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自從踏入官場後。。更新好快。經歷了四個縣委書記。首先是夾河市縣委書記孫健。不過那時候趙長槍只是趙莊的村主任。孫健其人也不大管事。所以。趙長槍和孫健並沒有多少‘交’集。倒是和時任夾河市長的俞茵沁走的比較近。因此。趙長槍對孫健這個人並沒有多少了解。
趙長槍真正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個縣委書記是杜平縣委書記江南雨。
江南雨豪爽大方。不拘小節。經常跑到小吃攤上吃燒烤。沒有一點官架子。經常和下屬打成一片。這一點和趙長槍倒是比較相像。
江南雨雖然年紀比較大。但仍然將一腔熱情都撲在了工作上。趙長槍正是在他的支持下。。第一時間更新才能滿世界奔‘波’。最終將杜平縣打造成了世界武術之鄉。可以說。杜平縣能在短時間內騰飛起來。經濟總量從全省倒數第一到名列前茅。最最重要的功臣是趙長槍。但是江南雨的功勞也絕對不能抹殺。
趙長槍經歷的第三個縣委書記是青雲縣委書記孫光亮。孫光亮‘性’格內斂。行事低調。但是卻有一顆爲國爲民之心。一心想着將青雲縣的工作搞上去。趙長槍能在青雲縣取得那些令人矚目的成績。當然也離不開孫光亮的支持。
眼前的宗偉陽是趙長槍遇到的第四個縣委書記。也是最具特點的一個縣委書記。這個人的‘性’格比較複雜。直言不諱的說。宗偉陽有缺點。不是個好官。他不但養‘女’人。而且貪污。雖然貪污的錢可能不多。但是畢竟是貪污了。並且宗偉陽‘迷’戀權利。控制‘欲’非常強。也正是因爲他這個‘性’格。趙長槍來到平川縣之後。宗偉陽才屢屢和趙長槍作對。想打壓趙長槍。
如果不是趙長槍夠強勢。恐怕早已經淪爲宗偉陽的附庸。或者被架空權利。邊緣化了。
也正因爲如此。趙長槍對宗偉陽的印象一直不好。甚至曾經想過要將宗偉陽搞下去。但是自從他從宗偉江口中知道了宗偉陽貧困的過去。以及他不幸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後。趙長槍卻又對他有些同情。正是從那個時候起。。第一時間更新趙長槍不再打算將宗偉陽一棍子打死。沒有將宗偉陽做的那些爛事公諸於世。
通過今天和宗偉陽的談話。以及宗偉陽忽然決定和自己一起親自下去調研。趙長槍對宗偉陽的認識又多了一層。如果宗偉陽現在不是在作秀。而是想真心的想爲老百姓做點事情。這個人身上還是有閃光點的。
趙長槍想着想着。忽然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無論是杜平縣。還是青雲縣。縣委縣政fu的領導班子基本都非常團結。很少有劇烈的勾心鬥角的事情。即便是青雲縣的縣委書記孫光亮和縣長黃公偉。雖然之前有矛盾。但是最後仍然言歸於好。爲了青雲縣的發展而攜手努力。
正是因爲這些縣有了一個團結向上的領導班子。兩個縣的經濟才取得了飛速的發展。趙長槍也才能在這兩個縣大展拳腳。取得了不小政績。也一步步升到了現在正處級的位置。
趙長槍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也想在平川縣幹出一番事業。帶着平川的老百姓共同騰飛起來。就必須要修好和宗偉陽的關係。如果他和宗偉陽一直鬥下去。就會讓平川縣的領導班子不和。
一個縣的領導班子如果不和。要想讓這個縣的經濟取得高速發展。幾乎是不可能的。想想看吧。如果縣委書記和縣長互相拆臺。還能幹成個屁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如果宗偉陽能同意優先發展縣醫院。而把迎接上級領導檢查的面子工程放一放。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宗偉陽會心甘情願的和自己修好關係嗎。”
想到這裡。趙長槍不禁將視線瞥向了宗偉陽。宗偉陽正扭頭看着車外呼嘯而過的一排排綠化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大概也在想着趙長槍的爲人吧。
車子很快離開平川縣城。進入南宮鎮的地盤。兩車道的水泥公路兩旁是連綿起伏的丘陵。丘陵上是一層層好像‘花’卷一樣的梯田。辛勤的農人正在忙着將從地裡拔出來的‘花’生運回到家中。
看着遼闊的原野。宗偉陽忽然心中一動。爲什麼不讓老百姓將‘花’生放在地裡曬乾。然後再運回家中呢。運回家後。‘花’生果直接入倉。曬乾的‘花’生秧則可以集中堆放。那樣一來。趙長槍提到的爲了搞綠化。而影響老百姓農收的事情不就解決了。
宗偉陽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感到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錢用在新農村建設上。而不是用在縣人民醫院的擴建上了。
縣人民醫院擴建是趙長槍批得。事情辦成了就是趙長槍的政績。宗偉陽實在不願看到趙長槍的風頭壓過他自己。
只要縣財政不給縣醫院撥款。宗偉陽就能卡死趙長槍。讓趙長槍威信掃地。到時候。如果自己這個縣委書記再出來收拾拉攤子。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便將功勞攬到自己的頭上。
“哼哼。這就是一把手的優勢啊。趙長槍。就算你知道我的主意。又能怎麼樣呢。”宗偉陽心中不禁冷笑。
