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所有生靈?
安心聽後,眼睛眯起來。
她沒有驚懼那位存在的強大,反而在想師父豈不是也超越所有生靈?
連這等存在都不被師父放在眼裡,很難想象師父究竟是何境界?
顧安聽到安心的心聲,頓時無語,這丫頭是什麼腦回路,現在是關心爲師修爲的時候嗎?
你得緊張!
緊張起來!
“這位正在吞噬大道的存在是真正永恆不滅的強大存在,他的強大遠非你想象。”
顧安再次開口道,聽得安心點頭。
她跟着感慨道:“大道無邊,如此強大的存在卻要在暗中吞噬大道,也不知他是在忌憚誰,亦或者,他處在我們無法想象的世界裡,真好奇那樣的世界。”
她看向顧安的眼神變得炙熱,眼中盡是憧憬之色。
顧安再次翻白眼,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嚇不到這位徒兒。
算了,誰叫這性子是他寵出來的?
“別看我了,下次帶你去,行了吧?”顧安終於鬆口,安心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跟着拜謝他。
……
涌動着無邊烈火的虛空中,數萬天兵天將正在不斷衝擊無窮無盡的邪魔,好似要將一片黑色汪洋撕碎。
陸靈君與白靈妖帝在天軍中間,天兵天將在輪換位置,她們剛從最邊緣換進來,正在喘息。
“顧安怎麼還不來?”
白靈妖帝有氣無力的說道,之前的大戰中,顧安出現過十數次,一起戰鬥時還沒什麼感覺,可顧安一不在,它就感受到令它窒息的壓迫感。
再這樣戰下去,它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湮滅,因爲它們面對的邪魔越來越強。
陸靈君正要開口接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怎麼?這麼想我?”
陸靈君下意識轉身看去,臉上跟着綻放笑容。
只見身披銀甲的顧安就站在她們身後,不僅如此,他身旁還站着安心,安心同樣穿上了天神的甲冑。
他們的出現沒有引起其他仙神的注意,只有陸靈君、白靈妖帝發現了。
對此,陸靈君與白靈妖帝已經見怪不怪,她們甚至還朝安心點了點頭,早在太玄門時,她們就認識安心,而且顧安已經不是第一次帶安心來參戰。
對於顧安不停地帶弟子來歷練,還沒有被天神察覺,白靈妖帝震驚的同時又很無語。
它無法評價顧安的這種行爲。
“這次大戰,你怎麼看?”陸靈君開口問道。
顧安手握長槍,道:“盡人事,聽天命。”
陸靈君不由翻白眼,無力回答這番話。
沒等他們多聊,周圍的天兵天將開始移動,他們跟着變換陣型。
安心睜開仙帝瞳,有顧安相助,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仙帝瞳,還無法被其他生靈偵查到仙帝瞳。
知曉有極其恐怖的存在正吞噬着大道,安心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心裡也有緊迫感。
哪怕再信任師父,可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真正無所畏懼。 這一戰,她要好好提煉她的仙帝瞳!
……
自從顧安給二代弟子們安排使命後,無終山變得清冷不少,弟子們不再來叨擾他,就連沈真也回到自己的洞府修煉。
沒有人陪伴,顧安也不覺得彆扭,熱鬧久了,享受一段獨處的時光也挺不錯的。
這一日正午,他獨自躲在庭院的臺階上,雙手捏着泥巴。
他在捏造生靈,鑽研造化之道。
捏出來的生靈,他會拋至人間,不會銷燬,也不會留在身邊。
他用的不是特殊的水與土,只是在院內隨手刨了一把。
他捏的不只是人,還有其他種類,捏成型後,他便拋出,投入大道長河,讓這些泥土生靈隨機落在各方天地。
一口氣捏了數十個土靈後,顧安停手了,他坐在原地,沒有動彈,目光跨越時空。
他將一部分土靈送到過去的混沌,想看看會有什麼效果。
之所以不送到天道的過去,他是怕影響到他所認識的人,從而增加大道反噬。
以他的修爲,自然已經不怕大道反噬,可他的故人們不一樣,命數變化容易產生因果,被大道排斥。
那些土靈的命運一一呈現在他眼中,他觀測這些命運,增長自己對大道的感悟。
聖人捏造的土靈,資質可不差,畢竟注入了顧安的道意,哪怕再隨意,也是莫大的造化。
現在的顧安創造出另一方天道,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只是能否達到如今天道的奧妙,他還不清楚,畢竟已經湮滅的鴻蒙還無法完全呈現在他眼中。
這些土靈各有成就,有的甚至能超越道極大羅仙,達到更高的玄氣混元仙。
修爲越高,產生的因果反噬越大,當大道因果纏繞顧安時,他隨手拍了拍肩,將大道因果驅散。
現在哪怕是回到過去毀滅天道,顧安也不會怎麼樣,只是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若是毀滅天道,鴻蒙會重聚,大道九鴻便是引子。
顧安沉浸在造化與變數之中,漸漸忘記了時間。
一直等到曇花鬼母來喚他,他方纔醒來。
此刻已是秋季,落葉鋪滿庭院。
曇花鬼母站在顧安面前,好奇的盯着他。
在顧安回過神兒來前,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讓曇花鬼母很着迷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她想要靠近,離得越近,她的道果竟然運轉得越快,還有奇妙的變化,像是修爲在增長。
只是在顧安面前站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修爲超過了千年累積,若非她將顧安採摘藥草之事看得很重,她差點就迷失在其中。
顧安擡眼看向曇花鬼母,面露笑容,緩緩起身,然後朝着庭院走去,曇花鬼母跟隨在他後面。
一路走入山林後,顧安一邊欣賞沿途的秋色,一邊開口道:“鬼母,修行這麼多年,你的目標是什麼?你覺得你活着最想要什麼?”
曇花鬼母也不驚訝,因爲顧安經常突然詢問她,她也不去想,直接說道:“我現在好像無慾無求,可我對道場內的變化又很有成就感,我想要的似乎一直在變,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隻有跟在您身邊,一切纔有意義。”
顧安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跟着問道:“你可好奇混沌有多大,混沌之外又是怎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