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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文邡的電話是從下往上彙報。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爲井下人爭取一線生機。孝鎮市反應是最快的。對於這位二世祖市長。孝鎮市的幾位頭頭腦腦。還是有所顧忌。真的不敢招惹這個人。
書記田海在電話裡表態：“君市長請您放心。我馬上組織最精幹的救援隊伍。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抵達礦難現場。”
隨後。君文邡把電話打給平治市的軟書記喬友偉：“喬書記。請您立即組織人手。來常家莊煤礦實施救援。我們初步探查過。救援工程很艱難。孝鎮市的能力和實力都有限。”
軟書記第一次雷厲風行：“好。君市長。請你看住礦難現場。我馬上組織人手。親自帶隊前往。務必要拯救出井下被困礦工和兩位幹部。這是我們平治市市委市政府的責任。”
君文邡補充道：“喬書記。請你聯繫駐軍和武警官兵。我馬上和省裡聯繫。市裡面拜託了。”
“沒問題。這邊交給我。你放心。”
西晉省書記邢華春。省長董林。常務副省長王世芳先後接到君文邡打來的電話。這邊坑道口的救援工作。在君文邡的組織下全面展開。西晉省上層也忙做一團。
像西晉省這樣的煤炭大省。每年礦上的死亡指標都不少。一次小煤礦的冒頂事故。原不至於導致如此的慌亂。問題是這一次下面有中組部下來的幹部。那纔是致命的。
這樣一來。媒體記者勢必會介入整個救援過程。一切都會像是在顯微鏡下一樣。曝光在世人面前。這還要看下去的幹部有什麼樣的背景。中組部那裡來的年輕幹部。要是沒有什麼後臺才叫有鬼了。
很多人得到消息後。都在第一時間腹誹。跑到井下那個混蛋。太多事了。任誰也想得到。一個查封的煤礦。居然在地方幹部的支持下。開礦復採。這絕對會引發政壇地震。
省委常委會緊急召集常委擴大會。西晉省書記邢華春。重重的一拍桌子：“怎麼搞的。爲什麼中組部的幹部會下井。平治市那幫人都睡着了嗎。”
省長董林一臉的慶幸：“邢書記。幸好君文邡同志在上面。要是他下去了。那幫燕京城來的。恐怕根本沒辦法如此迅速的組織起有效的救援行動。”
董林更慶幸的是。這位國務委員、中組部常務副部長的公子沒有危險。否則的話。那才叫要命。也許董林的級別比君無藥低點有限。但是架不住人家位置顯赫。
掌握着幹部任免的大殺器。想要給下面哪一位製造一點小鞋穿穿。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也許。這是這次礦難最好的消息了。
常務副省長王世芳：“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趕到現場。絕對要保證井下人員的安全。”
“不是說有電話溝通麼。”
常務副省長王世芳本人就是礦上出來的幹部。對這樣的礦難心中有數：“那個不解決實際問題。別說君文邡說的窒息。那樣複雜的地質環境。隨時有可能再一次發生冒頂事故。”
埋怨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必須以最快速度佈置救援工作。這一點西晉省的高層都很清楚：“各部門務必協調一致。不得推諉退縮。凡是救援不力的。一把手就地免職。”
邢華春書記第一次這樣殺氣騰騰。董林省長也斬釘截鐵：“要把這次救援當成政治任務。責任落實到每一個單位。就按照邢書記說的。一把手負責制。出了問題。決不姑息。”
這還是西晉省的兩大巨頭。第一次意見如此的一致。黨政兩套班子。不管在那一個地方。很難做到融洽。任誰也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的碗裡夾菜。問題是那一個地方的工作可以分得那麼清晰。
很多時候。黨政工作真的是難分你我。黨委書記是管幹部的。可是事關政府方面的人事任免。到底算誰的地盤。政府方面同樣如此。黨政黨政。實際上就是對立統一。相互監督制衡的關係。
也只有像這一次。涉及到雙方的切身利益。所以大家纔會精誠合作。沒有一絲擎肘。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要是在這個時候玩心機。那纔是和自己過不去。
西晉省書記邢華春。省長董林。常務副省長王世芳三個人。直接找上省軍區。乘坐直升飛機趕往常家莊煤礦。這還是省委三巨頭第一次聯袂趕赴礦難現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將不可避免的曝光。
