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花了很大力氣才忍住自己爆笑的衝動。
三月吞神功？
這什麼鬼名字！
這也太直白、太粗糙、太中二了吧！
楚南很難想象，馮明溪這個傢伙取個功法名字，居然會取得如此……好吧，如此通俗易懂。
更關鍵的是，他還一臉驕傲自豪地問楚南“你覺得怎麼樣”！
楚南抽搐了兩下嘴角，極力忍住吐槽這個名字的想法，想了一下，只能乾笑一聲，應道：“不錯，很……簡單直接，一聽就知道這門功法是幹嘛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馮明溪輕哼一聲。“你不會明白這個名字的用意，我也懶得向你解釋，我只是告訴你它的名字而已。”
楚南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好吧，這是你想的名字，也是你用的功法，我沒什麼意見，但是聽你剛纔的意思，這門功法並不是你來了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後才學到的嘍？”
“如果不是我把這門功法貢獻了出來，你以爲我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馮明溪冷笑道。“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的這些傢伙如果不能從我身上獲得足夠的好處，他們又怎麼可能放心把這麼重要的工作教給我。”
雖然馮明溪說得並不多，但從他這幾句話裡，楚南卻已經足夠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來。
照馮明溪所說的意思，他是主動跑到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來後，主動貢獻了這個什麼三月吞神功，憑這門功法的效用獲得了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的信任和重視，以至於現在幫助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處理這麼核心的一項研究。
甚至……之前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趁着迪克蘭帝國陷入內亂後，發動了對獵戶座旋臂外側的入侵，也是因爲馮明溪到來後引發的連鎖反應。
不對！
楚南忽然心念一動，想到了另外一個猜測。
從之前他和安琪蓓麗兩人在銀心區域傳送門內部空間內發現的異常來看，迪克蘭帝國偵測到那個無盡深淵八十三層傳送門內爆發的異常能量，極有可能就是因爲這裡做的實驗導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格瑞邁恩陛下被迫來到無盡深淵第八十三層負責看守傳送門的異常動靜，確保它穩定的原因，其實就是來自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的研究活動。
而正是因爲格瑞邁恩陛下的突然消失，纔會導致迪克蘭帝國內發生內亂。
然後迪克蘭帝國發生內亂，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趁機入侵獵戶座旋臂外側，雖然最終被各方聯合擊退，但在這個期間發生了兩件引起楚南注意、都和馮明溪有關的事情。
第一件是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方面從蘭德族那裡搶走了女神之讚歌高階功法，第二件則是馮明溪化身一個足以包裹整顆星球的厚厚肉層，將那顆兇獸星球的所有兇獸以及三百多名人類的生命力盡數吸收。
如果這原本就是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的目的和計劃，所有之前針對獵戶座旋臂外側的攻擊都只是爲了達成這兩個目的，那未免太可怕了。
這個猜測乍一看好像很扯，但如果順着這個思路去想的話，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當然，最接近真相的猜測，應該是這兩件事只是順帶做的，實際上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方面也只是趁勢做了一次入侵而已。
畢竟，迪克蘭帝國的內亂沒人能夠預料，何況萊卡斯陛下其實也是故意縱容之下才會讓內亂影響那麼大，不然早就處理掉了。
楚南無法確定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的具體計劃到底是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馮明溪現在顯然已經把自己和埃雷華納軍事條約同盟緊緊地捆在了一起，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正在進行的這個研究實驗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這方面的問題當然不用指望馮明溪乖乖透露出來，想要知道真相，恐怕還是得靠安琪蓓麗這個對生命基因工程更加了解的人進行的探查。
“但是很顯然，你並沒有把這門功法完全交給他們不是嗎？”楚南想了想又問。“你掌握的功法很明顯要比其他人強得多。”
“那是他們太蠢。”馮明溪冷哼道。“我當初交給他們的是我所能掌握的最好的功法，現在變成這樣是我不停修煉改善的結果。但是那幫蠢貨學到之後卻根本不去思索這門功法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兒靈性都沒有，掌握不了更強的功法也是活該。”
說到這裡，馮明溪看了楚南一眼，神情一動，忽然道：“其實單輪學習這門功法來說，你纔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對三月弒神掌的改良我印象很深，我也聽說過你在迪克蘭帝國所做的那些事情，在功法研究上，你顯然比那些蠢貨強出太多。怎麼樣？你願意留下來陪我一起研究這門功法嗎？我敢保證，如果有你的加入，這門功法遲早能夠更上一層樓，甚至超出號稱最強的泯滅心法！”
看着馮明溪眼神中冒出的狂熱，楚南有些意外。
這個傢伙，倒是真的把研究這門功法當做是自己最想要做成的事情，因爲這個，他甚至連對自己的仇恨都放下了——雖然楚南還是不太明白他對自己的仇恨爲什麼這麼深。
“這不可能。”楚南並沒有太多猶豫，直接搖頭否定了馮明溪的提案。“從你用這門功法吞噬了那顆星球上三百六十四條人命開始，就意味着我不可能再和你像當年在星雲學院時一樣，和你一起研究什麼功法。”
“虛僞！”馮明溪重重地冷哼一聲。“這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僞善的一個傢伙，那些凡人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們貢獻出自己的一分力量讓我變得更強，那就是他們的光榮宿命！不怕告訴你，以後如果爲了功法進步，我還會吸取更多人的生命力，那時候將遠遠不止三百！你如果看我不爽，有本事就現在來殺了我，否則就不要廢話。”
“我現在的確殺不了你，誰讓你有那麼多幫手呢。”
楚南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角瞥見斜前方一點乳白色光芒閃動，心中明白，向馮明溪揮了揮手，轉身一躍，跳入旁邊的湖水之中。
馮明溪跨出一步，試圖攔住楚南，但是想了想後，卻還是停下了動作。
湖水迅速恢復平靜無波，除了剛纔兩人交手留下的痕跡之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