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平安

臘月時分,北地的寒風夾雜着沙石,鋪天蓋地席捲過來,不但能把人臉割得生疼,對於那些缺衣少食的流民來說更是猶如一場猶如噩夢的劫難。

自從那位殘暴卻能掌控局面的北燕皇帝死在霸州城下以來,權貴將領擁兵自重,地方豪族爭相起事,而那位曾經封了太子的三皇子在南京城破之後就再不見人影,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他遁去空門,可不管怎麼說,整個北燕終究是失去了一個正統的繼承者。

哪怕有人聲稱,北燕皇帝臨死前把皇位傳給了女兒越國公主,可在紛亂的時局之下,誰都不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更何況,那位越國公主自從受兄長三皇子之命去南吳談判,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南吳也不曾趁勢送她回國主持大局,這流言自然就沒了市場。

如今,那些因戰亂又或者饑荒逃難來的流民聚居在上京外城的城牆底下,寄希望於在開城門時躲進城去,可每日裡眼見同伴竭力嘗試突破城門,成功者寥寥,死傷者卻衆多,日復一日地下來,也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裡漸漸失去了光彩,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絕望。

誰能想到,這世道竟然會亂得這麼快?他們固然好不容易逃到了上京,但進不去城門,缺衣少食,每天都有人凍餓而死。如果不是上京城裡人擔心死人太多造成瘟疫,興許連那僅有的一點點食物和破被子,城裡都不會提供!

佔據了上京的,是當初在蕭卿卿坐鎮主持大局時倖存下來的一位駙馬。他的妻子,某位號稱金枝玉葉的公主早就亡故了,這位駙馬又不像那位不知道多少人嗟嘆時運不濟的蘭陵郡王蕭長珙,能力出衆,既有皇帝賞識,又曾經有蕭敬先推薦,甚至還有一位如今赫然爲一方大豪的晉王蕭容作爲義子。才能平平的他能佔據上京,純粹是因爲……運氣好!

那時候蕭卿卿殺了無數權貴,唯獨他卻倖存了下來,城防營則被懾服得猶如兔子一般不敢動彈,此後當蕭卿卿突然失蹤時,上上下下正一團亂,曾經人人都不當一回事的駙馬爺突然揭竿而起,買通了幾個城防營小軍官幹掉了都統,趁機上位,同時許諾城防軍洗劫大戶。

現在的上京城中,多少被蕭卿卿殺得沒了主人的高門大戶重新打開,裡頭住進了吆五喝六的大頭兵。而多少曾經在先頭那屠刀下躲過一劫的富貴人家,卻被城防軍再次大殺了一通。昔日不被人重視的兵丁們,眼下無不是婢妾如雲,腰纏萬貫。

正因爲一朝造反成功,所以這位駙馬爺簡直把上京城當成了鐵桶來守,進出盤查極其仔細,對於守城將士則是大把大把的錢灑下去,對流民則是當成瘟疫似的盯防,絕不許人進城。如果不是擔心激起周邊其他勢力窺伺,他恨不得把兵馬撒出去,把人全都殺得乾乾淨淨。

然而,想歸這麼想,這位駙馬爺到底並不是那些滿肚肥腸,腦子裡全都是肥油的紈絝權貴。被冷落多年的他除卻有運氣,還有點腦子,故而他倒也常常派心腹管事帶着全副武裝的親衛出城,從流民中挑選無親無故的精壯漢子進城,爲的自然是充實自己的親衛隊伍。

顯然,對於自己好容易重金拉攏,同時挑唆了幹掉原有城防營都統的城防軍軍官們,他並沒有那麼大的信任。只不過,他不知道是自己想的,還是聽取的謀臣建議,挑選的人非常少,整整一個多月,也總共只挑了七八十人,自然還沒引起城防營那幫軍官小團伙的警惕。

此時此刻,在無數流民或坐或臥,看似無精打采,實則等着希望或者說失望的又一天降臨時,就只聽城門口再次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分明是城門已經開啓了。這是上京城如今唯一對外開放的門,把守嚴密,可即便如此,仍然有衆多還自忖體壯的人悄然爬起身。

那一雙雙眼睛裡,閃動着如同惡狼似的綠色光芒。有人希望能借着那城門開啓的瞬間混進去,也有人昂首挺胸,寄希望於能夠被出來挑人的選中。

然而,當那城門大開時,猶如旋風一般席捲出來的一撥騎兵卻是不管不顧風馳電掣,那戰馬四蹄翻飛,卻是將最初幾個朝城門撲去的流民活活踏死!眼看那鮮血淋漓,一大堆人卻是縱聲大笑,緊跟着方纔有後頭一羣衣甲鮮亮的護衛簇擁那位身披重裘的中年人緩行跟來。

