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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拍賣會如約開始。
齊燈籠是個自負到極點的男人，即便是有蘇沐這個不確定因素在，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問題。難道說因爲蘇沐到來，黑暗拍賣會就要延期？笑話，憑他也配。
這次活動年前就應該召開，推遲到年後就夠麻煩的，再延遲的話信譽就會降低。因此即便宋金陽說可能有點意外情況，都被齊燈籠無視掉，下令不改時間如期舉行。
建城大飯店之中央宴會廳，黑暗拍賣會就是在這裡開始，因爲被冠以黑暗的名稱，所以說時間定在晚上。平常這個時間點，建城大飯店即便會有人光顧，都不可能像這樣人滿爲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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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城內外只要稍微有點資本有點分量的人都出現，每個人都是攜帶重金過來，能拍賣到好玩意就算賺到了，即便不能，大過年的也當做是出來散散心見見世面。
宴會廳中整整擺放着無數張椅子，涇渭分明的化成三個區域。每張椅子上都有一個喊價牌，以方便用來叫價。
此時此刻大廳中是人頭濟濟，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響起，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誰還能沒有個朋友，都想趁着今天好好的聯繫下。沒準拍賣不到東西，還能有意外收穫不是。在如今這個年頭，想要賺錢就要擴建人脈。誰擁有着最廣泛的人脈，誰就有機會賺的盆鉢皆滿。
蘇沐他們幾個人就安靜的坐在角落處，儘管知道蘇沐這些陌生面孔可能是潛在商機，但坐在大廳中的這些人硬是沒有一個敢靠近說話攀談。想到蘇沐昨晚對齊燈籠做出來的那種舉動，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就流露出一種遺憾。
好端端的你招惹那個瘋子幹嗎？現在看似是安然無恙的坐着，但你恐怕距離倒黴不遠，齊燈籠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會讓你無反抗之力。
“嘖嘖，真是年輕人膽子大，我要是他的話早就離開建城離開草原省，哪敢繼續留下來，還參加這樣的拍賣會，他腦子不會進水了吧？”
“喝，沒毛病的話敢和齊燈籠對着來？”
“就是可惜鹿真了。”
……
雖然說沒有誰過來打招呼，但蘇沐他們卻清楚的聽到這種竊竊私語。蘇沐揚起眉角，衝鹿真笑着說道：“鹿哥，聽到沒有？他們現在都說你多傻，會站在我們這邊。在他們眼裡，新綠酒店已經是變成案板上的肉，隨時都會被齊燈籠切割。你和我們都已經變成籠中之鳥，只要齊燈籠想，可以輕易拿捏。”
鹿真滿不在乎的一笑。
“他們全都是一羣牆頭草，想要靠他們支撐着鹿家事業，鹿家早就沒落衰敗。齊家又如何？要是被他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估摸着會全都屁滾尿流的逃離那邊。我是不會搭理他們的，我已經將所有希望全都押在你身上。只要你想做的事成功，偌大草原省難道說還沒有我鹿家崛起之日？蘇沐，你給當哥的說聲，拿下齊家你有多少把握？”
“鹿哥，準備好你的錢，讓你的人候命，等待機會，一口吞下草原省那些屬於齊家的產業吧。”蘇沐自信滿滿。
“哈哈。”鹿真聞言大笑，雙手情不自禁的攥成一團。
秦魚石和韓暢並沒有和蘇沐他們坐在一起，用蘇沐的話來說，自己這趟過來純粹就是幫着捧場的，站在最前面的還應該是兩人。因此他們兩個就坐在最前面，隨時等待鑑寶。
再說就他們的身份拿出來，也是值得大家給予足夠重視和尊重的。這裡坐着的人，不是說誰都懂文物鑑定的，有秦魚石兩人在，他們也能隨時請教，也能心中有數。
“你說蘇沐會有事嗎？”秦魚石擔憂的問道。
“有什麼事，你別忘了蘇沐的身份？他既然敢來這裡，就是胸有成竹。”韓暢想的很開。
“也是，那咱們就等着他們拿東西出來。”秦魚石甩甩頭，開始心情急迫的期待。
九鼎之一的揚州鼎啊，據說會出現，是真的嗎？要是能出現，不管怎麼樣都要拿下來。只要能拿下來，我就會免費爲你們鑑定不說，還會從國家層面申請獎勵。
秦魚石眼神炙熱期待。
頂層豪華套房中，齊燈籠從宋金陽的嘴中知道蘇沐已經過來的消息後，眼神玩味。
“就知道你們肯定會過來，這種盛會誰都不會想要錯過。蘇沐，葉惜，徐龍雀，鹿真，你們四個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我，讓我顏面無光，那麼今晚就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讓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是的。”
