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話聲一落，右腳發力，反而是衝了上前，迎面撞倒了兩個鐵皮人。麻蛋衝上去的時候，我也跟着上去，兩個鐵皮人朝我而來。只是一個回合，我和麻蛋兩人被同時丟了出來。
咚咚地摔在爛泥坑裡面。摔得全身骨頭髮痛。麻蛋一抹鼻子，說道：“蕭關，在鐵皮人背後有一個死門，照那裡打一拳，鐵皮人就不能動了。”
“再來！”“再來！”
我的身子骨早就被土狗摔了幾千次，麻蛋更是吃了不少苦，雖然說不上銅皮鐵骨，但是靠摔就被我們摔死是不可能。
五個鐵皮人有些納悶，它們實在是想不通，是遇到兩個傻子了嗎？
很快，我的臉上捱了不下十拳，麻蛋的肚子至少捱了十五拳。
“再來！”“再來！”……“再來”，“再來”……
終於，看準了一個時機。我和麻蛋扣住了一個鐵皮人，同時發力，將兩隻手臂給拉斷了。這個沒有手臂鐵皮人轉身往山裡面裡面跑去。
這個舉動，將另外四個鐵皮人激怒了。我和麻蛋身子搖晃，背靠在一起，一時之間，變幻不定。
“被打個半死，才弄了一隻鐵皮人，看來這回，咱們要掛在這裡了。”我笑着說道。
麻蛋說道：“不會，我相信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未來的生活那麼美好，我捨不得死的，難道你捨得死嗎？”
“不捨得死，真是不捨得。”我說道。
原本捂着腦袋的小殭屍，暴喝一聲，估計是看不下去，猛地跳上來，直接開始動手。四個鐵皮人一直把最厲害小殭屍忘記了。
鐵皮人直來直去就是那麼兩下，竟然上去抓住了小殭屍的雙手，要把小殭屍丟出去之極，反而被小殭屍抓住了兩隻手，猛烈地撞擊，兩個鐵皮人受了小殭屍的忽然發力，哐當地撞在一起，胸前的鐵皮頓時就塌陷。
“背後有個機關。”我大聲喊道。鐵皮人胸前撞塌之後，被小殭屍丟在地上，小殭屍高高地跳了起來，雙腳踩在了鐵皮人的後背，直接給踩踏陷下去了。
另外兩個鐵皮人義無返顧地衝上來，被小殭屍故技重施，踩了個稀巴爛。這他媽纔是大快人心，看得我不由地激動起來。
鐵皮人弄得稀巴爛之後，黑暗中小殭屍腦袋扭過來，看着我。我當即就被嚇了一跳，這小殭屍收拾完小殭屍，難不成又要收拾我了。
我連忙動起來，要把銅鈴鐺取出來。那小殭屍並沒有走上前，只是扭動了腦袋，看了我
兩眼，往前走的步伐，反而後退了兩步。
小殭屍不再上前，而是停在了一旁。我鬆了一口氣，心想或許小殭屍熟悉了我的氣味。
這個時候，一隻綿延的隊伍緩緩地爬了過來，在黑暗之中愈發地黑暗，這一條黑線竟然比黑暗的光線還要黑暗。
在大雨之中，毫無顧忌地行進。
等黑線隊伍跑進來的時候，我纔看清楚，竟然是食腦蟲隊伍。
它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不過很快這個疑問就清楚了。它們很快就圍在了茅曦道的身體。這些從屋子跑出來的食腦蟲，是聞着腥味而來。
最開始一批已經爬上了茅曦道的身子，悉悉索索，傳來了皮膚被撕破、骨頭被咬碎的聲音，原本還有蹤影的茅曦道，瞬間就被蟲子吃掉了，一根毛都不剩下了。
就跟南美洲一種可怕的食人魚一樣。幸好光線黑暗，看不清楚具體的動作，但只是聽到這種聲音，我也覺得胃部難受，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我和麻蛋退到很遠的地方，我問道：“說吧，你爲什麼要相信我！”
麻蛋走了過來，雙腿彎曲，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說道：“關哥，你原諒我。”
我將麻蛋扶了起來，道：“我不怪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相信我。”