當君無藥得到消息那一刻。噌的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君文邡此刻心痛要死。他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礦難。幸好他足夠鎮定。安排的有條不紊：“我也不想。可是······”
君無藥畢竟是見多識廣。迅速冷靜下來：“文邡。你別急。首先要保持鎮定。這是一名現場指揮員必須具備的品質。剛剛你說的辦法很好。記住。務必保證救援隊伍的安全。千萬不要急中出錯。”
君文邡深吸一口氣：“爸爸。您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從下面救上來。”
君無藥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記住。安全第一。絕對不可以莽撞蠻幹。”
最先到達現場的。是常家莊鎮的老百姓。那些幹部還在路上磨蹭的時候。老百姓已經開始下井了。君文邡返回坑道口。看到穆軍鋒在那裡急的直搓手。和幾位刑警勸阻老百姓。這位二世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
君文邡來到後第一句話就問：“下去多少人。”
穆軍鋒回答：“一百多人下去了。這些人還想要下去。我沒同意。”
君文邡點點頭：“好。乾的不錯。井下進去太多人。根本就無法展開有效救援。只會讓更多的人陷入到危險境地。”
常北、林友、陶輝三人終於出現。三個人看向君文邡的眼神。都有點畏縮。這位太暴力了。這要是在老百姓面前。被他踹倒在地。豈不是威嚴盡失。
君文邡此時鎮定許多：“馬上組織起來。這樣無序救援是不行的。要組成精幹的救援小隊。同時組織支撐作業······”
天黑之前。從孝鎮市趕來的武警官兵首先到達。他們身處礦區。每年都會遇上這種礦難事件。部隊早就形成了一系列救援的程序。
很快。這些精幹的軍人。組成多個分隊。有負責支撐作業的。有負責物料供應的。有負責前面挖掘作業的。當然首先替換下礦井裡的民工。
沒有下井的軍人。開始休息吃飯。常家莊鎮幾家飯店。送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些可不是免費的。飯店老闆見慣了礦難。早就麻木了。趁着這裡人多。賺錢纔是正道。
買單的是常家莊煤礦的大股東。也就是常家莊鎮政府。常北也想清楚了。這一次救援行動的後勤搞不好。君市長說不上會怎麼泡製自己。只是撤職也就罷了。這要是加上一點什麼佐料。可是丟老人了。
很快。邢華春。董林。王世芳三個人。還有省軍區的司令員、參謀長同機抵達。王世芳顧不得寒暄。首先問：“中組部的幹部是什麼人。”
君文邡沉痛的說：“是燕京黨校客座教授。新上任的組織局副局級巡視員。劉楓同志。”
“是他。”
邢華春、董林和王世芳同聲驚呼。如果是一般的世家子。情況要好不少。但是這位小劉教授。和那兩位新老校長的關係。華夏官場盡人皆知。萬一他出點問題。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王世芳急問：“電話在哪裡。下面怎麼樣。”
電話就在坑道口不遠處。這裡已經成爲臨時救援指揮部。黨政軍三方在這裡聯合辦公。所有的問題都會在這裡解決。邢華春看到這樣的佈置。對君文邡讚許的點點頭。
幸虧有這部電話。王世芳神態凝重撥通電話：“你好。我是西晉省常務副省長王世芳。下面情況怎麼樣。”
“王省長您好。這裡暫時沒有危險。我們下來的時候帶了一點食物和水。現在分配給礦工們吃。只是不知道塌方的坑道有多長。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打通。我們這裡不敢施工。沒有支撐工具。很容易造成二次塌方。”
“好。做得好。務必要保持冷靜。不要隨便施工作業。我們會盡快打通坑道。你們放心。黨和政府會全力救援的。”王世芳遲疑一下。終於還是說。“請讓劉楓同志接電話。”
“您好王省長。我是劉楓。我這裡很好。現在我們這一段坑道只有五十米。我想。外面的同志。可以丈量一下。塌方的坑道究竟有多長。這樣也可以給我們一個準信。我們會對手頭現有的資源進行合理分配。”
王世芳看向君文邡：“誰對礦井熟悉。”
那個工頭哆哆嗦嗦的走上前。這些大佬一個個的氣場太強大。讓他幾乎走不動路：“首首長。坑道總長一千七百多米。”
旁邊的軍人補充：“我們的戰士剛剛丈量過。坑道口距離塌方點不足二百米。”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長達一千四五百米的坑道塌方。這麼長的距離塌陷。不要說地質結構複雜的坑道掘進。就是平道挖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王世芳心一沉。情況遠比當初想象的要嚴峻的多：“劉楓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