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說我叫他們,轉身去叫齊昊、顧瓊。
也就十來秒時間,顧瓊、齊昊跟着榮姐匆匆走來,楊書記看齊昊時,已有不同的眼神。
榮姐走前面領路,一行人來到底樓,爲了這隻金龜,榮姐上街買了個大玻璃缸,在玻璃缸內放些石塊,注入小半缸水,金龜在玻璃缸內,看上去沒覺得它有什麼不舒應。
見衆多的人看它,金龜把頭縮進肚子裡,看金龜的表現,說不定知道自己代表金龜婿感到害羞也未可知。
楊書記欣賞表情看着金龜:“真漂亮,大姐要帶回去?”
“帶回去!”大姐並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我從來沒有釣過魚,到那個地方釣魚恐怕也只有一次,就那麼短短時間,它跟我來了,說明它與我有緣,既然這樣,我就好好飼養它了!”
“是得好好飼養它。”楊書記很隨便表情道,“大姐,這個玻璃缸與金龜不配,我立即找人做個特製盆景送過來,這樣就便於欣賞了!”
“謝謝楊書記!”習阿姨看着金龜,滿臉喜色。
顧瓊乘別人都在瞧金龜,瞪眼齊昊,你到是想當金龜婿!
齊昊望着顧瓊抿嘴一笑,有什麼辦法呢,習阿姨、楊書記都給安排行宮了,等着享福吧,金龜婿!
齊昊、顧瓊並排站在習阿姨、楊書記身後,見習阿姨、楊書記開始說話還稱金龜,說着說着就金龜婿來金龜婿去了,在兩人眼裡,金龜原本就不是金龜,是實實在在的金龜婿。
顧瓊見齊昊得意洋洋樣子。悄悄把手伸到齊昊身後,抓住齊昊屁股使着勁擰。
齊昊忍着疼痛身體一動不動、不出聲,反到把顧瓊手給擰痛了。
顧瓊只得放棄,怒目齊昊,手臂甩一甩的。目光裡全是看我怎麼收拾你神情。
齊昊臉上給得意的,給你收拾你也沒有辦法,還說怎麼收拾!
看了一陣金龜,榮姐領着習阿姨、楊書記在園林山莊內四處看看,信步走出園林山莊大門。
榮姐走前面,楊書記、習阿並排走着。顧瓊、齊昊兩人跟着後面,齊昊看見遠處停了輛警車,吳局長站在警車旁邊。
幾個便衣警察在園林山莊四周值勤,有人靠近立即上前盤問,園林山莊地處城鄉結合部,還是小心謹慎爲好。
幾人來到河邊。河水清澈透明,流速極其緩慢,如不注意觀察,還以爲是一漂死水。
大旱年間,水位下降了許多,河心多年沒有露過面的石頭已經裸露出水面。
楊書記問:“大姐,你就在這條河裡釣起的金龜?”
“對。上游!”習阿姨回答,接着轉臉問齊昊,“有十多公里吧,是不是?”
齊昊說:“是,習阿姨。”
楊書記說:“哪天我也去釣,看有沒有大姐的運氣!”
齊昊說:“楊書記可不是釣金龜。”
楊書記忙自嘲道:“我可不敢給歷史人物比!”
齊昊引喻楊書記姜子牙釣魚,人家可釣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因此楊書記只能自嘲了,不過,楊書記這次來的確是來釣魚的。還釣得很成功呢!
一行人沿着河灘慢慢往上游走,楊書記撿起一塊光滑、圓形、薄薄的鵝卵石,用力一甩,鵝卵石脫手飛出去,在平靜的水面漂飛到河對岸。習阿姨帶頭,幾個人使勁拍起巴掌來!
楊書記說:“不行了不行了,沒有年輕時候的力氣了!”
齊昊說:“楊書記的臂力比我還好呢!”
顧瓊撿了塊鵝卵石,甩手鵝卵石拋出去,漂也沒有漂一下就沉入水底,顧瓊說:“不行,我沒有楊書記的技術、也沒有楊書記的手臂有力!”
楊書記說,小顧是不得法,他撿起塊鵝卵石,比式給顧瓊看,甩手把鵝卵石拋出去,還別說,楊書記的水漂漂得真漂亮,那塊鵝卵石同樣漂到了對岸。
齊昊撿起一塊鵝卵石,故意學着楊書記甩個水漂,水漂到還像水漂,可鵝卵石漂到河心便沉入水底。習阿姨說:“看來都不及楊書記啊!”
楊書記呵呵笑道,哪裡哪裡!看得出來,楊書記不僅高興,還面現得意之色,五十多歲的人,能戰勝年輕人,那是怎樣的心境!
楊書記心裡明白,顧瓊的確不會打水漂,齊昊卻是故意讓着他的,博他高興,齊昊一個貧民出生家庭的後生,不會拋水漂誰能相信?齊昊之所以能夠得到省執政黨組織部長的金龜婿,沒有點真本事,能進入顧瓊、大姐、顧部長的法眼?