“第一，你是我認的老大，一輩子都不變，我肯定會相信你。第二，我媽媽臨走之前說過，老大你是一個值得相信，值得相交的人。”麻蛋說道。
“咱們走吧，你和我一起走，離開這裡，以後你就跟着我。”我心頭一熱，
“不，你快走吧，關哥。這一幫人很多，我幫你擋一擋，他們肯定會回來收食腦蟲，到時候我會跟他們一起走。”麻蛋說道。
雨水落在我的臉上，嘩啦啦地直往下流。
“麻蛋，你想好了，你不跟我走了嗎？”我問道。
麻蛋脖子上的血痕已經好了不少，他搖搖頭說道：“蟲後的出現，似乎和黑煞有關係，我跟你走，就沒有機會接觸蟲後了。老大，我跟你走反而沒多大意義。我跟着他們，日後再見，我不會變壞，我還是一個好人，我去當臥底。”
“什麼意思？”我搖搖頭。
麻蛋說道：“你看過一部叫做《無間道》的電影嗎？”我搖搖頭，說道：“沒有看。”
“哎，土包子了。我加入他們，就是去打探他們的消息，打入對方的心臟，就能瞭解到他們的秘密，這就是臥底。”麻蛋說這些話，忽然
之間變得調侃起來，好像一下回到了苗疆。
麻蛋的性格執拗，性子野，有時候，我也說服不了他。我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麻蛋道：“老大，你快走吧，他們快來收蟲子，你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圓謊的。”
“四眼蟾蜍給你，這可能關係到阮家的秘密。”我連忙說道。麻蛋說道：“關哥，我相信你，四眼蟾蜍留在你的身邊，比帶着我身邊要好。”
麻蛋又說道：“老大，不管去過什麼地方。我一生最愛青崖峒，除了我奶奶之外，一切都愛。那段時光，還有鬼女孩，就是郭心兒，你們要是不在一起，我會傷心了！”
一時之間，我們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遠方，那邊寂靜無聲，正是神秘而美麗的苗疆所在。時光流逝，再也無法回去了。
不知爲何，我眼淚流了下來。我不知道《無間道》是啥電影，麻蛋到底是什麼時候看過，臥底是什麼，總覺得分開，有些不捨。
“麻蛋，我不擅長告別，走之前，咱們擁抱一個。擁抱之後，我回去找我師父，還要去找郭心兒的。”我說道。
麻蛋伸手一揮，拒絕了我，說道：“不是這麼老套吧！男生之間沒有什麼好抱的，等有機會，你去抱郭心兒……”
麻蛋話說完之後，當真沒有和我做最後的擁抱，這個臭小子。
他動作很麻利，幫我將摩托車拉了出來，站在雨中將我送走了。回頭看了雨中黑暗的影子，那個人就是麻蛋，是青崖峒的麻蛋。
“麻蛋，以後有機會再見吧。”我大聲道。
我將摩托車發動，帶着小殭屍，一路奔襲，從國道上面出發。心中暗暗想到，不知道現在龍帝和蕭靈霜到了哪裡。這次分散，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見面，該死的雨，爲什麼不停下來，讓我們走得容易些。
摩托車穿過小鎮。遠處的警笛聲驟然響起，幾乎在一瞬間就鬧哄哄起來，沿街的住戶全部打開了燈，光芒穿透着雨滴，似乎一下子就進去白天。
摩托車開得很快，最後堵在了路中間。我把車子靠在一邊休息，回頭看了一眼小殭屍，他坐在車後，眼中似乎沒有那些個紅色的煞氣，我想很有可能是因爲屍蟲蠱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爲方纔發泄出來，收拾了四隻鐵皮人，暫時對我沒有了興致。
幾輛警車就停在雨中，白色車蓋上，雨水啪啪地落下來。大燈所照着的地方，正是那個胖女人馬豔，馬豔的手中反扣着一把尖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