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已經修復了大半,可是還是有深深淺淺的疤痕在上面,琢磨着就這麼看還是挺叫人難受的。
他睜開眼,那雙閃閃亮的眼睛還是很好看,我心中一喜:“風景,你終於醒來了。”
風景微微笑起來,正要點頭,這時候手撫摸到了自己臉上,卻勃然變色,“面具!我的面具呢!”
“你的傷口都在恢復中,臉上也還有傷口,現在帶面具不利於你現在傷口的恢復。”我低聲道。
“面具!我要面具!”他堅持道,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幾近凌厲,瘋狂的找我索要面具。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一個小護士端着藥進來:“要換藥了……你醒了……”
“哐當……”
手中藥瓶全部都灑落一地,那清秀的小護士尖叫一聲,“鬼啊!”
轉身就驚怕的跑了出去。
“喂,護士!”我根本叫都叫不住,微微嘆了口氣,這邊才衝着風景笑道:“風景,你別難受……”
剛纔風景一臉兇相,原本就有些猙獰的臉那麼一怒,難看的的確如同惡鬼一般。不過我連真正的惡鬼都見過,這點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正笑着呢,卻看到風景捂着臉,眼淚順着指縫流淌了出來:“別看我,別看我……小魚,求你別看我了。給我面具好不好,求你了,我只要一個面具!”
聲音懇切又悲痛,掩藏着他深深的難過。
我心一跳,還真不知道風景是如此的在意的這個面具,嘆了口氣,從旁邊的行李箱中拿出那個面具:“喏,沒有扔掉,拿給你就拿給你了,你可別再生氣了。”
風景慌忙的把面具帶上,一瞬間剛纔那憤怒的、悲傷的風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一般,這纔是真正的風景。
他低頭下來跟我道歉,“小魚對不起,我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不敢……實在是不敢讓你看到我的樣子。我又兇你你了,你殺了我吧,你要殺要剮我絕對不會還手,要是哼一下,我就不是人!”
“哎,說什麼傻話,我還能真對付你不成。”我搖搖頭,心下留了個心眼,又莫名覺得心疼,那次的蠱母真是害風景太慘。
他心裡頭其實一直都是自卑的,那麼多的情緒我以前竟然絲毫沒有發現過。我還自譽爲是風景最好朋友,現在想起來真是愧不敢當。
這一番談話在安撫中不了了之,風景這邊睡過去了,我也稍微能放了口氣,一直就這樣睡到了晚上,然後迷迷糊糊的眯了過去。睡夢中總感覺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再睜開眼的時候,風景正呼呼的在牀上睡呢。
我看風景旁邊的暖水壺沒有熱水了,想着去打瓶熱水,可是纔剛剛走到了暖房的時候,手中的暖水壺都差點掉到地上。
那暖房的門口吊死了一個人!
她的胸前掛着一個大牌子,上面用鮮血寫着,我有罪幾個大字!
這個人……
赫然就是之前準備來我病房換藥的小護士!
怎麼一下子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