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兩條不同的晉升之路
王樹和許樂一同落入了魂河中。
許樂拽住王樹的手，不斷向下游去。
最開始是遊動，但到了後來，他發現自己可以在魂河裡進行沒有支點的行走，於是乾脆就走了起來。
來到了魂河的最底部，許樂再次使用了黃泉輪迴。
黃泉之門又一次被他打開，這是許樂第一次帶“外人”來到這個地方。
王樹身上的腐爛氣息越發濃重，許樂拽着他一路小跑，越過黃泉之地的那個大坑洞，來到了古音多母樹根莖的位置。
“樹哥，別死啊，我帶你來拜山頭了。”
一見到母樹根莖，許樂的眼神微微有些改變，和上次見到母樹根莖的情況相比，此時的根莖似乎被修復了一些。
這段時間裡自己並沒有收集到足夠的古音多之子規則，也沒有做什麼其他貢獻，難道有其他人來這裡？
“母樹，請……”
許樂話還沒說完，一根粗壯的根莖就直接刺入了王樹胸口。
“臥槽！”許樂想去阻止，可走過去之後發現，已經瀕臨死亡的王樹，此時居然有了一線生機。
母樹保住了王樹的小命……
“謝謝啊！”許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趕緊鞠了一躬。
“你帶來了有用的東西。”母樹幽遠的聲音再次傳來，和上次那種簡短的話語不同，這次它的意志很明顯清晰了許多。
力量恢復了一些麼？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有用的東西，但我帶來了黃金光明樹的一部分規則。”
許樂伸出手指，一顆小小的黃金光明樹在他手上發芽，就像是在人羣中表現出來的那樣，感覺像是在變戲法。
不過這個舉動在母樹看來，卻是優秀的表現。
“很好的回收，謝謝你。”
“啊？這不用太客氣的，畢竟咱們都是一夥的。”
母樹沒有迴應許樂的市井話語，它伸出了一小節枝丫，卷在了黃金光明樹上，一層層的信息素被剝離，然後流入母樹的根莖裡。
這個過程，和母樹吸收紅月物品的信息素差不多。
時間持續了很久，解析黃金光明樹的過程，好像要比其他事情複雜的多。
在這期間，母樹也沒有和許樂交流的意思，許樂本人也只能默默等待。
“不知道樹哥這邊還要持續多久。”
他閉上眼睛，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可剛閉上眼睛，那無邊的黑暗居然順着他的眼角流了出來，就像是一串黑色的淚滴一樣。
許樂心頭一驚，連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那些黑色的淚滴出現在他手上。
“不是幻覺麼？”
黑色的淚滴逐漸霧化，變成了黑暗的迷霧纏繞在手掌上，過了許久，這些迷霧才堪堪散去。
許樂看着自己逐漸恢復正常的手掌，怔了許久。
他遲疑了一會，突然鎖緊眉頭，然後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自己右眼，但左眼是保持睜開的狀態。
隨後，濃烈的黑暗氣息開始在右眼窩裡迅速瀰漫。
黑色的淚滴再一次在他捂住眼睛的手掌裡匯聚，很快就溢了出來。
這些黑色氣息具有很強的能量，許樂覺得，這種東西應該可以附着在武器上，至少可以附着在黑杖上使用。
但這種黑色，又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會散播黑暗嗎？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眨眼不能睡覺？這不行啊。”
許樂尋思這樣的狀態肯定是不行的，他求助似的看向母樹。
而母樹也給了他明確的迴應。
“有一條新的道路，可以讓伱抑制黑暗，保持原有的狀態。”
“什麼道路？”許樂有些急切。
母樹朝着許樂伸出了根莖，一塊根莖在許樂的面前拓展，形成了一片手掌凹陷狀的東西。
許樂疑惑的看了幾眼，然後把自己的手掌貼了上去。
