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銀爺這到底是在誇獎師父,還是在貶師父啊?
“本座本來不記得了,但是這茅小忍在二十年前的確是火過一把,也是在西北。茅小忍這人貪生怕死,可是那一年在西北他爲了救一個女人,單槍匹馬對付了二十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受了重傷,在此揚名,只不過,名聲是徹底壞掉。”
“啊?救女人這不應該是一件好事嗎?英雄救美的好事啊,又怎麼會說……會說是名聲徹底壞掉呢?”
“那茅小忍本來就是被茅山驅逐出來的廢物,卻死活咬着自己是茅山弟子的稱號不鬆手,本來就被人不喜。那一次他要救的女子,正是那西北遊牧民族的聖女,要獻祭被他胡亂救下,雖然那女人是救出來了,卻降下來天災,三年大旱,那遊牧民族死傷無數。你說……他的名聲,究竟是好……還是壞?”
我一下子就噎住了,銀臨不說我竟然是完全不知道師父竟然還有這麼一樁往事。這種獻祭的事情在以前我還能用馬克思主義駁斥下,可是我能見鬼以後,自然也知道神奇力量偉大,一時間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一個人的性命和一百個人性命,孰輕孰重,這其實是一道詭辯題。
“我從未聽師父提起過這件事,那麼……銀爺,這件事和我們去找師父有關係嗎?還是說……”我一瞬間醍醐灌頂:“銀爺,你難道是想從師父下手,讓他重新聯繫到遊牧民族,好讓我們深入進去?”
“還不算太笨。”
“可是……按照銀爺你剛纔的話來說,師父那時候爲了救助聖女,破壞了獻祭,讓那遊牧民族損傷慘重,那遊牧民族自然視師父爲眼中釘,怎麼……怎麼可能帶我們深入進去呢。”
“當年的那個聖女如今已是那遊牧民族的族長,她欠下你師父一命的恩情,雖然不能要求他們直接把小童給放了,但如果是要那令牌,應該不成問題。”
“那聖女竟然成了族長!”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沒想到那聖女竟然這麼有本事,從當年要被獻祭的人一下子一躍而上成了族長。
“可……我怎麼勸服師父找那聖女要令牌啊,師父他……他會答應嗎?”
“不答應?呵,這件事就由不得他了……”銀臨挑了挑眉:“不過本座並沒有指望那西北漠之衝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把東西交出來了,能交出來是最好,不能交出來,至少茅小忍的存在,會拉扯到那漠之衝大部分的注意力,我們這邊去魔鬼城,便去少去很多阻力。”
好精密的計劃,我那一刻竟然有些心驚,以前我以爲銀爺是不善籌謀的,因爲每一次小童在的時候,總是小童在提意見。可是這一次,我是第一次知道,銀爺……的心計比我想象中要深許多。
至少,不是我這種小毛頭能夠比擬的。
在事情還沒有開始之前,他就已經規劃了要參與的所有棋子,我心中那一刻忽然好像問他……
那我呢?
不會……也是你的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