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化解

玉煙施禮,整個身體蹲了下去,朗聲道:“民女玉煙見過護國公主殿下!”

“就是你打了朔月?擡起頭來!”聲音嘶啞,似是說話有些費勁。

玉煙擡頭,將自己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面孔呈現了出來。這纔看清了坐在正座上的女子,不過四十歲,身穿白襖藍裙,身體微微發福,皮膚白皙,頭戴鳳釵步搖,顯得雍容華貴。脖子上圍着白狐皮,這護國公主當真是怕冷呢。臉上很是難看。她左手邊,站着一年齡與之相仿的女子,應是身邊使喚的心腹大丫鬟之類。右手邊站着的正是元朔月,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如同大象在藐視一隻螞蟻。玉煙不卑不亢道:“殿下明斷!一面之詞不足爲信,若是有人能作證玉煙打了公主,玉煙願意領罪!”

“醜八怪!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元朔月憤恨道,“姑母,你別信她。她那張嘴可厲害了,我表哥就是被她花言巧語給矇蔽的。”

大丫鬟道:“公主稍安勿躁,主子會爲你做主的!儼”

“她堂堂一名公主,還誣賴你不成?”護國公主元炫彩道。

玉煙答道:“她堂堂一名公主會騎馬橫行市井嗎?沿途商販無不遭殃,百姓躲得了馬蹄,卻躲不過她的鞭子。公主日食百姓的供奉,不說全心爲民,最起碼不該擾民吧?不然,何以引得臭雞蛋白菜葉子砸身?稔”

“大膽!”元炫彩一聲厲喝,柳眉倒豎,“我皇家的公主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庶民說三道四。”

“原來這就是皇威啊!”玉煙不無譏嘲的說。

“果然刁鑽!來人,給我拖出去打!”元炫彩怒上加惱。兩名護衛隨即聞令而來。

“等等!”玉煙自行起身,“不過是皮肉之苦,玉煙受了也無妨。但在打之前,請殿下先看樣東西。”

“又故弄玄虛!姑母,別上她的當!先打了再說!”元朔月慫恿道。

大丫鬟道:“主子,左右她又跑不了,不如先看看再說!”

“蓮姨,你到底向着誰啊?”元朔月瞪了過去。

玉煙感激的看了喚作蓮姨的大丫鬟一眼,從手腕上取下那串金珀佛珠,高舉在手中。她在賭,賭金珀在大康朝的稀有,賭元炫彩是個識貨的,更賭她心中的猜測。

“一串破珠子而已,有什麼可稀罕的,皇宮裡多得是!”元朔月不屑一顧的嘲笑。

元炫彩瞟了一眼,這一眼卻再也沒挪開,眯着的眼睛在瞬間放大,臉色大變,身體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大步衝過來,一把搶過佛珠,放在手中端詳。然後手開始顫抖,嘴脣也顫抖,就連聲音都在發顫,問道:“這串珠子,你從哪裡得來的?”

玉煙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出,她賭贏了!“既然殿下喜歡,那就贈與殿下了。看殿下面色難看,發聲困難,應是有喉疾,佩戴琥珀於頸部會對病症大有改善的。再者說了,我與沈廷鈞已經締結了婚約,這也算是醜媳婦見婆婆的見面禮吧!”

元朔月綠了臉,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醜八怪,以爲我姑姑是那麼好收買的嗎?堂堂護國公主,什麼沒見過?”

“閉嘴!”元炫彩厲喝,“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姑母,你怎麼了?”元朔月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眼中瞬間泛起淚花。一直都被姑姑寵愛呵護着,像這樣大聲的呵斥乃是平生首次,感情上自然就接受不了。

“包括你!,阿蓮,你也出去,關上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走吧,公主!”阿蓮拉着元朔月往外走。

一時間,丫鬟護衛快速往外撤,元朔月在出去前惡狠狠的瞪了玉煙一眼,心中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

一看人都出來了,門也關上了,薛梅秀眉一皺,心中開始忐忑。雖說這個主子不受人待見,說白了,她心中是有那麼絲討厭的。討厭她拿救治韓鬆來要挾爺,但似乎爺沒有想象中的反感啊!何況,她畢竟是救了韓鬆的。最關鍵的一點,她終歸都是她的主子啊。一個護衛連主子都保護沒了,這能說得過去嗎?手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握住了鞭子。

元朔月甩開阿蓮的手,道:“蓮姨!”

