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教過奴婢。”忍冬回答着低了頭。
“是嗎?”玉煙小皺眉頭,道:“那你該感謝這場無妄之災。”
“奴婢不懂!”忍冬訝異。
“聽說過愛屋及烏嗎?就是喜歡一所房子,連它上面的烏鴉都喜歡了。謝曜嗜香,愛屋及烏,說不準會收你爲通房丫頭,甚者娶你爲小妾。那樣的話,你跟申海之間還有可能嗎?”
“怎麼會?”忍冬白了一張臉,“我只是個奴婢,與少爺那可是雲泥之別。”
“切!”玉煙翹起嘴角,“既然是雲泥之別,那塊云爲何要教你這個爛泥巴識字呢?傻丫頭!有因總會有果的。好在,都過去了!我說幾味藥你記下來,去吳大夫那裡取了來。順便打聽一下坊間有什麼趣聞。”玉煙轉動眼珠,嘴角滑過一絲輕笑。
忍冬看在眼裡,沒想到姑娘還有孩子的俏皮。轉身退了出來,去取紙筆。右手輕撫胸口,如果真如姑娘所說,謝曜有納她爲妾的想法,她那倒真要感謝這場無妄之災了。好險!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忍冬從外面回來,夾雜着冷氣。玉煙趕緊招呼她到火爐邊坐下,然後親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忍冬的臉上就露出惶恐,道:“姑娘,你這樣子折煞奴婢了。”
玉煙笑:“傻丫頭!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尤其是私下裡。說說,外面都有什麼趣事?”
忍冬看向玉煙,這姑娘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眸,不只是在外形,更美在神韻,靈動間,攝人心魄。姑娘的智謀她當然已經領教過了,那所謂的坊間傳聞,姑娘的心中也有了個大概吧。“大家都在傳,說是這昭縣出了個鬼醫。”
“鬼醫?”玉煙的嘴角微翹,“是因爲相貌醜陋的緣故嗎?”手不自覺的撫上臉上的疤痕。
忍冬道:“姑娘美得很,若無這疤痕,姑娘之姿畢竟傾國傾城。姑娘醫術高明,何不除了這疤痕?”
玉煙道:“爲何要除?白玉有瑕,人又何必太完美?太完美了招來的只能是禍端。尤其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女人呢嫉妒你,男人嘛就算追捧你卻未必是真心。現在多了這道疤,女人會覺得我有親和力,男人則會對我敬而遠之,如此甚好。我賺了!”
忍冬道:“姑娘想法,果真與衆不同。”
玉煙輕輕一笑,“忍冬,我是一個不難伺候的主子,但同時也是一個容易招來危險的人,你若有退意,現在還來得及。我去跟謝老爺子說,絕不會爲難你。”
“奴婢不退!”忍冬說着撲通跪了下去,“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姑娘不要奴婢了。”
玉煙伸手趕緊將她扶起,道:“整天的跪來跪去,膝蓋哪受得了呀!我只是怕你跟着我吃苦啊!”
忍冬道:“奴婢跟着姑娘不苦!其實,坊間傳說姑娘是鬼醫,倒不是因爲姑娘臉上的疤,而是因爲姑娘那天救治丁老兒的時候說自己跟閻王爺是親戚。”
玉煙朗聲大笑,當時不過胡編亂說的話,就有人這麼信了。“我救治丁老兒的時候可是男裝啊!”鬼醫!這個外號還不錯!
忍冬道:“昭縣就這麼大,沒有不透風的牆!”
“也對!”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什麼娛樂,網絡電視收音機都是沒影的事,也就只有東加長李家短的八卦了。何況,謝府乃是這昭縣的大戶,任何的風吹草動自然就別想逃不過羣衆的眼睛了。
“姑娘,這香囊要開始做嗎?”
“你做吧!申海身上的那個就很不錯,樣子很別緻。”玉煙道。
忍冬紅了臉,“敢問姑娘這香囊是自己用還是送人。”
“自然是送人了!”玉煙說着,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有心上人,只是送給普通的朋友。”
“奴婢什麼都沒說。”忍冬低了頭。
“不用說,都寫在臉上呢!對了,你可會做鞋子?”玉煙突然轉換話題。
忍冬道:“奴婢做的鞋子自然是沒法與石氏鞋鋪的石榴相比的。”雖然不知這個新主子與那石榴是什麼關係,但隱約覺得石榴在主子心中是非同一般的。現在姑娘又提到了鞋子,她自然不能把自己排在石榴之前。
玉煙道:“我不是要你做鞋子,是想利用你們做鞋子用的材料。那種東西叫什麼來着?就是用漿糊把布一層一層的粘起來然後再晾乾了的那種。”還好有到鄉下支醫的經歷,見到過那種鄉下老太太做布鞋的材料。
忍冬道:“叫鞋靠子。姑娘想用來做什麼?”
玉煙道:“給我做個蝴蝶面具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