宋金陽彎腰躬身，“今晚會拍賣一百件東西，其中有真有假。假的數量爲四十，真的數量爲六十。即便是假的，工藝也是非常講究，如果不用檢測儀之類的高科技設備，保證沒有誰能看出來端倪，即便是秦魚石和韓暢，相信他們也只會是有所疑惑，不敢輕易判斷真假。您也知道，咱們是黑暗拍賣，槌子落下後，誰再說什麼就都遲了。東西會在第一時間完成交接，哪怕是買到假的，咱們也無需認賬。”
“真的那些情況如何？”齊燈籠跟着問道。
“真的價值也是參差不齊，但經過咱們的賣力宣傳，每件都是身價倍增。還有咱們這次拍賣還是按照以前的形式來運作的，每件東西都在昨天便拿出來圖冊供所有人鑑賞，稍後開始時，每個人都會有個心理價位。這樣拍賣的時候，速度也會變快。”宋金陽作爲掌管黑暗拍賣會的首席拍賣師，對每件東西的底細都瞭若指掌。
哪件是真的，哪件是假的，真的價位底線，假的心理承受價格，宋金陽心中都有數。儘管說他不是文物鑑定家，但在知道真假的情況下，他的腦袋瓜還非常夠使。
“很好，去做事吧。”齊燈籠平靜道。
宋金陽躬身離開辦公室。
“少爺，咱們沒有後備計劃嗎？難道說就只是坑掉他們點錢就行？要知道那天蘇沐對您的羞辱是驚人的，這事齊老已經知道，他跟我已經招呼過，只要是您想做的事就去做。”
“徐龍雀暫時不能動，但那個蘇沐卻無妨。即便是徐老的幹孫子都不必放在心上。齊老說這裡是草原省，是咱們齊家地盤。誰敢挑釁您的權威，就是不給齊家面子，隨你而爲。”顧先生雙手低垂着站在旁邊，眼底涌動着一股慘烈的暴戾光芒。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齊燈籠揚起嘴角，“爺爺也給我說過這話，不過咱們做事還是要講究點，那個蘇沐好歹也是國家幹部，是正廳級的地級市市長。在別的地方出事和咱們沒關係，但要是說在草原省發生意外，咱們齊家想辯解都是蒼白的。所以找回面子是必須的，但要把握住方式方法。這事你去安排下，弄清楚他們離開的路線，只要出了草原省地界，就給我將他們拍賣下來的所有東西全都搶回來，至於說到蘇沐…”
想到那一腳帶來的疼痛，齊燈籠眼神就變得兇狠幾分。
“弄個車禍吧，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
“明白。”顧先生獰笑道。
“走吧，咱們也去下面轉轉。”
拍賣會隨着宋金陽的出現，正式宣告開始。剛纔還有的竊竊私語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的眼光全都透射在他身上。站在拍賣桌前，宋金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這種萬衆矚目的滋味果然不錯。
“諸位，這次拍賣的物品，昨天你們也都見識到圖冊。那麼今天就可以拍賣。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咱們黑暗拍賣會的規矩。咱們既然叫做黑暗，就肯定和正規的有所不同。”
“爲了保證現場秩序，我重申下規矩。所有拍賣的東西，你們都能上前來觀看，不過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東西拿出後，你們都要在手邊的平板上輸入自己的競標價。只有前十的纔有資格上前觀察，至於說到十名之外的，我們是不予考慮的。而前十名看過後，便可以進行競價，價高者得。這就是我們的規矩，有不明白的現在就站出來，我再解釋解釋。”宋金陽胸懷壯志的大聲說道。
“哼，如意算盤。”葉惜冷笑道。
“是夠奸猾的。”蘇沐點點頭。
這個規矩看似是簡單省事，節約時間，實則是裸的唯利是圖。第一輪的盲標，便是一輪篩選。沒有錢的或者說心裡沒有底氣的，全都會被直接丟出去，剩下的前十就是宋金陽瞄準的金主。
能夠進入前十，就說明對那件東西是志在必得的。第二輪的競拍肯定會給出個天價，畢竟有着最開始第一輪的低價在，再開的話要是連那個都高不過就有些過分。
兩輪下來，宋金陽必然是能將價格哄擡起來。
“其實這樣做也不錯，最起碼給那些真正有眼力的人機會。”徐龍雀說道。
“雀哥，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樣做看似是你說的這樣，但你敢說宋金陽在這裡面沒有埋伏下來托兒。不用多，只要有兩個，就能將價格給哄擡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離譜地步。”蘇沐看向宋金陽的眼神流露出些許嘲諷。
“他會這樣做？即便會這樣做，也不能每次都這樣吧。一百件東西，兩個托兒要是冒出來的話，很容易就被發現。將別人都當成傻瓜對待的人，自己纔是最大的傻瓜。”徐龍雀掃過全場後，眼睛有意識的瞥向不遠處的角落，在那裡坐着的分明是過來看熱鬧的齊燈籠。兩個人的視線碰觸後，在空中激起一陣火花。
蘇沐順着徐龍雀的眼神看過去，齊燈籠衝着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個動作當場就激怒蘇沐。
齊燈籠，是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無情了。
“雀哥，今天不管有沒有托兒，你就看着我發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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