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小圓子辦完事便要趕回去,但因爲之前風雨兼程的去涼城,兩人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負,打算找家客棧休息,可小圓子出宮時帶的盤纏不多,只能將就着住一間單人房。
於是,安寧不自在了,雖說小圓子不是正常男人,但好歹也算半個男的,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能不尷尬?
小圓子倒不避諱,一進房間就躺牀上去了,留安寧一個人在門口進退不得。
良久,小圓子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起來,打起了地鋪,邊收拾邊說:"知道你瞧不起我這個閹人,你也用不着爲難,我打地鋪就是了,礙不着你甚麼事。"
安寧一怔,她什麼時候瞧不起他了。這樣想着,也問了出來。
小圓子停下手中的事,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安寧心裡覺着奇怪,但小圓子不願多說,她也不好說什麼,腦子裡卻在回想着她何時得罪過小圓子,不過還真沒想出來。
兩人同睡一間房,卻一直無話,房間裡也是靜悄悄,只有一絲絲平穩的呼吸聲。
休整了一日,二人又要啓程回皇城,兩天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回到皇宮,安寧和小圓子第一件事就是嚮明弘帝覆命,明弘帝也賞了小圓子好些金銀珠寶,小圓子歡天喜地的領了賞。
小圓子退下後,安寧眨巴眨巴眼睛,等着明弘帝的賞賜,結果等來的卻是一記重重的"錘頭"。
"叫你強出頭說大話,竟還敢討賞!"景昀慍怒道。
安寧急了,不滿的反駁道:"我沒有說大話,你看,我不是辦好了……哎呦。"話還沒說完,頭上又是一陣痛。
"虧你好意思說,你這是運氣好,正巧趕上了,那要是沒趕上可有你哭的。"
此事非同小可,要是沒辦好,至少也是一頓皮肉之苦。偏偏安寧卻是個不怕死的,硬要往自個兒身上攬。
安寧自然知曉其中的道道,可她不後悔,不管怎樣,能回去看看總是好的吧?
景昀見安寧似乎毫無悔改之意,嘆息一聲,將安寧攬至懷中,"以後萬不可再如此衝動,知道嗎?"
不說還好,景昀和顏悅色起來,安寧也開始矯情了,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可還是悶悶的點點頭。景昀也不管,任由她去了,沒得爲了她壞了道理。
安寧苦哈哈的從長生殿出來,小圓子得了不少的賞錢,她卻是被罰了不少俸祿,簡直沒天理啊!
"快快,把這個搬一下,還有那邊的,收拾收拾。"
安寧走出長生殿沒多久,就看到幾個太監搬東西,紫衣站在一旁,面色憤然不屑,再仔細一看,那指揮的藍衣女子不就是襲月嗎?
此時的襲月不再是從前那個素面朝天的小宮女了,穿着款式簡單卻顯飄逸的淡藍色宮裙,面上也打了點脂粉,容光煥發,頭上梳了傾髻,加之長相本就不錯,如今打扮起來,更添了些許美麗風情。
一直等到襲月帶着幾人離開,安寧這才走了出來,紫衣見到安寧,一喜,迎上去笑道:"安寧,你回來了。"
"是啊,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對了,剛剛襲月是怎麼回事?"
聞言,紫衣的臉拉了下來,好半晌,沒好氣的說:"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嘛!"見安寧不解,又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勾搭了皇上,現在該叫一聲更衣小主了。"
安寧一怔,"什……什麼小主?"
"更衣小主!也不知怎地,搭上了皇上,說到底,不也就是個末等更衣嘛,連個正式的品級都沒有,還好意思出來得瑟,真真兒也是夠了!"
安寧尷尬的笑笑,若是紫衣知道自己早就搭上了皇上,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呢!
紫衣在那自顧自的說着,"早就知道她心思不正,沒想到還是個厲害的,竟然會模仿婉妃來博聖寵,還讓她成了!"
"你說什麼?模仿婉妃?"
"可不是,最近這幾天我老感覺她不對勁,變的淑女了,人也婉約了不少,昨晚我跟她一起在內殿伺候,她奉茶時,跟皇上說了幾句話,然後皇上就誇了她,還說她像極了婉妃,之後就只留了她一個伺候。
結果一晚上沒出來,第二天就提了更衣,估摸着昨兒晚上被幸了。"
聽完紫衣的話,安寧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難道說,皇上心裡喜歡的一直都是婉妃?
若是以前,安寧肯定是希望皇上心裡有婉費錢,畢竟當年婉妃可是愛極了皇上,又是爲了給皇上生孩子才死的。
可現在,知道皇上忘不了婉妃,心裡膈應得慌,總怕連她自己都是婉妃的替身。
安寧自己也無法理解,爲什麼皇上寵幸襲月她沒什麼感覺,可一想到婉妃就不由悶得慌。
真是……自私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