阿蓮道:“公主就是這個急脾氣!殿下心裡自有主張,就耐心等着吧!”元朔月狠狠的一跺腳,除了走來走去外,似乎也沒了脾氣。

門口傳來嘈雜聲,衆人看去,就見沈廷鈞和其父沈璸疾奔而來。元朔月立馬迎上去,紅了眼圈道:“姑丈,表哥,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她們呢?”沈廷鈞掃視四周,急急的問。

元朔月道:“姑母和那個醜八怪單獨在裡面。趕緊想辦法啊,表哥!我怕她會對姑母不利啊!”

沈璸濃眉豎成倒八字,看着沈廷鈞問:“還是個會武功的?”

沈廷鈞道:“她手無縛雞之力。”

元朔月道:“不是的,姑丈!那個醜八怪膽大包天,連我都敢打------”說着開始梨花帶雨。

沈璸道:“鈞兒,你這究竟帶回來的什麼女子啊?她倆不會在裡面打起來吧?”

沈廷鈞黑了一張臉,到了大廳門口,看一眼薛梅,問:“關在裡面多久了!”

薛梅道:“一刻鐘。”

沈廷鈞擡手敲門,道:“母親,開門!孩兒有話說!”門裡沒有動靜,再敲,“此女性情偏邪,擅長藥理,還請母親小心爲上!孩兒進來了!”不等他說完,沈璸過來推開他,擡腳對着門就踹了過去。

元炫彩和玉煙立在廳中,齊齊的望了過來。元炫彩道:“她既然性情偏邪,來歷不明,你爲何還要與她私定終身?”

沈廷鈞道:“此女雖性情偏邪,但內心其實是不壞的,只要別招惹到她。”看一眼玉煙,對方竟然眉眼都笑彎了。立馬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收回剛纔的話。“至於私定終身,孩兒有不得已的苦衷,容後說與母親聽。”

沈璸道:“鈞兒,這就是你爲自己挑選的女人?”

玉煙頂着打量,矮下身子,施禮道:“玉煙見過大將軍!”

沈璸道:“起來吧!聽說你膽大包天的打了朔月公主?”元朔月聽見有人爲她撐腰,立馬奔了過來,惡狠狠的瞪着玉煙。

玉煙道:“朔月公主這張臉是該修理一下了!公主自認爲粉底擦得夠厚,可依然遮不住滿臉的痘痘啊!玉煙這張臉醜沒關係,畢竟玉煙只是一介布衣。但公主這張臉若是醜了,豈不有損皇家的臉面?這眼看着春節了,皇家是肯定要舉行宴會的,公主頂着這滿臉的痘痘露面,就不怕那些個妃子郡主夫人小姐們的笑話嗎?”

“誰說我臉上有痘痘?你胡說八道!”元朔月白了一張小臉。

玉煙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既然殿下和將軍爲你出頭而來,我就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公主臉上的痘痘,玉煙可以治,不出十天,保證可以還你貌美如花,就看公主願不願意了。”她相信,女子愛美,那是天性。這元朔月貴爲公主,心氣高,自然比一般人更愛美。不然,也就不會擦那麼厚的粉底來遮醜了。

“你真的能治?”元炫彩開口。

阿蓮道:“朔月公主爲了這臉上的痘,沒少吃太醫的藥,只是不見好。若這姑娘真能治,倒是公主的福氣了。”

沈廷鈞道:“蓮姨,就是她把韓鬆從閻王那裡拉回來的。”連平祝王爺都尊稱一聲蓮姨,看來這個阿蓮倒不是一般的大丫鬟了。

元炫彩看看撅着嘴巴的元朔月,道:“月兒,你要不要她給你治?”

元朔月咕噥道:“我怕她有條件!”

玉煙耳尖的聽到,莞爾一笑,道:“我的確有條件!”

“你還真敢!”沈廷鈞氣急敗壞的看着她。

“我又不讓你立即娶我,你緊張什麼?”玉煙故意道,“如果朔月公主同意,就讓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吧!這就是我的條件,不知殿下和將軍意下如何?”

元炫彩道:“月兒,你看呢?”

元朔月道:“你最好能治好我的臉,否則,我就要你的腦袋。”

“好說!”玉煙揉揉自己的眉間痣,“殿下的喉疾還是早些讓太醫瞧瞧的好,以免加重了。”

“你是說炫彩有喉疾?讓我看看!”沈璸說着就要上去解那狐皮圍脖。

“沒事!”元炫彩阻止他,“回府再說吧!”說完,看了玉煙一眼,在阿蓮的攙扶下往外走。

“孩兒恭送父親母親!”沈廷鈞道。

玉煙也跟着往外走,卻被沈廷鈞一把抓住胳膊,“你幹嗎去?”

“我餓了!”玉煙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我母親的火氣是如何消的?”沈廷鈞並不打算放過她。

“我困了!”

