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雪夜

秦風從市政府出來,開車往秦家莊趕,出了市區一路狂奔,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東橋鎮,穿過東橋鎮往秦家莊而去。

已經十一月了,天氣轉冷,回來的路上就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小雪,雪花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路面上很快積起一層雪花,天地間被白色的雪花映襯出一絲光亮,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但依然可以看得見鋪天蓋地飄落的雪花。

回到秦家莊時,天剛剛黑透,秦風放慢車速開進村裡,緩緩開到自家門口,剛停好車,就聽到吱呀的開門聲,穿着一身羽絨服的伊洋和伊美從門裡跑出來,嘰嘰喳喳地喊叫着:“哥,風哥回來啦,太好了。”

一邊喊着,兩人一邊歡呼着撲上來,一左一右抱着秦風的胳膊,歡天喜地,臉上的笑容純潔而又真誠。在秦家莊調教了一段時間,她們簡單的學會了一些口語,大致能對上話,但還是很不連貫利索,不過風哥她們倒是叫得很順口。

這也許是秦風是她們接觸並認可的第一個外面文明世界的人,並且完成與她們高難度的交流,讓她們對外面的世界有了直觀的認識,併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所以在她們的印象裡,只有秦風是最親近並可以信賴的人,這就好像嬰兒對母親的依賴。至於以後隨着她們逐漸融入到社會生活裡,會發生什麼事,這就誰也說不好了。

“你們現在能跟人對話啦?真是了不起!”秦風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會寫字了嗎?”

伊美驕傲地點點頭,說道:“會了,很少。”

秦風拍了拍她們的小腦袋,笑道:“慢慢來,不着急。風哥工作忙,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在秦家莊要多跟別人學,明白嗎?”

“哦,好!”伊洋和伊美點點頭,兩人簇擁着秦風走進院子,來到堂屋裡。堂屋裡用木炭燒了一盆火,家裡人都坐在堂屋裡,看到秦風被兩個小姑娘簇擁着走進來,眼神都有點發飄,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是跟秦風親近啊。

伊洋和伊美到秦家莊這麼長時間,她們跟所有人都友好相處,但骨子裡還是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和距離,無論秦二牛和秦鐵蛋等人怎麼跟她們套近乎,對她們再好,充其量也只是笑,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親熱感,可見了秦風就彷彿換了一個人,那種親熱勁絕不是故意表現出來的,而是一種天然的依賴感,沒有絲毫違和感。

“爺爺,爸媽,我回來了。”秦風撥開弔在自己身上的伊洋和伊美,恭敬地說道。一個多月沒回過家了,這次回來發現爺爺頭髮又白了許多,也許是冬天的緣故,神情看起來有幾分疲憊。霍月蘭還好,仍然是那麼美麗,父親秦志戩似乎也憔悴了一些。

秦明月指了指對面的長條凳子說道:“坐吧,就等你回來開飯了。”待秦風坐下後,伊洋和伊美也挨着秦風坐下來,秦明月繼續問道:“這段時間工作幹得怎麼樣,還順心嗎?”

“還好吧,反正每天就是那些事。我們吃飯吧,邊吃邊聊,我都快餓死了。”秦風說道。

霍月蘭打開電飯煲,給每個人盛上米飯,伊洋搶過來給大家分發,伊美拿起酒瓶,給秦明月和秦志戩的酒杯裡斟滿酒,然後給秦風斟滿一杯,笑嘻嘻用很彆扭的語調說道:“請喝酒。”

“你們不喝點嗎?呵呵,不知道你們嘎瓦蛤有沒有飲酒的習慣,有的話也陪爺爺和我們父子倆喝兩杯唄。”秦風笑着問道。

“好,喝,一起。”伊美笑嘻嘻說道,拿來兩個酒杯,給她們也斟滿一杯酒,端起酒杯,做了一個敬酒禮。

哈哈哈,秦明月和秦志戩開心地笑了起來,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溫暖,端起酒杯各自碰了一下,然後昂頭一飲而盡。伊洋和伊美也一口喝乾了,但明顯不太適應,辣得直吐舌頭扮鬼臉,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這兩個小丫頭真是有意思,雖然跟我們語言不通,文化習俗也不一樣,但是禮數倒是差不多,很聰明,也很有眼色,大家都挺喜歡的,跟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以後好好調教一下,日後也會有一番作爲。”秦志戩笑道。

秦風點頭稱是,說道:“反正我們家也只有我一個,要不你和我媽就認她們做乾女兒吧,以後我不在身邊也有人陪你們。”

“我們倒是沒意見,但要看她們的意思了。”秦志戩說道。

秦明月忽然岔開話題道:“風兒,你現在是爲國家做事,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是你的責任。無論到任何時候,你都必須牢記自己的職責,決不能因爲一時的貪念和誘惑,喪失了本心。這是我對你的忠告,也是對你的期望和要求,必須牢記在心,時刻不能忘記。”

“我知道的,爺爺。”秦風低聲說道,不明白秦明月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難道看到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秦明月喝了一口酒,挑起一筷子菜塞進嘴巴里,細嚼慢嚥幾口,繼續說道:“前陣子你帶着長生他們做的事,長生回來跟我講了,做得很好,爲國家挽回了損失。不過下次再接到這種高度危險的任務,需要跟我提前打個招呼,萬一你們之中任何人有個閃失,我也好跟他們家裡人有個說法。”

“哦,好,下次我會徵求爺爺的意見的。”想起前幾天驚心動魄的經歷,秦風自己心裡也很後怕,真要是誰有個三長兩短,確實沒法跟族人交代。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很快房頂上和院落裡都積滿了雪,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秦風走出堂屋開門,看到秦二牛和鐵蛋,以及秦長生、秦牧等人站在門口,臉凍得通紅,卻十分興奮地看着他。

“三哥,聽說你回來了,我們就專門跑過來跟你喝酒吹牛來了,沒打攪你們吧?”秦二牛嬉皮笑臉地說道。

其實這小子心裡那點小心思哪裡瞞得過秦風,這小子看上了伊洋,可是伊洋老躲着他,讓他很鬱悶,聽說秦風回來了,馬上叫上鐵蛋等人跑過來,希望秦風能幫他牽線搭橋,好賴也要讓小美人改變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啊。

“沒事,都進來吧,正好也想找你們喝酒呢。”秦風熱情地邀請衆人進門,讓伊洋和伊美重新準備了碗筷,將剩菜熱了熱當做下酒菜,圍着火爐跟他們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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