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趕緊起身說道:“我們必須騎馬趕過去。”
福芸熙跑到女皇跟前說道:“給我兩匹馬,我要去救人,抄家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女皇點點頭道:“來人,備馬!”
能在宮裡養着的馬都是女皇的座駕,稍後便有人牽來兩匹白馬。
福芸熙衝那人喊道:“喂,那個誰,你過來帶我去。”
那人趕緊跑過來說道:“末將李秀。”
福芸熙也顧不得自己的馬術低級,翻身上馬跟着李秀跑出宮去。
二人直奔飛虎崗,那飛虎崗其實就是一個小鎮子,穿過鎮子便來到一座石頭城堡,這裡便是大軍臨時休息的地方。
李秀跳下馬來到城堡前,那裡的兩個士兵見到他立即問道:“李將軍,京城局勢如何?”
李秀說道:“天下仍舊是女皇的天下,水牢裡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守門士兵說道:“還在水牢,這已經是午時了,恐怕已經淹死了。”
李秀急忙推開他,帶着福芸熙直奔裡面,水牢在大廳的暗門裡進入,進去後就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令福芸熙打個冷顫。
這裡的臺階修的只有兩尺寬,卻很陡峭,下了約十米纔到底,裡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李秀又推開一扇門,裡面是個大水池,寒氣更重了些。可是水池除了水面有波紋外根本就沒看見宮逸軒在哪。
李秀沒有脫衣服就跳了下去,就見水花翻滾,片刻後他託着宮逸軒上來了,宮逸軒的臉色慘白,眼睛緊閉,令福芸熙的心顫抖不已,他死了嗎?
上岸後,李秀開始抓住宮逸軒的兩隻腳倒提起來,宮逸軒的口鼻裡涌出不少水。可是他卻沒有了生的氣息,仍舊一動不動。
李秀惋惜的說道:“我們來遲了,這水牢的水一到午時就會漲滿水池。”
福芸熙已經聽不清李秀在說什麼,她腦子裡嗡嗡的響成一片,只有一句話,就是“宮逸軒死了!”
她伸手去探宮逸軒的鼻息,冰涼的沒有熱氣,再摸摸他的脈搏,根本就感覺不到跳動。福芸熙悲從心來,卻無法流出眼淚,人,被傷到極致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只有無數隻手撕扯着她的心!
猛然間,福芸熙想起人工呼吸,立即用手握拳在宮逸軒的心口猛錘了兩下,然後開始給他做人工呼吸。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李秀看見她如此,張嘴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害死這個人比謀反的罪孽還要大。
五分鐘過去,宮逸軒終於張口噴出一口水箭,然後猛咳起來……
福芸熙見宮逸軒活過來了,心裡一鬆,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噼裡啪啦的墜個不停。
宮逸軒咳嗽一陣,緩過氣後張開眼睛,看見哭的稀里嘩啦的福芸熙,頓時笑道:“看你……哭的跟花貓一樣……。”他的氣息還是很微弱。
福芸熙用力錘了宮逸軒一下,說道:“你還笑,你差點就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跟星月國百姓交代啊?”
宮逸軒微微一笑:“有安王在,不用交代。”
一旁的李秀見宮逸軒活了,心裡鬆了口氣,方纔看見福芸熙那悲傷欲絕的表情,他恨不得以死謝罪了。
福芸熙哼道:“有安王在,你怎麼不直接把皇位傳給安王算了!”
宮逸軒無奈的說道:“他不要,如果我這次死了,他才肯接受。”
福芸熙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琉璃國爲了皇位爭的你死我活,而星月國卻是推來讓去,誰也不想當。
一旁的李秀聽明白了,他心裡暗驚,幸好宮逸軒沒死,否則自己的罪過就大了,弄不好會引發兩國的戰爭呢。
福芸熙無奈的說道:“好吧,不說這些了,你能起來嗎?”
宮逸軒搖頭道:“我走不動,你揹我。”
福芸熙哼了一聲,真的把他背了起來,別看宮逸軒是個大男人,習武后的福芸熙力氣可不小,揹着他出了水牢後扶他上馬,一氣呵成。
李秀只能跟在她身後,也不敢搭話。
福芸熙策馬奔向京城,到了城裡她對李秀說道:“你回去吧,跟女皇說我去將軍府了。”
“是。”李秀說了一句就掉頭而去。
到了將軍府,福芸熙把宮逸軒背進去,守門的士兵都認識她,沒有阻攔。她剛把宮逸軒放下,就見一個太監領着一個大夫過來,他說道:“女皇知道您去救人,便讓奴才帶人來先封了將軍府,並帶着御醫等候在此。”
福芸熙點點頭,這女皇還是很細心的。
御醫給宮逸軒診治了一下,說道:“此人被寒冰水侵泡,傷了心肺,怕是要療養幾年才能根除病根。”
福芸熙緊張的說道:“會有什麼病根?難道就沒辦法救治了嗎?”
御醫說道:“他日後會怕冷畏寒,所以不能吃涼食,否則就會咳嗽不止。嚴重了還會咳血,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治,以後要服用溫補的藥材,慢慢調理身體。如果遇到千年火蓮果便可立即痊癒,只是這千年火蓮果乃是生長在有熔岩的山體裡,所以很難尋到。”
福芸熙點點頭,說道:“有勞御醫了。”
御醫開了藥方,然後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說道:“這瓶藥一日一粒,服用完再按藥方上的抓藥,三日服一劑即可。”
福芸熙接過來說道:“多謝。”
御醫收拾好東西,拱拱手說道:“告辭,老夫要回稟女皇陛下。”
福芸熙點點頭,由着太監送御醫出門。
宮逸軒服用一粒藥後睡着了,福芸熙只好自己動手把他剝光,用被子蓋好。
那太監去而復返,說道:“藍夫人,您看這將軍府的人該怎麼辦?”
福芸熙說道:“女皇已經把他們貶爲庶民了,所以僕役直接放了,至於那幾個家主每人分一百兩銀子送出去,若是有撒潑耍賴不肯走的,直接丟出去。”
太監低頭道:“是。”
稍後便聽見院子裡喧鬧起來,又哭又笑,笑的是那些家僕婢女,居然可以從奴身恢復到自由身了,哭的是幾個侍郎,不過哭也沒用,還不是乖乖拿着銀子走了。
佩玉站在院子裡喊道:“放開我,我要見藍雲。”
福芸熙聽見聲音走出去,佩玉看見她後立即猛撲了過去,一把掐住福芸熙的脖子,狠戾的說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