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沒法低調

想到這裡,葉子又回頭看了看那盒子,它在廉王府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的。傅鴻哲曾經暗示過她,在廉王府裡,她什麼都不用擔心,有人會暗中的保護。

葉子沒事的時候也四處的查看過,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裡是古代,又沒有監控器,也不可能有隱形人。暗中保護自己的人在什麼地方,她真的沒有發現。

酒宴開始了,各路祝壽的,也都開始獻藝,當然不是單純的爲了討好太后而已。先上場的是太子的正妃,用古琴彈奏一首曲子,引來一片喝彩,太后一招手,早有宮女端着托盤送上了一對雞血石的鐲子。

然後是太子的側妃蔣鈺纖獻上一舞,底下的大臣們又在鼓掌叫好。葉子也不得不佩服,太子這倆媳婦都不錯,再看坐在圓桌子那裡的蔣齊海那得意之色,葉子毫不掩飾的白了一眼,反正那邊人那麼多,誰知道她白誰?

再往下,依舊是各公主,皇子妃的表演。不管她們彈琴也好,跳舞也罷,葉子覺得真的沒什麼新意,聽多了,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每個表演完了,底下都是一樣熱烈的掌聲,就好像領導開會發言一樣,聽的人不管喜不喜歡聽,都不會吝嗇掌聲的,反正拍拍巴掌也不費事,也不會少點什麼。

葉子開始還跟着拍拍巴掌,可是後來她真的嫌煩了。滿桌的酒菜就擺着,涼了還好吃麼?真是的

葉子不管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肉丸子,剛塞進嘴裡,一擡頭就感覺被好幾個人給看見了。太子,景山,還有宣王。

怎麼回事兒,這怎麼都盯上我了呢?葉子不滿的使勁嚼着嘴裡的東西在心裡嘀咕着。

“葉子啊,今個哀家壽辰,不知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啊?”太后早就想招呼葉子了,可是一直就沒有機會。

“回太后奶奶,我們廉王府裡沒有寶貝,所以我倆就自己動手做了禮物送給您,恭祝太后奶奶增富增壽增富貴,添光添彩添吉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太后奶奶生活之樹常綠,生命之水長流,壽誕快樂,春輝永綻”葉子站起了身,說着,傅鴻哲也站起身跟她一起離席跪在場中央,異口同聲的說了賀詞,這賀詞是在馬車上葉子擬好的。

“呵呵呵,葉子啊,總能帶給哀家驚喜,快點把你和哲兒做的好東西拿來,哀家現在就要看看。”太后也有些厭倦了年年差不多的壽誕,迫不及待的對葉子說。

傅鴻哲就轉身拎起那個圓盒子,姚公公本想上前接過,可是他看見太后在跟自己使眼色,就聰明的沒有動。

葉子怕傅鴻哲解不好自己打的結,也跟了過去,等他把東西放在太后面前的桌子上時,她麻利的伸手解開了絲帶,拿掉外面的套子,慢慢的掀開蓋子。

呼,葉子見蓋子下面的東西絲毫沒有損壞,鬆了一口氣,把圍圈也拿掉了。

“呦,這是什麼啊?好漂亮。”太后驚歎的問葉子。

“回太后奶奶,這個是生日蛋糕,專門爲您製作的。”明知道坐在太后身旁的人就是一國之君皇上,可是葉子卻瞄都不往那邊瞄一眼。而是一臉甜笑的對太后說着。

“那就是吃的東西嘍?”太后又好奇的問。

“對呀,就是吃的,太后奶奶要不要先嚐嘗?”葉子很想得到太后的肯定,趕緊的問。

“好啊,可是怎麼吃呢?”太后拿着筷子想弄點嚐嚐,可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就問。

“像切西瓜那樣切開就行了。”葉子比劃着解釋。

“啊?這麼精美漂亮的東西切開?那不是太可惜了麼。”太后有點捨不得的說,表情很語氣跟傅鴻哲當時是一模一樣。

“太后奶奶,這本來就是做來給您品嚐的,不是用來看的啊。沒什麼可惜的,您喜歡的話,我和他還會給您做的,反正我們倆空閒的很呢。”葉子笑嘻嘻的對太后說着,後半句卻是說給皇上他們聽的。

太后呢,是真的很想嚐嚐,可是她又不是很捨得,擡頭看見下面的賓客們也都是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生日蛋糕。

“來人啊,小心的先給大家欣賞下吧,看看有誰見過沒有。”太后開口了。

要公公立馬上前,小心把蛋糕端到一個大的木托盤上,親自端着走下臺,自右到左的慢慢走了一圈,讓所有人都欣賞了一下。

看過的人,也都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精美的糕點,倘若是出自於別的皇子什麼人的手,那早就張嘴讚美了。

可是這偏偏是廉王夫婦做的,他們想違心的說不咋地來着,卻又礙於太后,於是都只是點點頭,表示還可以。

葉子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擡頭一看,竟然是景山。他那詢問的眼神意思,葉子懂,是在問她,在宰相府呆了好幾年,怎麼也沒見她做過呢?

