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確實覺得大姐讓人討厭。
身爲一個姐姐，從小到大就什麼都不讓着自己，反而是自己總得讓着她。
不是聽說沈家好像有個已經不太來往的近親，曾經也有個女兒的麼，算起來，是不是還是自己的堂姐，大姐的堂妹呀。
也不知道那個不來往的親戚現在怎麼樣了，要是還能見面，真想問問那個聽說小時候總是會過來玩兒的堂姐。
作爲自己那位大姐的堂妹，說不定也受到了不少欺負呢。
沈如雪覺得恐怕見了面，能聽到不少自己大姐更加不好的一面。
畢竟有傭人偷偷議論，說大姐小時候簡直比現在還恐怖，說一不二，脾氣大的翻天。
現在長大了，好像還能收斂一點，畢竟是成年人，太難堪也不好是吧。
“你、你剛纔在說什麼？”沈如冰嚥了咽喉嚨：“你剛纔、剛纔說……說什麼我殺人了？”
她幾乎要將那時如何對待沈笑的事情給忘了。
如果不是那天在花圃裡，她對陸瀟瀟提起當年沈笑的事情，沈如冰幾乎要當那件事情沒有發生。
畢竟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就算她那個時候還小，在法律上，不需要負任何的刑事責任，可是，那種事情，還是不想讓外人知道。
尤其是，她只是猜測楚軒轅可能知道，並不肯定楚軒轅知道，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一點希望？
所以當聽到沈如雪說起什麼‘殺人’啊，‘傳聞’啊，沈如冰忽然緊張的不得了。
“姐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呀？”沈如雪其實根本沒有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要是每一個新聞報道都當成真相來看，那這個世界上就沒謊言了。
她搞不懂，爲什麼大姐會那種表情，而且臉色剛纔還是蒼白的，就在那麼一瞬間，變得鐵青鐵青，好像刷了一層綠色的油漆一樣。
至於嚇成那個樣子麼，又不是真的殺人了。
不對，不對不對，大姐不會真的……
沈如雪瞪圓了眼睛，看着沈如冰：“大姐，你不會是真的殺過人吧？”
問了這句話，沈如雪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發冷，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手臂擡起來，試圖和沈如冰進一步拉開距離：“那個，姐，你倒是說句話啊。”
“看你嚇成那樣，怎麼還不滾？”沈如冰冷冰冰的看着她：“還是說，你想留下來，看看我是否會要殺了你！”
她看這個妹妹的反應，冷着的心更是煩躁。
哼，這不就是家人麼，在危險面前，能先想到的，不過是他們自己罷了。
就連母親，自從回來以後，也就不再逼迫自己吃飯了，父親，也不知道是說公司上什麼事情，還有和千里傢什麼事情，以及被查出來了什麼事情，現在人影全無，不見蹤跡。
不過能怪誰呢？
沈如冰冷冷一笑，她也不能怨恨別人。
畢竟，她的確曾經或許殺過人。
那天，從沈家樓梯上伸出去的那隻手，的確是她的，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