信息的傳導十分具有衝擊力，許樂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被強行塞入了許多信息。
【禁忌術士LV4-紅月使者】
條件1-靈能提升至LV3階段圓滿狀態，標誌性爲古音多污染者特性。
條件2-徹底吸收掉紅月天使果實，掌握天使形態。
條件3-對紅月進行一次虔誠的祈禱，溝通紅月之靈，讓自身得到紅月之力的認可。
條件4-光明中摒棄所有的黑暗，拋棄黑暗之源。
條件5-於滿月之時盛放，進行月之儀式，向世人展示月之天使姿態，凝聚信仰，即可完成晉升。
終於得到了LV4的晉升條件。
可許樂看到這個晉升條件後，卻是深深的疑惑。
如果說曾經的禁忌術士是紅月和古音多結合體，那無疑是要偏向古音多更多一些的。
但這次的晉升，如果完成之後，那古音多的部分絕對會被捨棄掉大半。
這更像是一條紅月系術士的晉升體系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母樹，我的晉升之路，真的是這樣嗎？”
“你想要擺脫黑暗，就只能尋求光明。”
擺脫黑暗……
許樂默默的不吱聲，黑暗代表什麼？
毫無疑問，夜煞。
夜煞從母樹這裡拿走了黑暗，所以才變成了夜煞。
但原因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捨棄掉黑暗，幾乎就等於捨棄掉曾經擁有的許多力量，對於這個結果……
許樂沉吟了一會，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轉頭看向母樹，詢問自己內心中的疑惑：
“母樹大人，我想知道黃金光明樹是怎麼一回事？它的性狀和形態，都和古音多之樹太相似了。”
“黃金光明樹本身就是爲了複製古音多之樹而存在的，紅月沒有辦法得到光明，它沒有製造光明的能力，所以它需要解析光明的規則，創造一個具有光明效果的東西。
而黃金光明樹，就是因此而誕生的。”
“所以它們捕獲了光鑄？解析光鑄的力量，傳遞給黃金光明樹，然後就形成了會發光的高塔？”
“確實如此。”
“那這種腐爛呢？黃金光明樹越靠上層的地方，腐爛的程度就越是嚴重，這種腐爛是怎麼回事？樹哥身上也有類似的情況。”
“腐爛，你可以理解爲錯誤。”
“錯誤？”
“紅月的規則無法容納下光明，那麼光明和紅月的結合，就會產生錯誤，腐爛就是錯誤的結果。”
聽到了這個回答，許樂點了點頭，不能說滿意也不能說不滿意吧。
“感謝母樹大人的解惑，我的朋友大概還要多久才能恢復？”
“已經好了，黃金樹的印記，是紅月之力的延伸，也是通往紅月的門票之一，好好利用它。”
“是，我明白了。”
許樂看向王樹，王樹身上的腐爛已經逐漸消失，但他沒有恢復健康，整個人還是一種樹的狀態。
“別讓他知道這裡，帶他回去吧。”
“好的。”許樂點頭告退，帶着王樹離開了黃泉之地。
離開的時候許樂一直都保持沉默，因爲他覺得今天的母樹有些奇怪。
奇怪的地方地方一共有三個。
第一就是話太多了。
母樹原本給許樂的感覺，是一種話很少，只有一個模糊的意識，並且不喜歡和別人交流的狀態。
自己想要和母樹產生一些溝通都很費勁。
第二就是職業晉升的引導。
母樹根莖給出的晉升體系，是摒棄黑暗，投身紅月與黃金光明的力量。
許樂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錯誤的引導，但他總覺得不對勁……
第三就是對於黃金光明樹的解釋了。
黃金光明樹是紅月對古音多之樹的複製，當時母樹的回答是“對古音多之樹的複製”，而不是對我的複製。
人稱關係弄錯了，可以說是一個很小的語言失誤，但也有一種可能，說話的人不是母樹。
“有趣。”
……
回到現實世界中，王樹逐漸清醒過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狀況，又看了一眼站在他不遠處的許樂，木訥的問道：
“我怎麼變回去？”
“我怎麼知道？”許樂自己現在也煩着呢，晉升LV4的事情，不能就那麼含含糊糊的。
“你自己研究一下身體，我有些其他事情要做。”
