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大略看過一遍鬥犬和大熊，馬上去幫忙拍戲。
如此工作兩天，第三天，揚鈴勒令他必須去山河大廈一趟。
白路明白，這是又要開人的節奏。
女子偶像團隊招收學員，免費不說，還管吃管住管機票，經過許多次篩選留下四百三十二人，上次被白路開掉一個。現在是白大先生第二次行使這個權力。
李森也是無奈了，好不容易等回白路，劇組剛能順利工作兩天，這傢伙就又要走。李森嘆道：“走吧走吧走吧。”
白路笑道：“你是想唱歌咋的？”
李森就真的放聲歌唱：“走吧，走吧，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大……”
不去說李森的鬱悶，等白路趕到山河大廈，鬱悶的那個人變成他。
揚鈴拽着他看了一天錄象，錄象裡共出現一百多妹子，很多是監控拍攝，也有個人自拍的展示部分，揚鈴是邊看邊解釋，這個女孩脾氣不好，有公主病。這個女孩喜歡佔小便宜。這個女孩總是有男人打電話過來……
反正各種毛病都有，鐺鐺鐺介紹完以後，揚鈴拍下來一大疊簡歷：“你看着辦。”
白路問：“多少？”
“一百四十八個。”揚鈴說道。
白路看看資料，跟揚鈴說：“黑標妹子也有缺點，也有人喜歡佔便宜，有人總和男人打電話，可是不影響工作啊。”
“那不一樣，黑標本來就是招聘服務員，肯去應聘的首先就決定了要工作，也是能吃苦，我這些妹子不是，一個個跟小花似的，風吹不得雨打不得，立足點不同。”揚鈴說道。
白路看看時間：“我請你吃飯。”
揚鈴笑了下：“雖然很想吃這頓飯，可你還是幹活吧。”說完起身道：“我去買盒飯。”
白路也笑：“我咋就一直這麼忙呢？”
“你忙？”揚鈴表情有些表化，猶豫片刻說道：“別急，你還會更忙的。”說着話拿出另一個文件夾：“軍旅片的本子，一共有倆，你選一個。”
白路吧唧下嘴巴：“還有別的事兒麼？”
“有。”揚鈴又拿出個文件夾，打開後是一疊傳真件：“自己看。”
白路接過翻翻，驚訝道：“這麼多？”
“多？”揚鈴笑笑，去櫃子裡拿出個箱子，抱給白路說：“這裡也是。”
“我去，要不要這麼誇張？”白路放下文件夾說道：“不去，都不去。”文件夾裡是各種邀請、要求、申請類的文件。
“知道，所以都推了。”揚鈴抱出的箱子裡不光有傳真件，還有許多郵寄來的請柬，什麼這個協會那個活動的，還有宴會晚會聯歡會，再有許多廣告商、電視節目等等，目的都是請白路參加。
白路的名氣越來越響，無數廣告商找上門，開始時候，揚鈴還問白路兩句，見他都是一口回絕，以後就替他做主，都是拒絕掉。
廣告商很少發文件，多是電話聯繫。能發傳真件的多是某某部門某某組織某某協會，從餐飲到獻愛心到演員工會什麼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無所不有，有開會的，有旅遊的，更多的是直接要錢的。
至於請柬，不要說白路，連揚鈴都納悶，很多人根本沒見過，估計也沒交情，可你硬就是把請柬寄來山河大廈。有演出的，有商店開業的，最多的也是直接要錢的。
揚鈴說：“這是有文字函件的，還有很多打電話談業務的，那個瘋狂，有時候心情不好或是無聊了，就去接這樣的電話，聽他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很有趣。”
“騙子也不少吧？”白路說道。
“那是必須的，有人打電話說能送你參加奧斯卡獎，要給多少多少錢，還有人說幫你出書，也有找你做投資的……”揚鈴嘆道：“只能說偌大中國，當真是傳奇所在，連騙子都能形成集團軍，直言要錢的更是理直氣壯，不給？不給就是沒愛心，或者威脅要辦你什麼的，我是真服了。”
聽過這許多話，白路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說道：“別愁，叔叔抱。”
“去死。”揚鈴瞪眼道，跟着又說：“你有這麼大家業，這麼大名聲，都能遇到這些事情，換了別的小明星或者小商人，你說他們該怎麼辦？”
白路說：“那些人沒我有名氣，遇到騙子的機會自然不多……再說了，發邀請的也不都是騙子，還是好人居多。”
揚鈴拿出疊紙質文件，晃晃說道：“福利中心，養老院，所謂的孤兒救助之家，某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某環境協會……全是要錢的，在我的理解中，非親非故上來就要錢，不是騙子又是什麼？”
白路看看揚鈴，突然沒來由的說句：“你應該跟丁丁學化妝，好好倒飭下，絕對是高端的白富美。”
“少說沒用的。”揚鈴把一堆廢紙收起來：“趕緊忙你的，在搬去標準大廈之前，必須解決這件事。”
新公司搬家，那些不合標準的妹子們自然不用搬過去，可以提前回家了。
白路恩了一聲仰頭想想，再說道：“李可兒、沙沙、花花她們是什麼想法？”
