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被搶包賊的話雷的外焦裡嫩,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現在這是什麼世道,連小偷都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嫌棄偷的東西不滿意。
等等,剛纔小偷嫌棄的原因好像是她的包裡沒錢包沒錢沒卡!她的錢包沒在包裡嗎?瞎說的吧?
偷偷摸摸的將那些盒杜蕾斯扔進最近的垃圾桶,發現包裡除了紙巾鑰匙等必需品,確實沒有錢包,回想起來,今天出門得急,昨天把錢包放牀頭了,是沒有放回包裡。
次奧,不到這麼倒黴的!
沒錢還逛個屁啊!剛纔還在那暴君面前的大言不慚說要自己找住的,這下好了,身上一分錢沒有,別說住的地方,就是口渴想買瓶水喝都是奢望,總不能又折回去找那個暴君吧,那種沒面子的事情打死也不能做。
這樣想着,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遠,肚子不爭氣的餓了,看着路邊饞涎欲滴的小吃,她別過頭直咽口水。
“小姐,想吃嗎?我請你。“
親切的鄉音響起,深情欣喜的回頭,卻在看到簡長安的臉時垮下肩頭。
這暴君什麼時候追上來了?不會是看到剛纔她的狼狽樣兒了吧?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酒店曬太陽嗎?”她捂着肚子,故作輕鬆的對話。
簡長安挑眉,當即要了一份美味小吃,也是雲淡風輕的回答:“酒店無聊,出來逛逛,沒想到這麼巧會碰到你,怎麼?你找的酒店在這邊?”
深情扁嘴,掃了眼那色香俱全的小吃,別過眼去,“是的,我運氣好,輕輕鬆鬆就找到住的地方,而且是中國人開的,要知道會碰到三爺,我一定寧願呆在酒店曬太陽也不願意出來閒逛。”
說完,轉身就是要走。
這丫頭的嘴巴真是比鋼鑽和硬!
簡長安買好小吃,追了上去。
“聽說這個東西不錯,你嚐嚐。”他把吃的蹭到她嘴巴前,讓香味刺激她的嗅覺神經。
她被刺激得直磨牙,“簡長安,咱們各走各的,你別擋着我行不行?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知道本少爺不能吃路邊攤的,但剛纔看顏色好看就買了,不吃扔了也是浪費,你不是最討厭浪費嗎?不如你幫我吃了,算是親身示範勤儉節約的美德。“
深情顰眉。
暴君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他確實不能吃路邊攤,但是又手賤買了大份的,那東西可不便宜,扔了怪可惜的。
“給我吧,實在受不了你這種鋪張浪費的性格,簡三爺你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啊,就像之前在醫院,咱們可以等的,你偏要到處散財,你這樣毫無節制揮金如土,有一天沒錢花了可怎麼辦?“
只見他漫不經心的聳肩,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你放心,爺不會破產的,爺要是破產了,那金城所有的有錢人都會破產,不過話說回來,你剛剛教育爺的樣子,真像爺的老婆,爺喜歡。”
“你……”她橫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與生俱來的。”
“……”
深情最終是吃了那份小吃,味道真的很不賴,到現在脣齒間都還隱隱有香味。
只是這暴君已經跟着她逛了兩三條街了,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再讓他跟下去的話,他肯定會發現她身無分文的,他肯定會得瑟的飛到天上去。
“簡長安,你別跟着我了,我上衛生間你也要跟着我嗎?“
“爺沒有跟着你,爺隨便逛逛,正好
同路,再說你也沒上衛生間,你怎麼知道爺會跟着你。“
“……
強詞奪理。
兩人又吵吵鬧鬧的走了兩條街。
爲了和暴君保持安全距離,深情拉開距離的時候崴了一腳,鞋跟好死不死的卡在井蓋上了。
她貓着腰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沒能扯出來,懊惱不已。
每次只要有那暴君在,黴運就會源源不斷,一次比一次讓人抓狂,沒錢沒卡沒飯吃就算了,現在連鞋都要棄她而且,她這是招誰惹誰了,要受這種非人的待遇,早知道就不該和暴君出來。
什麼蜜月度假,分明是慘無人道!
正抱怨着,一抹陰影將她籠罩。
“好了,時間不早了,別鬧情緒了,咱們回去吧。”
簡長安難得軟下語氣來,讓她受寵若驚,不敢置信。
眼下身無分文,異國他鄉總不能流落街頭吧,指不定會遇上壞人,既然暴君都給她臺階了,她知趣的順勢就下,“我的鞋卡在井蓋裡了。“
意思是讓他幫忙取出來。
他眉毛一挑,睨了那高跟鞋一眼,調笑着說道:“叫一聲老公,爺就幫你取鞋。”
“打死也不叫,大不了我光腳走回去。”
她心一橫,絕不在這件事情上妥協,她要是叫了,豈不是落實了兩人的關係,以後指不定有更多過分的要求,肯定得不償失。
真是比牛還倔!
