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芸熙的臉色也變了,這到底是誰送來的花?恐怕這個胎兒就是那李雨兒的了,在看那朵花的根系,已經深深扎入胎盤裡性統一體了。難道這朵花就是依靠吸收血肉而活嗎?
福芸熙咬了咬牙,說道:“快,我們把這胎盤和嬰孩剝離下來。”
蘇如意膽大,綠竹就不行了,早就嚇得癱軟在地。福芸熙親自動手從韌如鋼絲的根系上把胎盤剝離,然後交給蘇如意說道:“快去藏起來,別讓人找到。綠竹,去找個一模一樣的花盆來。”
綠竹好不容易纔爬起來,扶着門走出去尋找花盆,她的動作倒是很快,不一會兒就拿來一個一模一樣的。
福芸熙把那朵花重新埋入花盆,在原位放好,綠竹則打掃地面上的土壤。
綠竹看着那朵花,畏懼的說道:“娘娘,這朵花不丟了嗎?”
福芸熙搖頭道:“不丟了,即便是丟了也會引火燒身,不如就擺這裡,我想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綠竹低頭不語,默默的站在一邊。
待一切收拾妥當,福芸熙方坐下喝了一口茶,門外就開始喧鬧起來。
宮逸軒帶領着祥福及幾名侍衛走進來,他冷眼掃視屋內,最後把目光鎖定那朵花上。
他冷冷的說道:“愛妃好興致,居然養了一盆千手引!”
福芸熙茫然的說道:“什麼是千手引?”
宮逸軒冷哼,指着那盆花說道:“這不就是千手引嗎?”
福芸熙笑道:“皇上是說這朵花啊,臣妾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方纔回宮時就看見了,還以爲是皇上派人送來的呢。”
宮逸軒眼中升起疑惑,看她的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這盆花的來歷,便說道:“這千手引是妖山特產,當它的花瓣落下後服食便可使人永葆青春。”
福芸熙聞言欣喜的走過去,端起花盆左看看,右看看:“這麼好的東西誰送來的呢?吃了這花瓣豈不是能長生不老了?”
宮逸軒緊接着說道:“可它所需的養料是四五月的嬰孩胎盤!”
福芸熙聞言立即變了臉色,雙手一鬆,花盆墜地碎裂,泥土散了一地。
宮逸軒瞄了一眼泥土,神色一鬆,這千手引的根系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福芸熙厭惡的說道:“皇上,這麼噁心的東西怎麼會在皇宮裡出現?”
宮逸軒見她被嚇到了,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愛妃莫怕,恐怕是有心人在宮裡作祟,你先歇着,朕去別處看看。”
“嗯,皇上,能不能把那盆花帶走?臣妾看着慎得慌。”福芸熙怯怯的望着地上的千手引。
宮逸軒笑道:“這花瓣吃了可以讓你更加美麗,你不留着麼?”
福芸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厭惡的說道:“臣妾不要,那種東西怎麼吃得下?女人都愛美,可也不能殘害人命來保持容顏啊?”
宮逸軒釋懷的一笑,說道:“祥福,把花拿走毀掉。”
祥福應聲,從衣袖裡拿出一個黑布袋把花裝起來拿出去。
“愛妃最近沒事不要出門了,如果朕有事就會讓祥福來接你,若不是他來,你可以抗旨。”宮逸軒小心的叮囑着。
福芸熙點點頭,眼中閃過感動,她能感覺到他的關心與保護。
送走宮逸軒,蘇如意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娘娘,那東西已經埋了。”
福芸熙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幸好你摔破了花盆,否則我們今日就要揹負妖人的罵名了。”
綠竹一邊打掃地面上的泥土,一邊憤憤的說道:“到底是哪個混蛋送來的?這宮裡怎麼就不能消停些?”
福芸熙嘆道:“皇宮就是一個罪惡的熔爐,我們必須步步爲營,否則就會被吞噬進去。”
“說得好!”一聲喝彩從門外傳來,緊接着,梅焰如謫仙臨塵一般走了進來。
福芸熙看着他的臉,有些恍惚,心跳也開始加速,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服用了血玲瓏後,每次見到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蘇如意笑道:“仙人這些日子去哪裡了?”
梅焰瀟灑的坐在椅子上,淡淡一笑,僅僅是嘴角微彎就讓人覺得如豔陽般耀眼,情不自禁的被他的笑容所俘虜。
“我去了安國寺,太后最近活動頻繁,我擔心你們,便回來看看。”梅焰接過綠竹遞來的茶,悠然的喝了起來。
福芸熙強迫自己收起心神,說道:“師父可知道千手引的來歷?”
梅焰一驚,問道:“你爲何問起那種妖花?”
福芸熙只得把方纔的事說了一遍,聽的梅焰皺起眉頭。
“千手引是妖山的特產,不過這種花只在死屍裡繁殖,而且死屍必須是懷胎四五月的孕婦。三百年前,有個小國的女皇,她爲了保持青春便殘殺大量孕婦送到妖山,可也只得一朵千手引。千手引從發芽到盛開必須要二十個胎盤,爲此,她的臣民叛亂,衝入皇宮殺死了女皇。後來那個國家的人一夜之間就從大地上消失了,有人說是女皇的詛咒,也有人說是地動使得那個國家墜入地底了。
現在還有不少人去尋那個小國的遺址,可惜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
福芸熙頗有興趣的問道:“他們爲什麼去尋那個小國的遺址?爲了找財富嗎?”
梅焰笑道:“大概是吧,不過也有人說那個國家有一樣寶物,得到的人可以立即成仙。”
福芸熙撇撇嘴道:“我覺得是假的,如果真有那樣的寶物,女皇還找什麼千手引啊,直接用寶物成仙不就好了?”
梅焰點點頭道:“沒錯,若說可起死回生還差不多,成仙乃是無稽之談。”
“妖山在哪?”福芸熙突然問道。
梅焰放下茶盞,說道:“妖山在我國邊界,來回路程需半月。”
福芸熙算計了一下說道:“恐怕這件事不是宮裡這幾個女人做的,尋到千手引及培養它開花都耗費時日,宮裡的這幾個人沒那麼大的本事。”
蘇如意哼了一聲說道:“能做到這些的,就只有她了!”
福芸熙看着她詢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