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九死一生,我看這是狂妄自大,自行其是,把公安局當成了自己的獨立王國,法外之地。秦風,我問你,這麼大的事,行動之前你跟誰商量過,向上級部門請示過嗎?你難道不這樣牽連多少人,一招不慎後果有多嚴重嗎?”萬泉樑一臉嚴肅地質問道。
對這樣的指責,秦風現在越來越習慣了,早已有了預判。做任何事都需要先請示後彙報,那他這個公安局長就是個擺設,還有什麼權力。更何況很多事情都是突發的,解決問題纔是重點,請示彙報不過是個程序。如果請示過後還要開會集體討論,浪費時間不說,泄密的可能性就大了。
不過秦風也知道,萬泉樑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己的權威,他在秦風心裡的分量。這些人,無一例外把自己的權威看得高於一切,本質上他跟段天涯是一丘之貉。很多領導都喜歡聽話的下屬,對敢於挑釁自己權力的刺頭不是驅逐就是打壓。
這本身也不能說錯,但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如果是爲了做事,即便下屬不聽話,不服管教,領導也應該有容人之量。不然身邊只有一羣聽話的奴才,事情辦不成,光聽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萬書記,我的行爲造成了什麼後果?牽連了誰,我哪一點做錯了,你給我指出來。”秦風忍無可忍,從今天一大早萬泉樑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態度來判斷,他的確是在找茬,怎麼着,想搶功嗎?你萬書記是想向省委和中央證明,這個案子是在你的英明領導下偵破的嗎?還要不要點臉。
萬泉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着秦風半天說不出話來,大有惱羞成怒的趨勢。
“我們公安聯合和國安部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把這夥幕後勢力挖出來。省委市委不獎勵不表彰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問責懲罰我們不成。如果是這樣,我秦風第一個不答應,我要層層上告,就算是告到中央,告到二號首長那裡,我也要爭這個理。我還就不信了,一些鳥人除了會指手畫腳,上嘴脣碰碰下嘴脣給別人挑刺,還能幹點別的嗎?幫不上忙,還淨添亂,這種不良風氣根子就在你萬書記這裡嗎。”秦風站起身,針鋒相對怒視着萬泉樑。
萬泉樑也站起身,嘶聲道:“秦風,你要造反嗎,以下犯上,這是大忌。你要去中央上告是吧,那你去吧,我絕對不攔着。”
“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照章辦事了。”秦風從兜裡摸出手機,翻到卓遠的手機號碼,準備撥過去,被李楷顧一把給攔住了。
李楷顧息事寧人道:“秦局長,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吵架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事情還沒結束,還有那麼多收尾工作需要我們去做,把時間和精力都消耗在內訌上,這不明智。”
“是我要內耗嗎?你們都坐在這裡,萬書記說的話難道沒聽清楚嗎。從我一進門就看我不順眼,夾槍帶棒指桑罵槐,雞蛋裡挑骨頭,你萬泉樑他媽的想幹什麼,直接說出來,衝老子來。我還警告你,別以爲可以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一招我早防着你們呢。你要整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秦風已經怒不可遏,話裡都開始爆粗口。
萬泉樑沒想到這個秦二愣子脾氣這麼大,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完全沒把自己這個市委黨政一把手放在眼裡,居然敢辱罵自己,實在是膽大包天。
“秦風,你罵誰呢?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黨員幹部嗎。滿口污言穢語,跟街頭流氓有什麼區別。我萬泉樑爲南華市一千萬人民負責,爲黨的事業負責,我怎麼就衝着你了。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目無上級的作風是誰教給你的。”萬泉樑自然不會示弱,他纔是南華市的扛把子,豈能被秦風給壓制住了。
秦風收起手機,往萬泉樑身邊邁進一步,活動了一下身體,冷冷地笑了一下,說道:“罵你怎麼了,我這個人不愛動嘴,我喜歡動手。萬書記,你如果不服氣,我們找個地方練練,我保證不打死你。”
“你……你瘋了嗎,你敢動手毆打上級領導,簡直是目無法紀,無法無天,這是霍家人教給你的嗎?”萬泉樑往後退了一步,驚恐萬分地看着秦風,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畏懼。瘋了瘋了,這小子簡直是個暴徒,一言不合就開戰,完全是個狂熱的好戰分子。
秦風冷聲道:“你說對了,這還真是我外公外婆教給我的。他們說了,如果有人故意欺負你,忍無可忍就要還擊,不把對手打出屎來絕不把手。”
“你,你別亂來,這裡是市委,不是霍家老宅。”萬泉樑滿臉畏懼地說道。
其他人趕緊上前阻攔,但是不怎麼盡心盡力,私心裡還有一種看熱鬧的陰暗心理,很期待看到秦風如何把高高在上的萬書記毒打一頓,那就熱鬧了。
秦風一邊解開衣釦一邊說道:“現在我把警服脫了,你也丟掉你市委書記的架子。如今是我們兩個男人的私怨,必須自己解決。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把你心裡那點髒東西當衆掏出來,大家公平對決。如果你贏了,我立刻主動辭職,讓你卸磨殺驢的計劃成功,公平吧?”
跟秦風對打?這不是找死嗎。誰不知道這傢伙是一代宗師,連日本的菊花忍者都屢次被他打敗,受傷住院期間日本忍者的偷襲刺殺都沒能成功,自己一個文職官員怎麼跟他對決啊。
“我不跟你打,我打不過你,這種蠢事有失我的身份。秦風,你脫了警服也是廳級幹部,不要忘記自己的基本身份。”萬泉樑的口風已經沒那麼強硬了,他很清楚,秦風這種二百五真的什麼事都可能幹的出來。他早就想撂挑子辭職不幹了,打了自己一頓正好走人,無論是給他停職還是留黨察看,或者開除黨籍職務都無所謂了,可自己被毒打一頓,就成了江南省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