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時間來到了深夜，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也是人類最爲困頓的時候，張邵林和馮麗麗兩人因爲熬不住，已經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張家的保姆劉姐也是一樣，甚至身爲當事人的張大老闆更是早早的就因爲精神的問題睡了過去，只餘鄧有祿和陳虎兩人還保持着清醒，守在張大老闆的屋裡。
“說起來你還是真大膽呢，居然敢向我透露你能製作靈餚這種事情，你就不怕我當時真起了某種心思，對你不利？”閒着也是閒着，鄧有祿饒有興趣的看着斜對面而坐的陳虎詢問道。
“當然擔心，不過你認爲我是那種沒有依仗，就敢隨便漏底的白癡嗎？”一頓，陳虎不鹹不淡的反問道。
“看來陳大師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吶。”鄧有祿目光一閃，輕笑道。
“起碼自保應該是沒問題。”陳虎平靜道。
“這樣就在好不過了。”鄧有祿笑道。
“哦？”這回反到輪到陳虎用意外的眼光望向了他。
“陳大師或許還不知道你那種利用普通食材就能調製出靈餚的手藝對我等修煉之人的意義吧？就跟現在流行的那些網絡小說中的煉丹師一樣，是非常珍貴的資源，只要是個有心的，就不可能會輕易放過陳大師你。”
“好的，或許會和我一樣，選擇與你合作，用正常交易的方式獲取你製作的佳餚。至於壞的嘛……”
“限制我的自由，像養豬似的圈養我，成爲只給他們做菜的私人廚師。”後面的話沒用鄧有祿說出來，陳虎就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話頭，說出了自己的下場。
“不錯。因此陳大師你的實力就至關重要。”鄧有祿確定道。
“那麼你呢，就沒有其他的想法？”陳虎輕笑，擡頭，目光灼灼的注視着對面的鄧有祿反問道。
“我嗎？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很希望能獲得陳大師你的友誼的。”鄧有祿目光微閃，迎着陳虎的目光迴應道。
“個人麼……”陳虎低笑，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雖然無法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有八成的機率，我鄧家也是希望能夠獲得陳大師你的友誼的。”鄧有祿微笑，注視着陳虎再次說道。
眼神少有的充斥着誠懇與認真的神色，看起來好象他是認真的。
“哦？”陳虎一訝，詫異的看向了對方。
“靈氣這東西雖然對修煉者萬分重要，但對於我們仙家子弟而言，卻並非是排在第一位的，陳大師您應該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吧？”鄧有祿眼中帶笑，反問道。
陳虎微微皺眉，進而恍然過來。
確實，對於出馬鄧家這羣以跳大神、請神、祭神的傢伙來說，個人實力確實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就算他們的個體實力在強，又能強過家祭數代的‘仙靈’們？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與其爲了這種目前只能增加己身實力的靈餚而去得罪一個潛力巨大，且實力不定的‘大師’，憑空爲自己家惹下一位敵人，反不如與對方交好，甚至是賣人情，從而增加兩方的關係，來實現共同進步的目的。
畢竟他們這羣‘仙家子弟’雖然不注重個人實力，但也不代表他們完全不需要個人實力——起碼身體素質什麼的還是需要，否則就算有強大的仙在身供他隨時召喚，孱弱的身體也不見得能支撐得起來。
就更不要說去發揮對方的實力了。至於靈氣……那是請仙附身的代價，是食物，是用來交換的東西，它的數量多自然更好，它少，也不影響降靈的質量，一樣能夠請仙上身，完成各種委託。
最多就是持續時間長短而已，並沒太絕對的影響。
這點卻是和以靈爲根本，進而依靠靈來戰鬥的其他系修煉者有着根本的不同。
當然，這些還只是鄧有祿單方面以爲陳虎製作的靈餚只是給人吃得前提下，要是知道這靈餚就是連和‘仙’們差不多性質的鬼也能食用的話，結果估計可能就大大不同了。
想到這裡，陳虎心頭一頓，給自己下了個警告。
“在沒絕對實力或是足夠的保證底牌之前，儘可能的不要在出馬家人面前招待鬼類……”
相比起實力全在自身的靈力修煉者，出馬家的仙們的實力完全不定，低得可能也就和一般的怨鬼實力差不多，但高的，那可真跟神仙似的，只要出馬家的人豁得出去，當世還真沒幾號人能抗得住出馬家的‘大仙’，說是當世無敵也不爲過。
所以能不和惹這幫瘋子，還是儘量不惹的好。
“所以如果陳大師碰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麻煩，大可來盛京某某來找我，只要是我能解決的，自是不會推託。”見陳虎想明白後，鄧有祿再次說道。
不過依舊是在話語間留了餘地，以免把自己給坑進去。
賣好是賣好，把自己命也賣進去可就不好了。
陳虎點點頭，算是承下了鄧有祿的情。
之後兩人撇開這個話題，說起了當前的世道情況。
當然，不是網上能查，肉眼能見，新聞能看的普通世俗社會，而是隱藏在這平凡社會之下，類似出馬鄧家這樣的超凡勢力所勾成的小圈子。既然碰到了明白人，陳虎自然是要好好了解一下，以免自己糊里糊塗的就得罪了什麼人，惹下了某種麻煩。
“其實圈子裡的情況並沒你想的那麼複雜，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是曝光的，就比如當下名聲最盛，公認實力最強的門派，便是位於贛省的龍虎山天師府，是不是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鄧有祿看着面露愕然的陳虎笑道。
“確實沒想到。”陳虎點頭肯定道。
擱哪個普通人身上也不會想到，都已經成了風景名盛，國家五a級景區的龍虎山在背地裡還是一個影響力和實力都那麼誇張的勢力，這有些影響世界觀吶。
“那如此說來，那什麼武當、少林的也都不簡單嘍？”
“正是如此。所以對於圈子裡的山頭，你完全可以通過網上的信息來看，凡是有名有姓的名山大川、風景名勝，或者在故事小說裡被點得次數頗多的門派、教派就基本都有暗門存在，在圈子裡找到他們相應的門徒。”
“原來如此。那麼看來，像你我這樣的人士還是很多得嘛。”
“確實不少。”
“那爲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陳虎疑惑道。
“自然是因爲圈子裡的規則。”
“怎麼說？”
“遵紀守法、不招搖、不惹事、儘量隱蔽自己的能力，不要叫世人知道。”
“那要是泄露了怎麼辦？”陳虎一滯，再次問道。
“能自己解決的就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也不要太擔心，官方自然會控制信息，把那些不好見光的東西全部掩蓋下去，不過事後肯定少不得要得到一番警告，然後被打上不穩定的標籤，監視上一段時間，直到官方認爲沒問題爲止。”鄧有祿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陳虎默然，暗暗的拿出手機，登陸上自己那名爲廚師陳氏的微博，檢查起了裡面那些記錄發光料理的視頻。