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王者風敢跟程曉宇隨意開玩笑,換了別人,誰敢當面說市委書記的不是?就算明知道程曉宇不發火,也沒人敢捋虎鬚。
程曉宇明白了王者風的意思,語帶雙關,就用手指一指王者風:“跟我說話總打埋伏,是不是?行,我知道卞秀玲和你關係不錯,她以後來市委彙報工作,讓她順道來我這裡也成,誰讓我一不小心吃了人家的糖?”
王者風就連連點頭:“謝謝程書記。不過糖是卞秀玲的糖,卻是我親自送到您手上的。”
“呵呵,在京城住了幾天醫院,我看你精神到是更好了,還跟我繞個沒完?”程曉宇其實早就明白了王者風的意思。王者風所說的索賄,可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暗有所指,就說,“李陽問題不大,我替他說說好話,掩蓋一下。現在主要是鄭周態度不明,傅東來有想將事情做大的想法,想耍完全抹平,可能還要費一點周折。當然,如果省紀委有人發話的話,就會讓許多置疑的聲音沒地兒說理去。”
省紀委書請李雨寰,王者風關係不熟,儘管知道他和吳家有關係,但和他從未打過交道,沒有任何交往,王者風也棄不了口,就說:“看情況好了,真要鬧到非要紀委出面闢謠的地步。我就硬着頭皮上,看能不能求個情。”
程曉宇也瞭解王者風和李雨寰之間的關係。也不勉強:“看情況好了,最好還是別欠人情。”隨即又說到了王大炮落網的事情上。“說到王大炮被抓,我不得不說,小王,你的佈局還是挺犀利!”
王者風就謙虛地說:“我可不敢擔陳書記一誇,其實王大炮這事,還是挺懸的,我也心裡沒底,還好最後還算得以順利解決,也只能說是僥倖了。”
“任何僥倖之中,都有精心安排的先決條件,我可不相信一個人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僥倖成功。”程曉宇感慨了一句,又問,“老古這人挺有意思,他對你十分欣賞,這一次抓人也是他出手,是不?他對你不錯,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爲古璞?”
王者風就發現自從他和古璞那個了之後。總有人有意無意地當面問起古璞,到底是他多心了,還是別人都是有口無心?
王者風就嘿嘿一笑:“老古可能看我比較順眼,和我是忘年交,就象高老比較欣賞我一樣,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尊老愛幼。”
程曉宇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又說:“是不是該慶祝一下王大炮的落網?”
王者風也笑:“還是當領導好,可以吃下屬的糖,還可以讓下屬請客,而且理由還總是光明正大。”
程曉宇也是心情大好,王大炮和牛奇落網,不一定能牽涉到誰。到時恐怕又耍有人受到牽連了,但不管是誰,反正他的實力不會受損就行。
總之只要能撬動別人的利益,對他有利,就是好事,而且也確實是火樹大廈事件影響惡劣,手段過於兇狠,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晚上王者風邀請程曉宇、丁亥、李陽幾人一起吃飯,幾人坐車出市委大院的時候,孟凡勝站在樓上,凝視幾人遠去的汽車,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第二天,王大炮的落網的消息就傳遍了省委和市委,正在開會的葉頁聽到消息後,也是吃了一驚,隨後瞭解到情況之後,立刻指示公安廳方面派人接應,安排部署,務必將王大炮和牛奇順利押回折江。同時,葉頁也對牛奇也參預其中大爲惱火。將公安廳長馬傑嚴加刮斥一頓,命令他嚴肅整頓公安隊伍,如果在公安隊伍之中再出現和牛奇一樣的敗類,拿他是問。
馬傑也覺得面上無光,儘管牛奇是市局的人,但襲擊區長事件竟然有公安人員策發,他這個廳長當得也太失職了,就借省委書記指示的東風,召開了一次全省的公安系統大會,傳達了葉書記的指示精神,嚴查公安隊伍中的不安定因素,本着哪裡出事哪裡的一把手負責的精神,務必嚴查嚴防。
同時,馬傑也對陳年中做出了委婉的批評。陳年中在會上表態,表示接受批評,回去後將會將省廳的會議精神貫徹下去,力求將明州的公安隊伍徹底清查一遍。
陳年中以此爲契機,轟轟烈烈地開展了一場整頓運動,以省廳會議精神爲理由,理直氣壯地和陳玉龍在公安系統內部,爭權奪利,又重新收復了不少地盤。
當天下午,王者風處理完下馬區的手頭工作,交待下去一系列的任務之後,就和晃偉綱一起來到了省委,他要面見葉頁。王大炮落網只是第一步,和葉頁之間的互動,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事關折江的局勢和傅家的切身利益。
要上就一起上一齊撬動纔好,否則,傅東來也不會感覺到巨疼。
晃偉綱是第一次來省委大院,一切都覺得新奇,就不免東張西望,不小心就碰到了人。
晃偉綱碰到的人是一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有點官威,走路時眼睛向上看,有點傲慢和目空一切。晃偉綱不但碰了他一下,還不小心踩了他的腳,就把他惹怒了,伸手推了晃偉綱一把,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哪兒的?走路不長眼睛,不看路,三貓六個眼地亂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趕緊的,向我賠禮道歉!”
他用力有點大,晃偉綱不留神之下,被他推得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晃偉綱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真的對不起!”
中年導人還不依不饒:“我這麼大一個人你都看不到,你的眼睛是玻璃球?我新買的鞋讓你踩髒了,你說怎麼辦?”
中年男人看出來了晃偉綱的膽怯,知道晃偉綱是沒見過世面的雛兒,今天正好捱了刮,心情非常不好,就決定拿他出出氣。
“給我擦乾淨!”中年男人趾高氣揚地擡起了腳。
一般情況下,王者風很少和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般見識,但今天他來見葉頁是有要事要談,卻意外碰到了目空一切中年男,將晃偉綱欺負得團團轉,看着旯偉綱求助的眼神和無奈的表情,王者風想不維護晃偉綱也不行,就漫不經心地看了中年男一眼:“這位同志,你是哪個部門的?”
中年男斜着眼睛看了王者風一眼,不以爲然地說道:“我是誰,要你管?我倒還想問問你是誰,怎麼不管好你的手下?看你年紀不大,威風不來省委還帶跟班,是縣裡來的吧?”
王者風又氣又笑,衝晃偉綱使了眼色,意思是讓晃偉綱先走,晃偉綱雖然害怕,也不至於扔下王者風不管,就鼓足了勇氣說道:“領導,是我的錯,我一人承擔,大不了幫他擦了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者風笑着擺擺手:“我的意思也是等我們辦完事情之後,再到這位同志的辦公室親自幫他擦乾淨鞋,可是他不說他是哪個部門的,就沒有辦法了。這位同志,我們時間緊迫,就不多說了,再見。”
中年男人一見王者風想跑,哪裡肯幹,一個箭步躥到王者風面前,怒道:“你給我站住!踩了人就想跑,沒那麼容易。這裡是省委大院,不是你們縣裡的小地方,想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
王者風見晃偉綱跟在他身後,一點主意也沒有,心中暗歎到底是年輕,經歷少,不懂隨機應變,要是陳劍秋在此,早就暗中通知麻秋了。
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動手去推開中年男,好歹他是一區之長,怎麼可能再在省委大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