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來的時候，齊菡紗的燒烤攤已經香飄十里了。
他和沈弈烯是在街頭碰到的，來幹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頭一天，齊菡紗雖然是揹着他們在談話，但是以他們二人的聽力，不三不四的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知道她想幹什麼。
這不，兩人一起前來觀摩了。
沈弈烯看到赫連翊的時候，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反正他沈弈烯就是來看看熱鬧，但是阿翊來幹什麼，值得探究。
畢竟，赫連將軍可不是這麼愛關心閒事的人，就算公主是他的未婚妻，但也未婚，好像和他沒什麼關係。
第一次還可以理解成公主在將軍丟了，他有責任將公主安全帶回，可是昨天加上今天，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赫連翊只是臉色沉了沉，未有多言，同沈弈烯一起，兩人一道走過來。
只是一路走來，沈弈烯有些疑惑，“今兒個這市集上怎麼如此冷清。”
赫連翊也發現了這個現象的，雖然也算不上冷清，喧囂熱鬧還是有的，只是不比以往。就算他平時不大出門，但也看得出來來往往的人羣銳減了不少。
還有不少人在交頭接耳，而後行色匆匆往另一邊而去。
沈弈烯微微偏過頭看了看赫連翊，“阿翊，那邊好像有熱鬧，我們過去瞧一瞧吧。”
“嗯。”赫連翊簡單應了一聲，他們本來就是往哪個方向而去的，不過是順路而已。
爲了看熱鬧而去的人心情不錯，步子悠閒，赫連翊爲了配合沈弈烯的速度，竟也走了許久才走到。
不是他不想加快步伐，只是不想表現的那麼急切，尤其還是當着沈弈烯的面。
等他們走到人羣聚集處，才發現包圍圈裡的人，赫然就是齊菡紗，和那個烤肉串的小攤子。
此刻，齊菡紗正在大聲的吆喝着。
“新店開張，全場八八折，買五串，送一串。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場景不是這樣的。
雖然烤肉的香味已經飄散出去了，但是好多人聞着味道過來，幾乎都是看一眼就走了。
齊菡紗有些氣結，這以前還真是衆所周知的難吃啊，這些人一看到是烤肉串就搖頭，跟看了粑粑一樣。
齊菡紗開始讓餘暉要喝、叫賣。
餘暉也是個有激情的少年，扯着嗓子就開喊。
“烤肉串咯，好吃的烤肉串咯，快來瞧一瞧啊。”
齊菡紗雖然看不上他的叫賣語，不過好歹還是有人過來了，兩個漢子。
其中一個大概是以前並沒有吃過，新客戶，一上來就問：“你這烤肉串好吃麼？”
餘暉倒也有點小機靈，“好吃好吃，當然好吃，不好吃我這生意也做不下去是吧。”
確實是差點就做不下去了，這以後還做不做的下去，就看這一回了，餘暉也是充滿了期盼。
原本以爲能抓住一個新客戶，可是旁邊一起來的那個人出來攪渾水了。
“大柱子，別買，這不好吃，我以前吃過一回，真是難吃，咱們還是去喝二兩吧。”
那人有些半信半疑了，本來覺得聞着這麼香，應該會好吃的，可是兄弟應該也不會騙他。
“行吧，二牛，咱們去喝酒。”
齊菡紗真是想一塊炭火塞進那個人嘴裡。
“別走啊，客官，我們這是新店開張，以前怎麼可能吃過呢。”
二牛有些急了，“你的意思是我騙我兄弟是吧？”
“不是，咱們這個以前啊，味道確實有些不如意，可是自打我接手以後，立刻改良了配方，你聞聞這味道是不是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二牛想了想，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吃過就知道了。”
二牛還有些有猶豫，不過大柱子就乾脆多了，一來本來就有些好奇，以前沒吃過，難吃也想嘗一嘗，二來嘛，美女都出來了，總得給點面子。
“姑娘，你這怎麼賣的呀。”
“哎呀，您可趕上好時候了，今天新開張，給你打個折，買五串還送一串。”
大柱子也沒墨跡，“先來五串嚐嚐吧。”
“來，這一串是送的。”齊菡紗立馬就遞了六串過去。
大柱子咬了一口，點點頭，沒來得及說話，又咬了一口。
連着吃掉了三串，二牛看他着實吃得香，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大柱子，味道怎麼樣啊。”
大柱子嘴上的動作絲毫不見停，點點頭，說不出話。
二牛有些急了，把大柱子手上剩下的最後一串奪過來，一口咬下去，眼睛就亮了，“還真是好吃。”
齊菡紗想對他翻白眼，之前他說什麼來着，還敢拆她的生意，下次再敢黑她，直接把他烤了。
大柱子還意猶未盡，“再來十串！不，十串太少了，先來二十串。”
齊菡紗趕緊拐了拐餘暉，“快點烤。”
餘暉一刻不敢停，刷醬、翻轉。
一陣風飄過來，油煙直往臉上撲，齊菡紗只得閃到了一邊去。
很快二十串就烤好了，大柱子和二牛兩個人就站在前面，一人手上抓了一把，大朵快頤。
餘暉又接連給他們烤了好幾波。
往來的人羣開始指指點點了。
“這個這麼難吃還有人買啊。”
“可不是嘛，你看他們居然吃的下，還吃了這麼多。”
“這兩人是不是傻呀。”
這兩人也不介意，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不過，沒一會，人羣裡面出現了個熟人，大柱子招了招手，“老四，快過來。”
老四是一個小青年，撥開人羣湊了過來，“大哥，什麼事啊？”
大柱子塞給他一串烤肉，“你嚐嚐這個，真好吃。”
那大嗓門，整條街都聽得到。
老四沒有推拒，拿過來就開啃，然後當然是讚不絕口。
這波廣告打得好，漸漸就有人經不住好奇湊了過來也想試試。
齊菡紗心裡賊高興，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找兩個托兒來，大柱子幾人走的時候，齊菡紗還另外送了人幾串。
剩下的吃串羣衆不依了，“怎麼只送他們不送我們呀。”
齊菡紗趕緊招呼，“都有的都有的，所有顧客買五串送一串，多買多送。”
人羣就這樣慢慢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