“你們究竟說了什麼?”他那一向高傲護短的母親怎麼可能在她打了元朔月後輕易放過她呢?她們倆關在一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累了,沈廷鈞!昨夜在客棧遇襲根本沒睡好,今早到現在更是粒米未進,你再不放我走,我現在就撲倒在地,讓你抱我回去。”

沈廷鈞鬆了她的胳膊,皺眉道:“遇襲?什麼情況?你怎麼就那麼多仇人啊?”

“誰知道是不是你的仇人啊?”玉煙打個哈欠往外走,“今天來的要不是你的母親,我才懶得理呢!”看了眼一直站在門口的薛梅,道:“走吧!你說忍冬他們準備好洗澡水了沒有?”

王二聽到玉煙的這句話,不覺就笑了起來,一接觸到沈廷鈞冷冷的眼光,立馬五官擺正,道:“爺,午飯給您送到房裡嗎?”

“送什麼送?”沈廷鈞沒好氣的道,“吩咐廚房,揀好點兒的飯菜給她送去!她選了哪個院子?”

王二道:“西院?”

“西院嗎?”

王二道:“就是西院!這個玉煙姑娘還真如爺所說的那樣,性情的確帶着邪氣。哎,爺!您去哪裡?”

“喝酒去!”沈廷鈞扔下三個字,人就消失在門口。

“又去找國舅爺喝酒!”然後瞪一眼小廝,“看什麼看?趕緊給西院傳飯去呀!”小廝一溜煙的跑沒了影。“揀好點兒的飯菜”,單憑這幾個字,王二已經知道這個玉煙姑娘是該輕看還是該重視了。

那邊,玉煙在薛梅的陪伴下,已經走到了湖邊。玉煙抱怨道:“大戶人家,沒事把個院子建這麼大幹什麼呀?走起來,也太費鞋子了。說起鞋子,我該讓丹若給我做一雙上檔次的鞋了。喂!你沒事走那麼快乾嗎?我沒力氣了,扶我一把!”

薛梅停住腳,走回道玉煙身邊,不情願的把胳膊遞了過去。“這才乖!”玉煙拍拍她,像在安撫一隻小貓,刻意忽略薛梅臉上的不自在。

“你做了什麼?”薛梅簡短的問。

玉煙扶着她的胳膊往前走,道:“是你想知道還是代沈廷鈞問的?無所謂了!只要你現在對着我笑笑,我就告訴你!”薛梅直接扭過臉去不看她。她就哈哈大笑,道:“知道我爲什麼喜歡逗你嗎?因爲逗你的感覺就跟逗沈廷鈞差不多。這個沈廷鈞!原來是去搬救兵了,看來他的爹纔是鎮得住他孃的人啊!所謂的一物自有一物降啊!有意思!”

“你說話就不消耗體力嗎?”薛梅嘆氣道。

“你要是話多,我肯定話少。現在要是不說話,我怕自己會走着路睡着啊!”她是真的很困啊!

人都等在院門口,見玉煙回來,呼啦就圍了上來。薛梅自動退到了後面。忍冬抹着眼淚道:“姑娘,你可嚇死我們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玉煙見阿楠也在,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不燒了。病剛好,別在這兒吹風。回屋吧!都回屋吧!飯菜可送來了?”

“剛送來!”忍冬答。

“怎不見高飛?”

申海道:“姑娘走了後,他就去了謝府,看老爺來了沒有。”

玉煙嘆氣,道:“若我真的在這京城出了事,就算謝老爺在,恐怕也是救不了的。”

吃了飯,玉煙泡了個澡,便倒牀就睡。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黃昏。簫聲嗚咽,伴隨着北風的呼聲。玉煙披了白狐裘走出了院子,只帶了忍冬在身邊。夕陽如同秋天紅透的柿子掛在天邊,讓玉煙不禁想起了那句古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美則美矣,卻透着淒涼。

“姑娘!簫聲是從湖那邊傳來的!”忍冬出聲提醒。

“我又不是出來聽簫的,到後面去參觀一下吧!”

這是後花園嗎?分明就是一座植物園,花只有臘梅在開,落葉的樹,長青的樹滿布山坡。玉煙到了一株松樹下停住,對忍冬道:“採一些松針帶回去!”

“啊?姑娘要這松針做什麼?”忍冬不解的問。

玉煙笑道:“當武器啊!你說,要是薛梅將這松針握在手中,嘩的跑出,製造一場松針雨,敵人會不會鬼哭狼嚎啊?”