眼見兩側那些流民呆滯的呆滯,害怕的害怕,懂得乖巧行禮的人很少,長安公主駙馬不由暗罵了一聲晦氣。他的妻子長安公主和當年的平安公主一樣,都是不得寵的帝女,所以封號也不如那些得了大封國的金枝玉葉,他自然也始終鬱郁不得志。

此時此刻,想到據說在北燕皇帝死後和義子蕭容歸國時便吐血而亡的蕭長珙,他不禁打起了幾分精神,暗想自己之前只不過沒遇到好機會,如今既是趁勢而起,怎麼也不至於輸給蕭長珙!

因此,他強忍心中的嫌惡,微微擡了擡下巴,傲然說道:“本駙馬今日要遊獵,只要能跟着本駙馬一行人跑到獵場不掉隊,本駙馬便大發慈悲,收了你們入府!”

說完這話,眼見四周圍的流民一時騷動了起來,他自鳴得意,哈哈大笑之後,就使勁一揮馬鞭,在衆多隨從前呼後擁之下揚長而去。而剛剛當先從城門疾馳出來的那些城防營騎兵眼見真的有流民不管不顧追了上去,不禁指指點點,談笑風生。

“還真當這位駙馬爺心慈手軟?就他從前收進府裡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要不是人和從前那些達官顯貴沒什麼兩樣,幾位軍頭早就把人拉下馬了……”

“這些賤民能幹什麼?怎麼樣,今天咱們便以人爲獵物,比一比如何?”

幾個騎兵當初同樣不過是底層人士,如今卻趾高氣昂,旁若無人地說着長安公主駙馬的怪話,更是根本沒把流民當成人看,肆無忌憚到了極點。

可就在他們邊說邊笑時,就只聽幾聲破空利嘯,緊跟着,根本沒有反應的他們便從馬背上重重跌落在地。要害中箭的他們又驚又怒,可竭盡全力也不過在臨死的最後時刻捕捉到了幾個眼神冰冷的流民。

與此同時,城門口原本正在試圖衝卡的無組織流民們驟然變得極其有秩序。當赤手空拳的他們突然掣出一件件短兵器的時候,城門口天天拿流民衝卡當成樂子又或者狩獵的城防營官兵們頓時陷入了慌亂。

儘管殺起尋常百姓來是一把好手,可平生沒上過戰場的他們也就只能對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動動手了,遇到了真正的硬點子時卻是捉襟見肘。

因此,原本正在觀望的其他流民眼見城門守卒竟是被幾十個人殺得哭爹喊娘,不知不覺那僅剩的一絲畏怯就淡了。有人撿起了原本防身的木棍,也有人抄起了扁擔,更有人捋起了袖子。也不知道是誰發狠似的一聲嚷嚷,一時間應和此起彼伏,竟是無數人朝城門蜂擁而去。

當上京那座唯一開放的城門終於淪陷之際,毫不知情的長安公主駙馬也已經在路上緩緩勒馬停下。即便身穿重裘,但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時節,縱馬飛馳的時間太長,他還是受不了那拼命往脖子裡鑽的寒風。只不過,他給自己找了個非常好的理由。

如果他不讓這匹四條腿的馬停下來,後頭那些兩條腿的流民怎麼追得上來?如果他們追不上來,自己處心積慮想到的這個挑選死士的辦法,豈不是白搭?

他足足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那些踉踉蹌蹌的流民出現在視野之中。乍一看那搖搖晃晃的身子,他就知道很可能下一刻就有人會一頭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他哂然一笑,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惡意說:“這到獵場還有好幾裡地呢,你們要是跟不上,本駙馬可不會網開一面……”

就在這時候,跟上來的幾十個流民之中卻有人突然叫道:“我若是真的跟到了獵場,駙馬爺真的能收留我和家人嗎?”

話音剛落,長安公主駙馬便遽然色變,他厲喝了一聲,身旁親兵立時就擡手一箭射去。頃刻之間,人羣中便傳來了一聲慘呼,隨即便是一陣小小的騷動。

“本駙馬慈悲爲懷,承諾收入府的是能夠跟到獵場的人,可不包括那些只能吃飯的沒用廢物!若是還有敢亂說話的,那剛剛那個就是下場!”