葉子沒反應的把自己的眼神跟着姚公公走,好像沒看見景山似的。

姚公公端着蛋糕轉了一圈回到太后身邊,太后早就把下面那些人的心思看在眼裡。

“這是哲兒跟他的王妃親手做給哀家的,你現在小心的幫哀家重新蓋好,等哀家看夠了再品嚐。”太后對着姚公公吩咐着。

“是。”姚公公趕緊的動手要蓋起來。

葉子明白了,太后見自己這禮物別人沒看上,她也就沒打算叫任何人一起分享品嚐。於是上前幫忙把蛋糕盒子又蓋好,用絲帶捆好。

“哲兒,你們先入席吧,賞賜等哀家想好了再給。”太后慈祥的笑着對葉子和傅鴻哲說着。

葉子和傅鴻哲先謝了太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那蛋糕本來就是孝敬太后的,太后這樣做,他倆反而更開心。

尤其是傅鴻哲,他就是不想看見太后分其他的什麼人去品嚐那蛋糕。

皇后剛想吩咐樂師進來呢,大殿裡忽然傳來小孩的哭聲,大家順着哭聲一看,原來是那外邦使者的孩子在哭,而那年輕的夫婦則是一臉爲難的在哄着。

那孩子卻是越哄哭的越響,賓客裡的人都開始皺眉了,可是沒人敢訓斥啊。

“薛駙馬,你懂他們的話,那孩子爲何啼哭?叫她爹孃哄哄,今日是太后壽辰,居然會聽到哭聲?”皇上不是很爽的開口對景山說。

“回父皇,那孩子想吃皇奶奶的蛋糕,她爹孃哄勸不好,嚇呼她不聽話要捱打的,孩子就哭了。”景山站起身回答。

“呦,原來是因爲廉王他們送的東西啊。”皇后話裡有話的說。那意思,惹禍的還是葉子和傅鴻哲他們。

那使者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走到桌前,跪着給皇上太后說了一串鳥語。大家雖然聽不懂,卻也明白他是在賠禮。

“外邦使者說,這生日蛋糕在他們國,只有他們的皇上陛下才能吃到,使者曾經有幸得到一塊,回去給孩子吃了,那孩子就常常的唸叨還想吃,今個看見了就饞了。”景山趕緊的翻譯給皇上太后聽。

“什麼,他說這東西在他們國家有?還只有他們的皇上陛下有的吃?”太后抓住重點問。

“回皇奶奶,使者是這樣說的。”景山老實的回答。

大殿裡,除了那孩子的哭聲,就都是議論聲。誰都沒有想到,廉王夫婦送的這東西居然還有這樣特殊的榮譽,檔次這樣高

“母后,要不把那東西分點給這孩子?反正你有那麼大一個呢,不夠吃的話,叫哲兒他們再做就是了。”皇上笑着小聲的跟太后商量着。

葉子也不吱聲,自顧自的吃這東西,彷彿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而傅鴻哲聽到那蛋糕外邦有,還是皇上纔有資格吃的東西時,心裡又是驚又是喜,這樣的好東西,葉子做的第一個卻是給他的,呵呵。

“不行,哀家還沒看夠呢,分一塊出去就不好看了。”大家都以爲太后會識大體的分點給那使節的孩子吃,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沒給自己皇上兒子留面子,爽快的拒絕了。

而且,太后此時的表情大有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孩子哭,你們自己想辦法吧的意思。把個皇上一下子就噎住了。誰讓他們都看不上廉王夫婦做的東西呢,哼太后就是這樣想的。