頭頂的天突然變了,烏泱泱的雲壓過來,這是要下陣雨的節奏,簡長安不敢多耽擱,彎身去扯那隻被卡的高跟鞋。
猛的一拉,鞋是扯出來了,鞋跟卻斷在裡面了。
深情苦哈哈的癟嘴,今天的倒黴等級絕對是十二級有餘,她真的要陣亡了。
鞋,反正是沒得穿了。
男人突然在她跟前背對着她蹲下身去。
“上來。“
他淡淡的命令道。
他這是要揹她?暴君親自揹她?
“別磨磨蹭蹭的,馬上要下陣雨,不想被淋成落湯雞就馬上上來,你一個女人,光着腳在路上走怎麼行。“再說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她的腳啊,她全身上下都必須是他的!
深情看了看天,確定他說的沒錯,猶豫着爬上了他的背。
簡長安輕鬆的站起,大步往前走,跟輕裝上陣的時候沒差。
趴在他背上的人可不平靜,他的背寬闊結實,步伐穩健,她趴在上面,只感覺到輕微的抖動,路邊的風景倒退得也飛快。
這個男人,揹着她都可以走什麼快,看來身體素質不賴,平時有在鍛鍊。
耳邊響起了兩個雷,男人又加快了前進速度。
“那個,我有點重。”
深情尷尬的說着,意思是說他辛苦了,可後半句怎麼也說不出口,憋在喉嚨裡,左右不是。
託了託她的腰,簡長安悠悠打道:“你現在在爺身上,重不重爺心裡清楚,不過你這個重量也還承受得住,恰到好處。”
這是誇獎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眼看接了幾顆小雨點,簡長安半路放下深情,脫下外套扔給她。
“大雨馬上就來了,你用我外套護着頭,別淋感冒了,這邊的雨涼,儘量別淋雨。”
“哦”
她訕訕接過他的外套,見他已經蹲下身,又聽話的爬了上去。
果然,陣雨說來就來。
路邊的本地攤販已經先一步收拾好自
己的東西,外地的遊客也紛紛在屋檐下躲雨,唯有那麼一人堅定的走在路上,步履矯健,一往無前。
那個人就是簡長安,他的背上還揹着深情。
深情舉着寬大的外套,時不時往前湊,希望能把兩個人的腦袋都遮住。
下面的人不滿了。
“雨大,你不要亂動,爺的頭髮少,淋一下也沒關係,你用衣服護着自己就行,別管其他的。“
頭髮少也能構成不打傘的理由嗎?她扁嘴。
“簡長安,你全身都打溼了!不是我想護着你!是我現在在你背上,你淋溼了,雨水往下淌還不是會浸溼我,說白了我也只是護着我自己。“
簡長安點頭。
“老婆你說得沒錯,咱們兩個人現在是夫妻貼身雙雙把酒店還,瞧瞧大家羨慕又嫉妒的眼神,一定是被本少爺感動了,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親本少爺一下,以表達你濃濃的愛意和感激之情。”
“滾!簡長安,你確定你不是演員?”
“哎喲,老婆,愛要大聲說出來,你這樣藏着掖着會把自己憋壞的。”
“……”
回到酒店,兩個人都溼透了。
房間只有一個浴室,女士優先,深情很不客氣的先去洗澡。
洗洗刷刷,僵冷的身體好半晌才恢復之前,那暴君說的沒錯,這邊的雨冷涼,很凍人。
想到那暴君,也是被雨淋得夠嗆,於是飛快打理好自己出去叫暴君洗澡。
“喂,你全身溼的怎麼可以跑牀上去了,你下來,去洗澡。”
簡長安縮在牀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似乎還在發抖。
深情見狀,上去掀開被子,連拉帶踹把人推進了浴室。
“瞧瞧,被子都被你弄溼了,牀單也溼了,回頭怎麼睡覺啊,一定是大少爺病又犯了。“她一邊抱怨着,一邊整理牀被,心裡卻酸酸的有些心疼。
他揹着她走了這麼長的路,一定是累壞了,還偏要裝作一副小case的樣子,真是幼稚。
深情很快吹乾頭髮,準備去前臺換被套,發現浴室沒有水聲,有些納悶。
她試探的敲了敲門。
“簡長安,你有在洗澡嗎?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你沒事吧?”
裡面沒人應聲。
“簡長安,你說話,到底有沒有事。”
譁。
浴室門突然開了,赤身裸.體的男人一頭栽倒在她懷裡,她眼疾手快把人一腳踹了出去。
pia的一聲,男人毫無徵兆的摔倒在地上。
出事了!深情腦中鈴聲大作,慌忙抓起浴室的浴巾蓋住男人的身體。
“簡長安,你沒事吧?你別裝啊,小心我揍你。”
她拍打他的臉,沒有反應,渾身滾燙如熱球,要把她也燒起來。
他發燒了!
深情去前臺,語言不通,唧唧歪歪的比劃了半天前臺的小姐也沒反應,最後只是得到了幾包感冒藥回房間。
喂藥又是很不順利,他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就是不配合,喝進去的都吐了出來,來來回回,幾包藥就只要一包是成功進了他的肚子。
簡長安睡過去了,蓋了兩牀厚被子,還在瑟.瑟發抖,她只能坐在牀邊安靜的看着,眉心擰成了麻繩。
“喂,你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怎麼淋了雨就要死要活的,快點好起來啊,不然我就和你離婚,你這種素質的老公可不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