“哦，好吧。”王樹的聲音有些慢，見許樂有事，他也就開始自己檢查身體了。
王樹開始自閉，許樂也沒閒着。
他舉起黑杖就準備轉動，但又突然停了下來。
“擯棄黑暗……”
許樂不知道這是不是坑，但他選擇相信大哥。
古音多的體系已經混亂不堪，同爲古音多七子之間也是互相征伐，戰鬥。
比起只見過兩次，也不夠熟悉的母樹根莖，許樂覺得大哥纔是更值得信賴的領導。
黑暗是被大哥拿走的，如果想要解惑，尋找大哥的幫助纔是最優選擇。
“試試另外的方式。”
這一次許樂沒有轉動黑杖，而是選擇閉上雙眼，任由黑暗膨脹。
黑色的淚珠很快就順着許樂的眼角流下，這些淚珠就像是斷了的線一樣，快速累積起來，然後又轉變成黑暗的迷霧，將許樂徹底包裹。
還在自閉的王樹見狀連忙後退了幾步，許樂的形態，讓他也感覺到了危險。
“黑暗？”
黑暗散盡，許樂的身影也不知所蹤。
……
再度睜開自己的眼睛時，許樂已經來到了黑暗之地裡。
和以往不同，許樂剛剛來到這，就可以清晰看到周圍的事物。
雖然這裡依然黑暗，可他的視線似乎多了看破黑暗的能力。
不只如此，就連周圍的夜魔，對於他的出現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敬畏，警惕，又或者崇拜。
好像此時許樂，已經成爲了夜魔的一份子。
“因爲黑暗的緣故嗎？沒有了干預，也挺好的。”
許樂笑了笑，剛想往前走，突然有種被人盯着的感覺，他尋着感覺向上望去，終於看到了黑色天空上的東西。
羊！
天空中站着一隻羊，它並不是飛在天上的，只是因爲體積太大，站在地面上時，頭的位置對於許樂來說就已經是天空上了。
此時黑羊咧開嘴，對着許樂露出了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的笑容。
兩排鋒利的牙齒被他顯露出來，尤其是犬齒……
“它根本就不是正經的羊。”許樂心裡默默說道。
擺擺手，和黑羊打了個招呼，許樂重新上路，朝着夜煞所在的地方走去。
沒有了黑杖作爲引導，他在碰到其他夜魔的時候，甚至會有些敵意。
許樂不想在這裡和其他夜魔產生衝突，只能小心翼翼的穿過這些夜魔，朝着有火光的地方走去。
夜煞，依然坐在篝火之旁。
感知到許樂的出現，夜煞緩緩轉過頭：
“有事？”
“大哥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沒有因爲許樂黑暗狀態的改變而出現態度變化，也沒有什麼奸計得逞的表現，等等，我在想什麼？”
許樂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走到夜煞的面前坐下。
“額，確實有些事情，需要請教夜煞大人，可能還需要夜煞大人的幫忙。”
夜煞看着許樂，略顯失望的點點頭：
“這樣啊，我還以爲你是來專門給我講故事的。”
許樂這就有點不服了，馬仔的事情難道就不重要嗎？
不過夜煞這樣的態度，卻讓許樂更加放心了一些，那些糟心事，還有他覺得很重要的事情，在大哥這裡都不算是什麼大事。
大哥對他的要求也很簡單。
猥瑣發育，別浪。
“夜煞大人，故事的事情先放一放，因爲今天我遇到了一些晉升上的問題，所以纔來向你請教的。”
“啊？我原本以爲你可以自己摸索出道路的。”
“額？”
“既然你自己不行，那我幫你一下好了。”夜煞捏住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會。
然後又從燃燒的柴火裡取出了一些木炭，在地上寫道：
【禁忌術士LV4-黑暗散播者】
條件1-靈能提升至LV3階段圓滿狀態，標誌性爲古音多污染者特性。
條件2-徹底掌握黑暗之力，成爲污染之源。
條件3-對黑暗進行一次虔誠的祈禱，溝通夜煞，讓自身得到夜煞的認可。（這行劃掉）
條件4-在黑暗中尋找到了光明，光明代表着希望。
條件5-於融合自己的駁雜力量，進行夜之儀式，展現黑暗完全體，即可完成晉升。
看着晉升條件，許樂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