“姑娘,你這是在說笑吧?”忍冬哭笑不得。

“讓你摘,你摘就是!”玉煙皺皺鼻子。她不是說笑,只是在那個有電視的年代,武俠片看得太多了。

“是!姑娘別走遠了!”忍冬不得不停下腳步,去虐待那棵無辜的松樹。

玉煙繼續往前走,到了頂上,就見一棵一人粗的大樹伸出一根平行於地面的枝幹。玉煙瞅來瞅去,聽見背後有腳步聲,就頭也不回的道:“忍冬,你說這個枝幹上綁個鞦韆怎麼樣?”沒有迴音,再問:“不好嗎?”回頭,就見一人一簫立在那兒。一愣,旋即兩眼放光的看着他,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會武功的人真的可以飛檐走壁嗎?”一個剛剛還在湖邊吹簫的人怎麼會轉眼就到了這裡。

“你又是怎麼做到的?關於我的母親!”沈廷鈞問出了縈繞在他心中一下午的困惑。

玉煙道:“你不覺得去問你的母親,答案會更可信一些嗎?”

“我要聽你說!”他的母親雖然饒過了她,並不代表心中的火氣就真的消了。他纔不會傻到去自投羅網聽碎碎念呢!

玉煙邪邪的笑,道:“我只不過告訴她,若是打我,小心一屍兩命,不要媳婦可以,但不能不要孫子吧!”

沈廷鈞的臉立馬黑了,“你這個女人------”在那雙慧黠的眼睛注視下,舉起的右手握拳垂下。這樣的謊這個女子也敢扯,還沒完婚就有了身孕,那是要遭萬人唾棄的,她就不怕他的母親更加鄙視她嗎?再看她已經笑得花枝亂顫,突然恍然,一個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自毀形象呢?“你騙我!”他怒吼。

玉煙趕忙斂住笑,道:“是你要聽的,又沒規定我非得說真話。話說,你明天是要訂婚期的吧?”

“與你無關!”沈廷鈞別過臉去。

玉煙道:“那可不一定喲!如果我告訴你,明天的兩家會面恐怕要取消了,你會恨死我呢還是感激我呢?”

沈廷鈞道:“不可能!事情拖到了現在,太后那邊的態度已經變得堅決了,何況,柳老夫人也已經來京。”

玉煙道:“你母親病了!”

“你讓我母親託病?也只是拖延一時。”沈廷鈞不贊同的搖頭。

玉煙嘆氣,“她是真的生病!”

“我父親會去請太醫的,不勞你費心。”

玉煙微微一笑,對他的防備瞭然於胸,道:“事情不求到我頭上,我不會費心;事不關己,我也不會費心。”

“是嗎?”沈廷鈞臉露譏嘲,“那你爲何費心阻止我的婚事?”

玉煙道:“你我可是有婚約的人,一旦你與柳煙的婚事成了,那我怎麼辦?所以,此事我當然要阻止。明日你母親會送拜帖去柳府,柳家看過拜帖後,我相信短期內不會提婚事。”

“憑的什麼?”不是他小瞧她,是此事根本就無解。先皇賜婚,先皇都已作古,讓他收回成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原本寄希望於柳家也不贊成,那麼一拍即散就容易的多了。在昭縣他尋找柳煙,就是爲了說離此事。沒想到得到的是柳煙的死訊,那個時候,說句昧良心的話,他的心中是竊喜的。卻怎麼也沒想到柳煙會死而復生,而且對婚約如此的熱絡,整個柳家也都動了起來。他絕望的認爲已經在劫難逃,正打算認命,這個女子卻告訴他有轉機。雖說難以置信,但心中還是有着小小的期待的。如果非要娶一個女子,他倒寧願是眼前這個。這個想法嚇了他一跳,他究竟在想什麼呀?握起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樹。

玉煙後退一步,道:“你發的什麼瘋?好吧!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讓你母親遞交的理由就是,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你們的媒人好像是很久沒露面了吧?”

“神醫花果?”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喜悅溢出嘴角。

“想明白了?”玉煙上去拍拍他的肩,“年輕人記住,有玉煙,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你少託大!”沈廷鈞厭惡的看了看她的手,本來已經轉晴的天又被烏雲遮住。

玉煙悻悻的縮回手,她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該死的古人的規矩!“沈廷鈞,你的問題解決了,是不是可以爲我解惑了?”

“什麼?”

“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換句話說,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玉煙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沈廷鈞回望她,道:“你曾經說過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秘密不感興趣的。”

玉煙道:“我那時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人因爲你威脅我的性命。但經過莫鎮夜襲,我突然覺得有些事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莫鎮夜襲?說清楚!”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提夜襲的事了。

玉煙道:“我表姐和外甥走散了,我就畫了外甥的畫像,落款正是你這平祝王府。就在雲竹憑藉着畫像追蹤到我們後,便有了烏鎮夜襲。襲擊的目標很直接,直奔我那外甥而來。”

沈廷鈞奇怪的看着她,道:“你原來是有親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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