“別提你的沙沙、花花了，整個倆老好人，一天到晚忙着發現別人的閃光點，說哪個哪個都很好。”揚鈴說：“這倆孩子被你帶壞了，對了，學校開家長會，我替你去的。”
“啊？開家長會怎麼沒告訴我？”白路說：“老師應該會打電話吧？”
“打你個腦袋，一個班那麼多人，挨個打電話通知？人家是老師不是推銷員。”揚鈴說：“老師的意思是給倆孩子吃小竈，重點培養，希望考上北大；我都不知道怎麼回話。”
白路聽後沉默好一會兒說道：“先不說她倆，李可兒那面是怎麼回事？”
“那妹子瘋了，不是淘寶傢俬就是跑建材市場，不就裝個宿舍，至於麼？”揚鈴說：“乾脆給她搞個裝潢辦公室得了，由着折騰。”
白路點頭道：“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倆隊長都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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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揚鈴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都是跟你這個公司老大學的，大哥，使把勁正一正行不？讓別人也跟你學點兒好，幫我分擔點兒；我現在每天一進這個門就頭大，真沒有做老闆的感覺，一天天的全是事兒。”
說到這裡笑了下：“對了，文青姐那裡也有一堆事，告訴你沒？”
白路搖搖頭。
揚鈴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村裡要求咱的酒廠安排員工，文青姐以前安排過一些，可不好好上班就開了，那幫傢伙又回去搗亂……對了，衛隊有倆住院的，你還不知道吧？”
“住院？怎麼了？”白路吃驚道。
“值夜班，被人害了，倆全骨折。”
白路說：“他們很能打的。”
“能打有什麼用？大晚上的一大羣人衝過來就揚石灰粉，還甩菜刀，我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好象聽武俠故事一樣。”揚鈴說：“還有服裝廠，原本在街道，現在搬走，人家找來說要稅收，這些都是文青姐在管……還有……”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別還有了，聽這倆字就害怕。”
“千萬別害怕，你還真得聽完。”揚鈴說：“這所有事，連李可兒都不知道，文青姐去衛隊好幾次，就是讓他們保密，連何山青都不知道，我要是不說，估計你永遠都不帶問的。”
白路恩了一聲，忽然想起在前些天在穆城時，柳文青打電話說生孩子的事情，應該是受到太多事情的影響……想起這些，讓他的心情有點兒低落。
揚鈴再說：“這些都是小事，現在說件大事。”
“大事？”白路長出口氣：“讓我先穩一穩。”
揚鈴笑道：“穩什麼穩？大事，不代表是壞事。”
“你說。”白路又是輕出口氣。
揚鈴就說：“公司在一個月前搞了個巨大無比的專場招聘，現在的問題是缺人，我把李小丫都叫回來了，讓她帶着食品公司的中層幹部，再有桃子一個，加上孫叔、還有我和文青姐，組成五巨頭……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該停一下手裡的活兒，去標準大廈住幾天？”
“啊？”白路說：“忘了大廈還要招人才能開業。”
揚鈴說：“大俠，你真是甩手掌櫃的。”跟着又說：“過去的一個月總算定下來大部分員工，最近開始培訓，一直到十一月十一日，像電影院這些營業場所好說，飯店也好說，麻煩的是缺少專業技術人才，水電工和電子工程師好找，難的是找不到好的……”
說到這裡看看白路：“算了，跟你說這個沒用，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開人，去工作吧。”揚鈴轉身出門。
白路鬱悶道：“用不用這麼瞧不起我？”
“很用。”揚鈴走遠。
房間一時空下來，白路的心也空了下來，他一個人跑去穆城拍個所謂的電影，家裡面卻是亂忙一片。最主要的是沒人告訴他。
文青肯定不會說，孫望北會努力解決一切事情，桃子聽文青的，李小丫更白扯，如果不是今天的揚鈴沒忍住，亂嘟囔一氣，白大先生還是會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都不想麻煩自己，覺得那些事情都是工作中的小事，他們有能力也是有義務解決，而不是告訴自己一起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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