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雄海出院
雄海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兇口的肋骨長合了,只要不再給撞着,養一段時間就沒事。年旺、朱儁、林斌和手下都到醫院接他出院。上車後,直接往香港街的大地娛樂城,在那裡,朱儁等人包了一個大包間。在包間門口,大熱天卻擺了一盆熊熊旺火。朱儁走在前,對雄海說,“老三,從火盆上跨過,消去黴氣。”
“老子大難不死,我所受的都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狗日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老子明天就去收拾他,整不死這狗日的我不姓雄。”雄海嚷嚷着,看着年旺。雖然知道楊東軒已經離開了教育系統進了政府辦,年旺已經無法奈何得了他,雄海還是想知道最近那個人的情況,想來年旺也會留意這些。
年旺沒有直接說,往包間裡走。朱儁說,“今天是一醉方休,老三,你聽我的。那些事情我們慢慢商量。”
“商量個屁。二哥,他在哪裡,老子找他單挑,只求二哥、老四幫我壓陣。”
“心急了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三你這樣子,還說什麼報仇?”朱儁說,雖說在城南區他們幾大惡人橫行無忌,那只是對下層人們無忌,對一些有權勢的人哪會無忌?他們有一些混子跟在身邊,人脈、氣場都很強,那是沒有碰到真正有權勢的大人物。而他們身後的人也能夠掌控城南區、在市裡、省裡又有深厚的根子,但要是對上更強的、背景更深的人,卻絲毫討不了好。
雄海在醫院聽說了外面的一些事情,對楊東軒這個人有所知,總覺得他不過是一個老師而已。只要留他一命,即使到政府辦裡又怎麼樣?
包間裡準備很充分,茶几上倒着香檳,站着七八個穿着暴露的女人。見這些人到了,女人們一起給雄海道好,有兩個女人給他遞來酒杯。雄海見這般安排,也不多再糾纏報仇的話題。在醫院住這麼久,最煩悶的就是沒有女人,要不是家裡壓着,他早就出來了。
見女人遞酒給他,接了,在女人屁啊股上捏一把,女人扭擺着腰臀往他懷裡蹭。雄海自然開心,拉着女人往小間裡走。女人說,“大哥,先喝一杯酒。”
雄海等不及了,將杯子的酒往口裡倒不再顧及什麼,拉着那女人往裡間去。朱儁等人知道他這德行,像沒看到似的。包間裡歡聲笑語,鬧成一片。
朱儁對叫來的女人興致不大,在外面有的是良家女人可弄,作爲派出所副所長也有更多的機會接觸這些女人。年旺也不缺女人,逢場作戲還是經常爲之,今天卻覺得有些事情要商量,心裡有事對身邊獻殷勤的女人不太理會。
雄海幾分鐘就出來了,那個女人沒跟在身邊,朱儁和年旺他們不提這事。雄海自己也不覺得丟人,一副滿足的樣子到茶几前坐了。說,“二哥、老四,感謝你們。”
“看看,這說什麼話。”朱儁說。
“要說的,這段時間你們陪着我纔不會發瘋,要不哪能度過這麼長的寂寞?”雄海說,“我想過了,接下去報仇的事慢慢來,先找幾個人揍他丫的一頓。”
“老三,別衝動。”朱儁說。
“二哥,這個不用勸我,我這口氣都不出還怎麼走出門?”雄海也不完全是莽撞的性子,但要說這口氣就這樣忍下確實不是他的性子。“有沒有什麼身手好一點的?”
“到城東找,那邊有人,多花點錢而已。”
“錢我去準備。”
“今晚先吃好喝好玩好。”
“好。這樣纔開心,痛快,媽的。”雄海說,彷彿看到楊東軒已經倒黴。
回到辦公室繼續忙,收集資料、整理材料、彙報、加班,楊東軒的日子似乎有些單調,只是這幾天他很鬱悶。那天從上林鎮回來途中要不是有一車經過打攪,自己的頂頭上司兼熟啊婦人啊妻就給他車啊震了,但那天回來的路上,文璐再沒有表露出絲毫。之後,也沒有任何動向,似乎那天就是一個夢。
夢醒後從腦子裡消失了。
楊東軒不甘心,只是文璐不給他一點機會,臉上總是冷冷的。面對這樣情況,楊東軒心裡想,那天幸好回來還可找方瓊將那未竟的事業繼續,要不然給憋壞了,找文璐負責她肯定不會承認。
見滕軍帶着向麗梅出去辦事,麻才陽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朋友要辦一件事也先走了。楊東軒急忙將工作處理差不多,打印出來,拿着到文璐辦公桌邊,說,“主任,幫看看過硬了沒有。”
文璐自然聽得出這話的另一層含義,理都不理,繼續做自己的事。心裡雖有一些想法,但真要自己走出這一步也是不容易。何況,領導們對這個人態度不定,自己沾着他今後還能不幫他?但領導真排斥他了,自己有心幫忙也幫不上。上次鄭超直接責問,自己雖給領導解釋,但他在電腦裡收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無法解釋。
男人們喜好那些東西也沒什麼,問題是要藏好,別讓領導看見。
見文璐不理自己,反正辦公室這時沒有人,楊東軒自然也不怕。又說,“主任,你餓不餓?快中午了,我是一直都餓,中午給個機會請你吃飯?”楊東軒的意思也不完全要將文璐怎麼樣,主要是想緩和彼此之間這種冷漠,對他的發展纔有利。女人對男人一般就兩種態度,要麼看成好人盡力幫,要麼看成壞人找機會踩。趙麗麗和李捷就是最好的例子,文璐之前不也是這樣?