眼看自己說完這話之後,不遠處的那些流民一時噤若寒蟬,長安公主駙馬自然非常滿意。在他看來,無底線的仁慈在這種亂世當中只會害慘了自己,立威比立德更加重要。可下一刻,滿以爲已經震懾了衆人的他卻聽到了一聲冷笑。

“一個連招攬心腹都犯蠢的飯桶還想稱王稱霸,簡直是癡心妄想!”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長安公主駙馬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恐慌,因爲他依稀發現,自己好似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聲音!然而,他根本沒有仔細思考回憶的時間,因爲剛剛那些狼狽得像野狗似的流民之中,卻是有十幾條人影一下子竄了出來。

爲首的那個雖說面上盡是泥灰,身上也是破衣爛衫,可起手那一道匹練似的寒光將一個上前阻攔的親兵直接腰斬時,長安公主駙馬只覺得一股寒氣剎那之間從尾椎骨蔓延全身,甚至連動都不會動了。

眼見那些衝上來的人猶如砍瓜切菜似的對付自己的隨行親衛,他好不容易纔從牙縫裡迸出來兩個字:“蕭……容……”

那些真正的流民聽到這兩個字時,大多數沒有太大的反應,然而,那些正驚駭欲絕經歷這一場屠殺的親衛們,卻是對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隨着有人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以示投降,不少人自知不敵,慌忙效仿,更有人大聲嚷嚷了起來。

“晉王殿下饒命!我們都是被蕭林這傢伙逼迫從逆的!”

長安公主駙馬差點沒被這話給氣死,然而。當看到那個面容冷漠的少年仗劍走上前來,哪怕他高踞馬上,居高臨下,對方卻只是徒步,可他卻仍然生出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不由自主地策馬想向後退,奈何坐騎根本不聽使喚,以至於當少年來到面前時,他還留在遠地點動彈不得:“蕭……蕭容,你……你怎麼在這裡?”

甄容淡淡地看了一眼這個錦繡華服,重裘加身的駙馬爺,突然隨手一揮劍。頃刻之間,就只見剛剛還洋洋得意的長安公主駙馬一頭栽倒在地,抱着胳膊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面對這種情況,甄容毫不動容,任由劍尖的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泥地上。

“我再不來,上京城大概就要變成死城了,凍餓而死的人恐怕連數都數不過來。眼下我不過是劃傷了你的胳膊,你把百姓當成賤民,奴役虐殺取樂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因爲他們的慘叫而生出過一丁點憐憫之心?”

直到這時候,那些驚駭欲絕的流民方纔意識到,蕭容是誰……不就是那位佔據了東南面大片疆土,手下號稱有十萬之衆,在諸多豪強中據說最得民心的晉王殿下嗎?

和昔日那位妖王不同,如今這位晉王殿下傳說有南吳在背後提供糧秣兵器,又很得人擁戴,因此衆多擁兵自重的將軍和豪強們聯手拉了一條封鎖線,嚴禁流民以及百姓過去投靠,否則他們早就不遠千里跑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了頭,一個個流民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甚至還有人喜極而泣地慟哭了起來……至於地上依舊在那哀嚎慘叫,猶如小丑似的長安公主駙馬,卻是再也沒人去理會,即便是他最親信的那些親兵也一樣。

衆多人的目光都落在甄容身上,哪怕此時的少年衣衫襤褸,乍一看去就和尋常的流民少年一模一樣。

已經習慣了這般視線的甄容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轉身看向了上京城的方向,片刻之後便一字一句地說:“從今日起,這上京城不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了!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及盜抵罪。這亂糟糟的天下既然沒有王法,沒有天理,那麼,就重新立一個!”

當年劉邦的約法三章,拿到如今來正好能用上……只不過,和那位看似仁慈的漢高祖一樣,如今的他也並不乾淨。剛剛死了的那個人,城門口凍餓而死以及被虐殺的那些人,原本是不必死的……只不過,他的力量有限,終究救不了所有人……

北燕皇帝暴崩三年之後,晉王蕭容入上京城,斬長安公主駙馬及城防營將官三十七人,募流民六千爲軍,號平安軍,取天下平安之意。

然而,只有真正熟悉甄容的人才知道,這平安兩個字,不只是心性剛正的他祈求天下平安,也是思念那位如今正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成天享清福的平安公主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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