葉子在下面聽的真真的,差點笑出聲來。太后奶奶啊,你真行,怎麼忽然像小孩一樣跟他們慪氣呢。

大殿裡的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就聽見那孩子在抽抽搭搭的哭。

“葉子,今個是皇奶奶的壽辰,你就不要看熱鬧了,趕緊想想辦法吧,你說句話,皇奶奶一定聽的。”傅鴻哲偷偷的拽拽葉子的袖子,小聲的對她說。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有辦法?”葉子不慌不忙的問。

“你是誰啊,什麼解決不了啊。”傅鴻哲拍着馬屁說。

倘若今日是別人的壽辰,打起來他都不會管,可是這皇奶奶是對他好的人啊,他可不想只看熱鬧。

“好吧,看在你和太后奶奶的面子上,我就管回閒事。”葉子拿着帕子擦擦嘴站起了身。

此時,那使節夫婦正戰戰兢兢的拉着自己的孩子想先離開。

“嗨,小美人,你好啊。”葉子站在他們面前用英語跟那孩子打着招呼。

葉子一句流利的英語剛出口,大殿裡的人都震驚了。景山也是一樣的,他以爲葉子一直不想被別人知道她會說外邦話呢,沒想到,今個她居然開口了。

“你告訴我,很想吃蛋糕是麼?”葉子繼續用英語問着,對着那孩子拍拍手。

那孩子忍住哭泣,使勁的點點頭,她可是看見那個蛋糕是眼前這人送給太后的。孩子慢慢的就走到了葉子面前。

葉子從懷裡拿出帕子,蹲下給孩子擦擦眼淚說;“今天是我奶奶的生日,誰都不許哭的。而且,那個蛋糕只能奶奶一個人吃。你要是想吃的話,我會另外給你做一個,很大的,可以麼?”

那孩子馬上點點頭,又不太相信的問;“真的麼。”

“是真的,我發誓,明天就會和那個叔叔一起給你做一個大的。”葉子伸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舉過頭頂嚴肅的對那孩子說。

“謝謝。”那孩子驚喜的說着撲進葉子的懷裡,在葉子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使節夫婦也都感激的看着葉子。

葉子又問了她的名字。

“那麼,你表演個節目給那奶奶看好麼,叫她開心下?”葉子小聲的跟孩子商量着。

孩子點點頭,告訴葉子她要跳個踢踏舞。

問題解決了,葉子禮貌的對使節夫婦說,沒事的,一個孩子而已,皇上和太后不會降罪的,又請使節夫婦回他們自己的位置坐下。

葉子拉着孩子的手走到場中央對太后說;“太后奶奶,瑪麗想跳個舞給您祝壽。”

“哦?好啊。”太后也沒想到,這貪吃貪玩的王妃竟然連外國的孩子都能搞定,這個高興啊,點頭答應着。

葉子低頭叮囑了那孩子後,就在一片驚異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瑪麗年紀雖小,卻絲毫不怯場,給太后敬一個禮,就掐着小腰跳起了踢踏舞。她穿的靴子下釘着鐵掌,用腳的各部位在大殿的石板地面上,摩擦拍擊,發出各種節奏鮮明的踢踏聲。

大殿裡除了葉子和傅鴻哲,所有的人都被這第一次看見的外邦舞蹈給吸引了。

踢踏舞?葉子似乎記得在現代的書裡,有記載說踢踏舞是形成於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美國。

這孩子居然會跳的話,那現在究竟是幾十世紀,多少年代啊?一糾結到自己所處的朝代的年份,葉子的頭就疼,就混亂。她以爲能找到線索,可是依舊是不行,難道還要問問人家外邦使節?

葉子煩躁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敲第二下的時候,手腕被人抓住了。

“怎麼了?”傅鴻哲擔心的問。

“哦,沒事,就是有很多東西捋不清。”葉子蔫吧的說。

“那就不要去捋了。”傅鴻哲雖然不知道葉子在糾結什麼,可是看見她皺眉,就會不由自主的跟着糾結,心疼的勸着她。

對啊,既然捋不清,何必自尋煩惱呢,反正自己也沒打算寫什麼史記。葉子決定再也不糾結這問題了,願咋地咋地吧。

場內,瑪麗還在跳着,因爲葉子答應給她另外做個蛋糕,所以這孩子更加的開心,她的表情和舞姿,加上清晰的節奏。讓所有的人都覺得輕快、活潑、還有自由。

葉子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她知道,最少在此刻,這些人會暫時的忘記貪婪,忘記去算計別人、忘記虛僞。

今個說要低調的,卻比每次都還高調,等下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事在等着自己呢?葉子掃了皇上和景山一眼,在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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