點頭,“你怎麼那麼早就進宮了呢?是準備上朝嗎?”花醉很疑惑,什麼時候嚴勤會變得那麼的積極呢,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很積極的人呀。
“巳時過後,我就要與你父親一同去往北方了。”嚴勤看着花醉說着,似乎有些捨不得花醉似得。
“嗯,那五王爺可得好好的保重啊。”花醉點了點頭,淡淡一笑看着嚴勤。
“你也要好好保重啊。”嚴勤說着,看向花醉的肚子,“後宮裡你處處都得小心謹慎纔是呢,特別是像你這樣已經懷上身孕的人,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閃失纔好啊。”
“放心吧,五王爺我知道的。”花醉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有時候真的是放不設防啊,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希望我回來之後,一切都是順利的。”嚴勤望着花醉,突然有一種想把花醉揉在懷裡的衝動。
“當然,五王爺只是去往災區看那些災民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你回來之後說不定陛下還會賞賜你很多很多的東西呢。”花醉笑着說道。
看着花醉天真無邪的樣子,嚴勤只覺得很好笑,沒有想到在皇宮呆了六年的一個女人,居然還是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真的是非常的難得啊。
“唉。”嚴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賞賜,哼,本王根本就不稀罕,這次去只是看看那些災民們罷了,給他們一些糧食和衣物,再安排他們住處便可。”
“哦,那是要去多久呢?”花醉聽完嚴勤說的話,連忙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嚴勤搖了搖頭。
但是昨日嚴勤聽說了,太后要把潘國舅的二女兒潘碟梅許配給自己,但是嚴勤對潘碟梅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覺得她是一個太嬌縱的千金小姐,跟自己一點也不適合,無奈啊,這是太后許配的婚事,想必回來之後太后必定會宣佈的吧。
見嚴勤突然陷入了深思,花醉疑惑的看着,“怎麼了嗎?難道你不想去嗎?”
“不。”嚴勤立即迴應道,“愛護百姓不止是陛下可以做的事情,做爲天齊皇朝的王爺,也一樣是可以爲百姓們做事的。”
“嗯。”聽嚴勤這樣說着,花醉越來越仰慕嚴勤了,覺得他一點也不是什麼浪子,而是愛護百姓們的好王爺,如果他當了君王的話,那麼也是一個好的君王吧。
微微搖頭,花醉也不知道自己想到哪裡去了,就算有一天嚴旦駕奔了,皇位應該不會傳給弟弟的吧,而是傳給嚴旦的孩子,有太后在的一天,一定是處處防備着嚴勤的。
“罷了,本王也該走了。”嚴旦看着花醉,說完,便把花醉身上的斗篷披好。
“嗯,謝謝。”花醉微笑的看着嚴勤,“希望你早日回來,我
們一同飲酒。”
“哈哈哈!”聽花醉說要與自己一同飲酒,嚴勤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現在可是孕婦啊,本王哪裡敢與你一同飲酒的。”
“那……那我們一同飲茶吧,也不錯呢。”花醉想了想,看着嚴勤說道。
“好。”嚴勤點了點頭,便準備把花醉送回清芷殿的偏殿。
一路上,花醉靜靜的跟着嚴勤走着,兩個人沒有任何的言語,天也漸漸亮了,花醉知道嚴勤很快就要離開皇宮,與自己的父親一同去往北方了。
花醉在想,自己的父親應該不會傷害嚴勤的吧,宇文濤的野心是全朝野的人都知道,但是嚴勤跟宇文濤沒有任何的仇恨,想必也應該不會發生任何的事情。
“你在擔心什麼?”嚴勤似乎知道花醉心裡所擔心的。
“沒有。”花醉搖了搖頭,驚訝的看着嚴勤,“五王爺認爲我應該擔心什麼呢?”
“你是在擔心本王嗎?”嚴勤深情的看着花醉。
“嗯。”花醉聽嚴勤這樣問着,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點頭,“你要保重,在外面也得處處小心,雖然你有武功,但是還是得小心謹慎爲妙啊。”
“嗯,放心吧,有花貴人的庇佑,本王不會有事的。”嚴旦點了點頭,便示意花醉快會自己的臥房去。
“唉。”暗自嘆了一口氣,花醉便依依不捨的離開嚴勤的視線範圍,雖然頭還是時不時的看向嚴勤。
“唉。”嚴勤看着花醉從自己眼中消失之後,暗自嘆了一口氣,“你也得保重啊,在皇宮內像你這樣天真的的人,根本是很難生存的。”
嚴勤離開清芷殿之後,便往華翔殿前去,今日來上朝,只是爲了等下方便與宇文濤同行,免得還得在五王爺府邸等着,那路程要遠了許多啊。
華翔殿。
大臣們都在大殿內等候着陛下的到來,嚴勤也不慌不忙的感到了華翔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嚴旦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龍椅之上,便揮手示意大臣們都起身。
“謝陛下。”
“今日便是五王爺和宇文大人去往北方,還有司徒大人與幾位太醫們去往天津。”嚴旦坐在龍椅上,一眼掃過幾位站在前排的大臣們說道。
“啓稟陛下。”司徒亮看了看幾位太醫,便上前幾步,躬身。
“司徒大人說。”
“陛下,微臣派了太醫院的五位太醫前去,張太醫微臣知道他如今是花貴人的太醫,但是微臣瞭解他是最懂得鼠疫的,所以微臣想……”司徒亮說到一半,卻沒有把話說完。
“想什麼?繼續往下說。”嚴旦點了點頭,想必知道司徒亮要說的,一定是想把張寶全一同帶去天津。
“微臣認爲既然張太醫對鼠疫很懂,那麼也派張太醫與微臣等人趕往天津。”司徒亮說着,微微擡起頭看着嚴旦的表情。
司徒亮當然知道嚴旦是在乎宇文花醉的,也更在乎宇文花醉肚子裡的胎兒,而現在要讓張寶全去往天津的話,嚴旦一定會是猶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