五點過一點,榮姐叫開飯,楊書記要回市裡,飯提前吃。
桌上融融一團不必不再敘,一個小時候,楊書記離開園林山莊,齊昊小車原本是要把楊書記送到市上的,到了縣界,楊書記下車,齊車跟在後面,見楊書記下車,慌忙下車。
楊書記握住齊昊的手:“小齊呀,顧部長視察對你褒揚有加,我也有想法再給壓擔子,從現在起,你在工作中一定要有全局觀念,特別要注意培養駕馭複雜多變局勢的能力!”
齊昊沒說多的話,只說短短一句:“齊昊謹遵楊書記教誨。”
楊書記目光飽含對晚輩的關愛表情:“工作中有什麼困難給我講!”
齊昊低眉順眼道:“謝謝楊書記信任。”
楊書記上車,小車駛到碎石路面,一路黃塵滾滾而去。
齊昊返回園林山莊陪習阿姨。
事情弄成這樣,齊昊哪也不能去,習阿姨正在興頭上,得讓她高興。
人有時就這樣,一葉障目,習阿姨釣起金龜,主觀臆斷齊昊是自己金龜婿了,殊不知,她親眼所見的金龜婿竟然是假冒僞劣!
顧瓊、榮姐、齊昊陪着習阿姨玩到半夜,顧瓊催了好幾次,說明天要上玉泉山,可習阿姨興奮,就是不休息,玩到深夜一點多鐘,顧瓊左一個哈欠右一個哈欠,的確有些影響在座人情緒,習阿姨這才叫休息。
早晨八點半,一輛小車駛出園林山莊,凡大雨開車,習阿姨主動要求坐副駕座,說是便於沿途看風景,後排坐着齊昊、顧瓊,小車向玉泉山疾馳而去。
不到九點半,小車到達歐海成煤礦,歐海成駕車引路,小車向玉泉山上駛去。
到了半山腰時,公路沒了,大家只得下車步行。
歐海成見到習阿姨就領導領導叫得歡,看他樣子,挺逗人樂的。
歐老闆開的是小型貨車,停車後,歐海成打開貨廂門,裡面下來兩個身材魁梧的年青人,兩個年青人從車上卸下一架擡椅。
習阿姨在城市居住慣了,見到擡椅好奇問:“什麼東西?”
擡椅由玉泉山的藤條編成,兩邊分別綁着一根竹竿,竹竿末端綁一塊竹片,用來擡人的。
齊昊回答:“擡椅,習阿姨。”
習阿姨現在是汽車來汽車去,對這類用人工擡着出行的工具已經陌生。
顧瓊接過話:“媽媽,記不記得民國時有張老照片?”
習阿姨問:“什麼照片?”
顧瓊說:“照片在黃色山拍攝的,就是這種擡椅,蔣同志、宋國母前後一人坐一把,記起了吧?”
“哦,想起了!”習阿姨轉臉看着齊昊,“準備擡我的吧?”
齊昊說:“備在這裡,如果需要……”
“不需要!”習阿姨斷然道,金龜婿的面子也不給,“那是剝削階級享樂的東西!”
顧瓊說:“改革開放了,許多風景區都搞了這種旅遊項目,掏錢就可以坐,遊客得到享受,當地農民賺了錢,是件雙贏的事情!”
習阿姨說:“別人坐我不反對,反正我不坐!”
顧瓊調侃道:“我知道媽媽心裡怎麼想的,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坐了怕影響不好,可人家蔣同志、宋國母更有身份,他們坐了還照相全世界顯擺呢!”
習阿姨眼睛瞪着顧瓊:“鬼丫頭,伶牙俐齒,看有誰敢要你!”
顧瓊做出驕傲樣子:“那樣最好,一個人自由自在,吃穿住行自己說了算,纔是神仙過的日子呢!”
習阿姨正要說話,齊昊插進話來介紹歐海成:“習阿姨,這是察省最大的煤炭生產企業老總,歐海成同志,他抽出時間陪習阿姨遊玉泉山!”
習阿姨聽齊昊介紹,略帶吃驚表情看着歐海成:“我聽老顧講過,不簡單啊,把外資引進來建自己的項目,沒有方方面面關係很難辦到!”
歐海成笑着說:“領導,這都是齊縣長一手辦成的。”
習阿姨轉臉看齊昊,美孜孜臉上盡是喜慶之色,自己的金龜婿真能幹,習阿姨知道金融尚未對外開放,要想進入必須經過國首院審批,既然歐老闆都講了是齊縣長一手辦成,可她壓根沒去想齊昊有什麼值得探尋的背景。
歐海成說:“大姐領導,擡椅是齊縣長親自設計交待制作的,上玉泉山的公路就通到這裡,還要走兩個小時才能爬到山頂,大姐領導先走會兒路,累了再坐,行不行?”
歐海成話說得誠懇,況且這是齊昊親自設計交待制作的,想得這樣周到還有什麼話呢,她說:“謝謝歐老闆想得周到,那我就先走一會兒,實在不行再麻煩歐老闆。”
歐老闆高興道:“聽大姐的。”
一行人往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