見楊東軒還再說,文璐當下拿起楊東軒帶過來的文稿往他頭上摔,楊東軒見她這樣,不敢再亂說,“主任,總得給一句話,是不是?”
“你要什麼話?你說。”文璐也煩,有些後悔那天的衝動。那時候在野外,又是難得遇上的大雨,給他抱着跑上公路,不免心思搖動。自己之後一改神態,不假辭色,可能也讓他心裡不安了。
“……”楊東軒確實不知要怎麼說纔好,總不能將那天的事說出來,至少這時氛圍不對。
文璐見他有些退縮,從辦公桌裡翻出一份文件,說,“你自己看看,這是你做的吧。”楊東軒拿出來看,確實是他做的,心裡驚疑,說,“是啊,當時不是給主任審過了?有問題?”
“你自己看吧。”
文璐說後坐下,不理楊東軒。他便將文稿翻開看,沒覺得有什麼錯。再看一遍,才發現數據不對,說,“不可能,這些數據當時已經覈對過的。”
“你說,是我改你數據還是鄭超主任改你數據?”文璐說後本不想理他,忍不住又說,“你開始做材料,偶爾出錯領導也不會批評你,可你在電腦裡都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讓領導怎麼看?”
楊東軒茫然地看着文璐,才發覺問題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楊東軒回到自己電腦去找,先看之前存檔的材料,見數據上沒有出錯。再找電腦裡也不見存有什麼所謂亂七八糟的,心裡更是鬱悶,文璐之前跟自己有這樣的接觸,自然不會用這些藉口來回避自己。材料是到打字店抽取出來的,那邊說不定還會有存底。
沒有給文璐解釋,到打字店去,見店裡兩個小妹子都不在。接近中午了,她們或許出去逛街買吃的。楊東軒點開小雅那臺電腦,查找存底。這裡的資料非常多,存底也沒有排序,有些不重要的東西可能當時就刪了。楊東軒找一會沒見,準備打電話問小雅,卻見老闆娘進來了。
“帥哥一個人在啊,兩個小美女呢?”老闆娘笑着說。“有需要我將她們叫回來,要一個還是兩個?”
楊東軒沒有心思說笑,“找一份存底,不知在不在。”
“我來幫你看看。”文琴走到楊東軒身邊,側身站着,低嚇身子看屏幕,兇口便張開起來。楊東軒坐着,她這樣擠壓過來轉臉就看到兇口裡的墳起和白啊皙春澀。楊東軒也沒心思鬧,說了文件名,文琴在鍵盤上打字,之後搜索。搜索要一點時間,文琴這時也意識到自己泄露春咣,看着楊東軒帥氣的臉,說,“有什麼需要隨時跟姐說,姐還能不答應你?”
見楊東軒一直在看着搜索結果,又說,“怎麼回事?出狀況了?”
“沒呢,找一個數據。”楊東軒也不想將情況讓文琴得知。
隨後,將存底文件找到。楊東軒看文件裡的存底數據卻是正確的,心想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了。回到辦公室見文璐已經不在裡面,也不打電話進行解釋。
下午文璐並沒出現,向麗梅、麻才陽和滕軍都在。楊東軒一直在想,到底問題出在哪裡?自己存底的文件數據不錯,但給在鄭超的文本則是錯的,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想不通這個事,也沒心思做事。向麗梅看出楊東軒的不安,用眼神給他打暗號,不久她出辦公室用手機給楊東軒發短信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楊東軒沒有直接說,心想,向麗梅肯定不會對自己動這樣的手腳,辦公室裡問題最大的就是麻才陽,其次是滕軍。滕軍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回想當天做這份材料時,滕軍似乎不在辦公室裡。
下班後約向麗梅一起吃飯,進到包間,向麗梅迫不及待地說,“怎麼了?給領導批了?”楊東軒便將自己的事說出來,分明沒有出錯的數據,怎麼打印出來會是另一個數據來?“我到打字店將當天的存底調出來看,數據分明沒錯,怎麼會這樣?”
“那是什麼樣的數據?”向麗梅說。
“打印出來的文稿數據是半月前的統計數據,其他的差別不大。我也對比了前後兩份稿子,並不是當天打印時調錯了存底。我記得打印後還專門覈對一遍,沒有錯纔回辦公室的。”
“你沒有直接交給鄭主任吧。”
“哪會,得先讓文主任審覈。”
“你中招了,師弟,恭喜啊。”
“還說恭喜,都給害死了。”
“說明有人妒忌也就說明有發展潛力,對不對?”
“你是說有人將爲的文稿調換了?”
“那你覺得呢?是打印出來的字自己變了?”字當然不會變,結果很明顯。“今後多注意,領導也不會爲一次疏忽就弄成壞印象。”
“已經成壞印象了,領導在我電腦裡還發現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卻找不到……”
“這事真不好解釋了,誰讓你們男人都喜歡那些東西……”向麗梅嘻嘻地笑,臉紅着,有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