一旦涉及到權利和利益。宗偉陽的老‘毛’病又犯了。把他剛剛想到的趙長槍優點全都拋在了腦後。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了南宮鎮鮑家莊。司機剛打算將車子開進村子的主街道。趙長槍忽然說道:“算了。還是就把車子停在這裡吧。我估計我們的車子如果開進去。再出來。可就不好出來了。”
司機老黃沒說話。只是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看宗偉陽。看到宗偉陽點了點頭後。才找了一個不妨礙‘交’通的地方。將車子停好了。
車子停好後。三個人一起邁步進入了鮑家莊村。
宗偉陽一進入鮑家莊村。眉頭馬上皺了起來。只見原本寬闊的硬化路面兩旁。到處都曬滿了‘花’生果。農戶的平房頂上則晾曬着‘花’生秧。忙碌的老百姓渾身上下都是塵土。還有人手中拿着竹耙。赤着大腳丫翻曬‘花’生果。
這本是一幅豐收的景象。但是宗偉陽卻怎麼看怎麼彆扭。。第一時間更新簡直就是一團糟。
如果省委領導來檢查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副樣子。那可怎麼得了。宗偉陽入目之處。哪裡有半點新農村的影子。
在宗偉陽的印象中。這裡應該是道路寬敞。乾乾淨淨。對了。牆壁肯定也是相同顏‘色’的。上面書寫着弘揚社會主義價值觀的各種標語。老百姓們都穿着乾淨衣服在街上聊着黨的好政策。偶爾在街上見到個紙片也要撿起來扔進附近的垃圾箱
“不行。絕對不能讓省委領導看到農村的這種面貌。我們要以全新的姿態迎接上級領導的檢查。可是鄉親們收回來的這些‘花’生又該怎麼辦呢。。第一時間更新”
宗偉陽有些犯難了。畢竟他也不想因爲上級領導的檢查而影響老百姓的秋收啊。
正在忙碌的鄉親們也注意到了趙長槍一行三人。但是他們並沒有特別關注這三個衣着光鮮的傢伙。只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宗偉陽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面前停下。搭訕着的問道:“老伯。今年的收成怎麼樣啊。”
老伯正赤着腳站在‘花’生堆裡翻曬‘花’生。聽到宗偉陽的話。馬上擡起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看了看宗偉陽。然後一臉幸福的說道:“收成還好了。就是不知道今年的價格如何。如果價格能和去年持平。我今年的‘花’生最少能收入這個數。”
老伯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大黃牙。一看就是常年吸菸。又不經常刷牙造成的。他一邊說。一邊向宗偉陽伸出了一根手指。接着又問道:“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大腳板。大黃牙。黑臉膛。而且衣服上面不但滿是黃褐‘色’的塵土。還沾着幾片枯黃的‘花’生葉子。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眼前的老伯和宗偉江想象中的新時代農民出入太大了。
不過宗偉陽並沒有因此就討厭這位老伯。而是馬上說道:“老伯。我們是縣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下來做個民意調查。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老伯聽說眼前的三人竟然是縣委辦的。臉上馬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小心的問道:“你們是不是來阻止我們在街道上曬‘花’生的。”
前幾天。鮑家莊村兩委就已經下達了通知。嚴禁在主街道上曬‘花’生。但是老百姓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在這裡曬‘花’生。除了在街上曬。根本沒有其他地方。所以也沒把村委的通知放在心上。
村兩委的幹部雖然下通知的時候。措辭非常嚴厲。但大家都鄉里鄉親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再說了。村兩委的幹部也是農民。知道老百姓的難處。看到無法阻止老百姓後。便直接放棄了阻止鄉親們在街道上曬‘花’生。任由鄉親們隨便曬了。
趙長槍看出了老伯臉上的警惕之‘色’。於是笑着說道:“老伯。你不用緊張。我們今天來只不過是做個民意調查。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那好吧。有什麼事情你們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老伯遲疑着說道。顯然。他對趙長槍話並不怎麼相信。
“你們爲什麼不等‘花’生在地裡曬乾後。再運回到家中。如果那樣的話。街道上就不會這麼‘亂’了。”宗偉陽說道。
宗偉陽沒想到。他只不過問了一句話。竟然惹來了老伯的一通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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