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秦風忽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大,對警察來說,丟槍是一件比天還大的事,但是楊樹林丟槍卻不認爲是多大的事。只要這把槍打響,並且傷及到人,那就是警界的一個污點和恥辱。警察的槍是用來預防和懲罰犯罪的,如果警用槍成爲了殺人的工具,那不是恥辱是什麼?
“耿局,有那麼嚴重嗎?只是丟失了兩發子彈,木錢還不能證明這兩發子彈傷害了什麼人!”秦風問道。
耿靜忠十分嚴厲地說道:“你說得輕巧,如果只是丟失了兩發子彈,我還不至於這麼緊張,但這兩發子彈的去向你知道去了哪裡嗎?你和楊樹林現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秦風意識到,問題真的很嚴重,不然耿靜忠不會如此重視,馬上說道:“我們在西關夜市的一家烤肉店裡,我現在發定位給你。”
“好,控制好楊樹林,我馬上過來!”耿靜忠說道。
掛了電話,秦風給耿靜忠發了一個定位,然後死死盯着楊樹林問道:“楊樹林,你最好在耿局來之前老實交代,是什麼時候丟的槍,這兩發子彈去了哪裡?”
楊樹林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陰晴不定,眼珠子轉來轉去,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兩發子彈可能牽扯到了人命案,而這個人可能還是個大人物。如果是這樣子,那不用秦風出手,他自己就完蛋了。
“槍丟了好幾天了,我……我今天才找到。”楊樹林支支吾吾說道。
這話明顯就是扯淡,一個警察的配槍丟了好幾天,難道自己都不着急嗎。丟了槍還能找回來,那肯定就不是丟失,而是被什麼人拿去用了,用完之後給他還了回去。
秦風掃了一眼那兩個被秦二牛等人制服的傢伙,問道:“你們跟楊樹林是什麼關係?”
“我們……我們是楊局的朋友,只是來吃個宵夜,根本沒想鬧事。”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說道:“秦局長,我們……我們真的不想對付你,只是請楊局長出來吃個宵夜,壓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兩個人看起來確實只是一般的商人,看起來都是一臉忠厚的樣子,只是這樣的人爲啥跟楊樹林混在一起。
第二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秦風就看到耿靜忠匆匆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進來看到渾身僵硬的楊樹林,厲聲問道:“楊樹林,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敢公然在公共場合行兇。還敢槍殺你的頂頭上司,你這是要造反啊!”
“耿……耿局長,我……我一時犯渾,腦子不理智,請你……處分我吧。”楊樹林低聲下氣地說道。
耿靜忠一個嘴巴子扇在楊樹林的臉上,擡腿一腳踹在他的肚皮上,直接將人踹翻了,然後咬牙切齒地怒罵道:“你以爲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嗎?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作爲一個老刑偵,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楊樹林被一腳踹翻在地上,從來沒有過的屈辱感讓他恨不得再次拔槍,將耿靜忠也一槍打死,可是情勢比人強,現在是自己被人抓到了把柄,想反抗也沒有能力了。這麼多年了,楊樹林什麼時候受過這個氣,都是別人恭維巴結他,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羞辱自己呢。
“說,你的槍是不是你兒子偷走的?”耿靜忠黑着臉問道,眼神幾乎都能殺人了。
楊樹林的嘴巴顫抖了一下,眼睛看着耿靜忠,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王八蛋,果然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槍殺的是什麼人?”耿靜忠揪着楊樹林的脖領子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瞪着兩顆眼珠子說道:“你可真是狗膽包天,你知道這件事一旦做實了,我們南華市公安局就會名聲掃地,多少人要跟着你倒黴。你自己完蛋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拖累這麼多人!”
秦風忽然有些糊塗了,耿靜忠這麼激動,到底楊樹林的槍打死了什麼重要人物,何至於連累整個南華市公安局呢?
“耿局,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這個小兔崽子,瞞着我偷了我的槍,誰知道他是去幹這事,打死的還是趙老的孫子。這個兔崽子,我也饒不了他!”楊樹林都快哭了。
秦風連忙問道:“耿局,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今天趙老的孫子趙陽被人當街打死,我們調查後發現子彈是兩發警用子彈,一槍打在胸口上,一槍打在腦袋上。”耿靜忠咬着牙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混蛋的槍發射出去的,兇手就是他的兒子楊曉明。你知道趙老是什麼人嗎?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局長恐怕也做到頭了,我們整個系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牽連!”耿靜忠咬牙切齒地說道。
趙老?秦風明白了,南華四大世家的趙家,趙老解放後就是南華市公安部隊的首長,擔任過公安部隊的副政委,這樣的人他的孫子居然被公安局的子女當街打死,那簡直是巨大的恥辱,趙家一定會瘋狂的報復,擼掉一大批公安局的領導。
這個楊樹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是那句話,要讓一個人滅亡,必然讓一個人先瘋狂。楊樹林和他兒子居然在一天之內瘋狂了兩次,老楊家真是家門不幸,要遭受滅門之災了。
“楊樹林,你真的是瘋了,我現在忽然有點同情你了,這麼愚蠢瘋狂的事,你們父子兩個人居然在一天之內都幹了,你們可真是上陣父子兵。”秦風冷冷地說道。原本他還將楊樹林列爲對手,現在看起來,這個對手級別太低了,完全不配做他的對手,不用自己動手,他就能把自己置之於死地。
瘋狂,偏執,人一旦心理失衡,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王八蛋,我跟你們拼了!”楊樹林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掄起凳子狠狠往耿靜忠腦袋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